望着第十九軍士兵清一色的半自動步槍,輕機槍配備,俞濟時發現,眼前的十九軍完全是東方國防軍的配置。
或許,唯一欠缺的就是少了裝甲坦克等重火力配置。
可就算如此,十九軍的火力配備也不弱於嫡系軍任何一支精銳嫡系部隊了。
面容上出現了一絲苦笑,俞濟時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有些小覷十九軍了。
“江軍長,我收回之前的話語,某之七十四軍能與十九軍聯手作戰,這是我的榮幸!”
“某亦如此!”
對視一眼,江延鍇和俞濟時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粟州城外的防線,左翼防線還是江延鍇的第十九軍駐守,右翼陣地則是交給了俞濟時的第七十四軍接防。
在兩軍的防線結合部處,直接就是兩個軍的前線指揮部設立之處。
原本最弱的防線節點,因爲兩位南方軍軍長將指揮部設在了一起,反倒成爲了最爲堅固的一點。
兩軍陣地的防線接壤地帶,在炮聲將要停歇的時刻,早已經先於七十四軍進入陣地的十九軍士兵們,正望着彎着腰在壕溝中穿插的七十四軍士兵。
“兄弟,你們是哪個部隊的?”
十九軍的一名步兵班長對着在身邊正忙着架起武器的七十四軍士兵喊道,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兄弟,我們七十四軍的,奉張司令之命,與你們一同固守城外防線的!”
“呶,你看,不遠處我們七十四軍的兄弟們正在接手右翼防線,這次,我們可能要攜手作戰了!”
回頭應了一句,因爲時間緊急的緣故,七十四軍的士兵並沒有和十九軍的那名班長多聊。
“七十四軍嗎?我知道,沒想到張司令竟然把他們也派上來了!”
低喃了一句,十九軍的班長孫大勝注意到手下那些新兵的緊張神情,沒好氣的對着身邊士兵的腦袋上就是拍了一下。
“你小子怕什麼!”
“小鬼子人也跟咱一樣,都是一個腦袋倆肩膀,別看他們可怕,實際也就是那樣!”
“一槍打中腦袋,不得死也的死!”
作爲從淞滬戰場上活下來的老兵,孫大勝算是老資歷了,尤其還是在十九軍這批最近補充的新兵蛋子面前。
“我跟你們說啊,當初我也跟你們一樣害怕,但是殺的骨子多了,就不怕了!”
“記住一點,面對鬼子的時候一定要心狠,手快,你慢了,他們就會要你的命!”
作爲老兵,孫大勝正在給手底下的幾名新兵傳授自己在戰場上的經驗。
就在其說話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佈置完機槍陣地的那名七十四軍士兵做到了他的面前。
“老班長,你和小鬼子軍真的交手過嗎?”
說話的時候,那名七十四軍士兵拿出一包煙,徑直將之分給了在場的士兵。
“那不是廢話,不是我孫大勝吹噓,在淞滬戰場上老子殺死的小鬼子軍沒有三十,也有二十!”
“也不怕你們笑話,在上淞滬戰場之前,我和你們一樣,也都是新兵蛋子!”
“但最後,全連僅有不到十人活了下來!”
“要不是捨不得六班這個曾經幾個兄弟們呆的老班,老子早就成排長了!”
至於孫大勝說的“曾經幾個兄弟呆的老班”這句話的意思,衆人沒有去問也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這意味着······前六班的所有人員,除卻孫大勝之外,全部犧牲了。
“所以,可以的話,一定要活下去!”
“剛纔我告訴你們的,都是血的教訓,不要把小鬼子當人看,要把殺他們就跟視作殺畜生一般!”
對着身邊的士兵勉勵了一句,聽到遠處依稀間傳來的“殺給給”的聲音,孫大勝拍了拍七十四軍士兵的肩膀。
“小兄弟,此戰若是不死,活下來我請你喝酒!”
“六班,準備進入戰鬥!”
說完,孫大勝起身,拿起背上挎着的槍,躬身在壕溝之中,準備朝着進攻上來的小鬼子軍發動射擊。
望着眼前的這一幕,孫大勝露出一抹熟悉的笑容。
“兄弟們,把小鬼子放近了,再給我打!”
“不要怕,乾死這些小鬼子!”
七十四軍的士兵聽到孫大勝的話語,不由的將原本打算開槍射擊的動作停下。
“兄弟們,聽友軍孫班的!”
就在其猶豫不定的時候,那名七十四軍士兵聽到了他們連長的聲音。
原來,剛纔孫大勝在講跟小鬼子對戰訣竅的時候,他們的連長就蹲在不遠處。
只不過他們聽得太投入,沒人注意而已。
“謝謝!”
聽到這句話,孫大勝回頭看了一眼年輕的連長,低聲說了一句。
因爲,在對日作戰中,這位連長順嘴而爲的一句話,可能就會挽救很多年輕的生命!
粟州城內,望着黑壓壓壓上來的小鬼子軍前鋒部隊,作爲粟州城防最高司令官的張治宗出了指揮部,登上了城頭。
雖然他明知道呆在這裏有很大的危險,遠不如坐在指揮部裏安全,可是他依舊無法抑制登上城頭觀戰的舉動。
無他,他手下的兒郎在城下血戰。
凝望着不斷衝進,不斷的朝着己方陣地發起衝鋒的小鬼子軍部隊,張治宗的手心有着汗水流淌而下。
粟州,小鬼子軍第八師團指揮部。
作爲第八師團師團長的冢田攻望着正在前進的步兵第五聯隊和三十一聯隊,他的眼中露出一絲不滿。
“高階雄餘和小林島衙門兩個聯隊長到底在幹什麼?”
“八嘎,他們難道以爲我們眼前的敵人是東方國防軍嗎?”
“給我嚴令他們加速朝着粟州城發起進攻,一天後,我不希望看到我們師團還在城外耗着!”
對着身邊的參謀長齊藤彰一呵斥了一聲,冢田攻對於第五聯隊和第三十一聯隊的謹慎,很是不滿。
“嗨咿!師團長閣下請勿生氣,屬下這就去督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