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他走到牀邊，盯着慕菡萏看了一會兒，微微一笑。
“你笑什麼？”慕菡萏放下手中的書，見他露出神祕笑容，詢問道。
“沒什麼。”顧長久搖了搖頭，只是覺得，大概前世兩人沒分開的話，結了婚，應該就是這樣吧。
前世兩人的感情是在表白之後，才確定下來的。
但這一世不同，在表白之前，兩人就已經深深喜歡上了對方。
加上顧長久心態上的問題，所以兩人真的不像是最近才確定關係的情侶。
顧長久掀開被子，也起身上了牀，坐在慕菡萏身邊，靠在牀頭。
被子裏面很暖和，畢竟有人提前暖牀，不過牀上其實有電熱毯的，覺得冷可以開電熱毯。
慕菡萏側着頭看着顧長久，然後偏了偏頭，將頭靠在了顧長久的肩頭。
顧長久伸出手摟着慕菡萏的肩膀，輕嗅着她髮絲間的芳香，有些着迷。
“我好喜歡這種感覺，很安心。”慕菡萏輕聲道：“什麼都不用多想，純粹的放鬆，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只覺得心裏空蕩蕩的，就好像是在虛度光陰一樣，但你在身旁，總感覺這些無關緊要的時間，仿若也成了美好回憶。”
“有這麼好嗎？”顧長久笑了笑，說實話，哪怕感情經歷算是比較豐富了，但顧長久有些時候還是沒辦法理解女孩子的想法。
女孩子果然天生就比較感性吧。
唉，自己有些玷污她的感情了。
顧長久握着慕菡萏的手，輕輕捏了捏。
慕菡萏伸出另一隻手，用食指跟中指在顧長久嘴脣上滑過。
“你嘴脣好乾啊，冬天很乾燥，要記得塗抹脣膏，不要嘴巴要開裂的。”慕菡萏說道。
“好，我下次記着。”顧長久笑着點了點頭。
“我洗完澡之後就塗了脣膏，你知道我的脣膏是什麼味道的嗎？”慕菡萏用剛纔觸碰過顧長久嘴脣的指尖，又在自己的紅脣間滑過，微笑着問道。
“櫻桃味的？”
“你嚐嚐不就知道了？”慕菡萏放下手，抿了抿光潤、似乎散發着淡淡光澤的櫻脣，微笑道。
要不要這麼撩人？
顧長久啞然失笑，隨即緩緩湊過頭去，吻在了慕菡萏的脣上。
慕菡萏閉着眼睛，仔細享受着接吻的感覺。
一吻結束，慕菡萏緩緩擡起頭，她雙頰略帶粉紅，眼神略顯迷離，她看着顧長久，輕聲問道：“嚐出來了嗎？是什麼味道？”
“沒嚐出來，要不再來一個？”顧長久笑眯眯地說道。
慕菡萏給了顧長久一個白眼，沒有再親顧長久，而是輕輕靠在了顧長久的肩頭。
“我們，以後也會一直這樣嗎？”
“哪樣？你指的是我們現目前的相處方式？”
“嗯，會一直這麼溫馨，溫暖嗎？”
“只要你想，一輩子都可以。”顧長久握着慕菡萏的手，輕笑了一下，他伸出手摸了摸慕菡萏的頭髮，“好像已經幹了，是不是該睡覺了？”
“你的頭髮還沒幹呢，你這麼着急做什麼，我又不會跑。”慕菡萏有些好笑地說道。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跑。”顧長久笑了笑，也沒有多說什麼。
夜色漸濃，窗外雷雨聲顯然影響不了屋內的兩個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十點。
顧長久的頭髮也差不多幹了，兩人這才躺了下來。
顧長久關了燈，兩人就這樣靜靜地躺在一起。
夜深，窗外的雷聲和雨聲有些吵鬧。
“長久。”
“嗯，我在。”顧長久回答道：“怎麼了？”
“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做夢。”慕菡萏說道：“做一些關於未來的夢。”
“未來的夢？說來聽聽。”顧長久有些好奇，“是怎樣的夢？”
是支離破碎、是分離的夢。
慕菡萏笑道：“我夢到我們在一起了，大學畢業之後就結婚了，有了一個孩子。”
“是嗎？”顧長久笑道，和前世相反啊。
“是啊。”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是你平常經常想和我結婚的時候，纔會夢到吧？哎呀，就這麼想要嫁給我嗎？嗯，不過我是相當願意娶你的。”顧長久伸出手，從慕菡萏背後擠了過去，就這一樣攬着慕菡萏的纖腰，笑道。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可是我從未想過，我們會走向分離啊？
慕菡萏怔怔出神，爲什麼會做這樣的夢呢？
好一會兒之後，慕菡萏翻了個身，面向顧長久。
“困了嗎？”
“沒有，美人在懷，哪有這麼容易困？”顧長久搖了搖頭。
“那你還想做什麼？”慕菡萏輕輕一笑，“不要不老實哦，時間不早了，該睡了，長久。”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顧長久無奈地笑道，你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這樣子擠在我懷裏，扭來蹭去的，不知道這樣會讓我很難受嗎？
“我想試試那個。”慕菡萏想了一下，說道：“我聽說很有多爸爸的女孩子，都喜歡睡在爸爸的手臂上，你把手臂伸出來，我要用你的手臂當枕頭。”
“手臂哪有真正的枕頭舒服啊？”顧長久有些無奈，不過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而慕菡萏枕在腦後。
慕菡萏微笑道：“雖然我沒有爸爸，但是莪有男朋友啊，好啦，晚安，長久。”
“晚安，睡吧。”
“嗯...”慕菡萏應了一聲。
一段時間過去，顧長久都困了，迷迷糊糊間快要睡着了，卻忽然聽到慕菡萏的聲音響了起來。
“長久，外面的雷聲好大，我睡不着。”
顧長久擡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柔聲道：“你害怕嗎？”
“只是覺得有些吵鬧。”慕菡萏再次往顧長久懷中擠了擠，她一直枕在顧長久的手臂上，顧長久的手臂這會兒其實已經沒什麼知覺了。
“那我給你唱首歌吧。”顧長久輕聲道。
“嗯，什麼歌？”
“兒歌。”顧長久笑道。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慕菡萏靜靜地聽着顧長久唱着《小星星》，並不覺得幼稚，反而是覺得，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情愫。
她從小就沒有父親，顧長久這個男朋友，不僅僅是男朋友，給她的感情，還有點像是一個靠譜、讓人寬心的父親。
忍不住依賴他，眷戀他。
喜歡他，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