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喉間黏膩的噁心感，讓他的臉色不自覺白了幾分。
他輕諷的目光落在宋思月身上，眸底滿是陰鬱和悲慼，脣角涌現出一抹冷笑。
宋思月從他的眼中看到了諸多雜糅的情緒，還沒等她來得及去仔細探究，那雙眸子頃刻間又恢復了平淡，就好似她的錯覺一般。
“過去的事情，宋小姐既然忘了就不必再提了。”
齊沉拒絕的意味十分明顯。
宋思月便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一頓飯喫的非常壓抑。
宋思月發現齊沉不愛喫肉，只吃了幾口素菜。
“這兩日等我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便會去公司，到時候你好好休息幾天，這些年辛苦你了。”
齊沉擡起頭，眼神幽沉地凝視着宋思月，似乎不明白她這句話其中的含義。
是關心嗎？
齊沉心中嗤笑，覺得自己怎麼會生出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
“多謝宋小姐。”男人不鹹不淡的迴應了一句，低頭繼續喫飯。
他舉手投足間的每個動作就如同機械化複製一般，像是一個毫無生氣人偶。
每次和齊沉接觸時，宋思月的眉頭都會不自覺的皺起來。
桌子上的菜，喫着也有些索然無味。
——
回去之後，她便直接去找了陳伯。
他正在院子裏面澆花。
“陳伯，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和齊沉的事情嗎？”
“齊沉啊，小姐後來不是不讓提起這個名字嗎？”陳伯放下水壺，一臉詫異的望着她。
她想多瞭解瞭解齊沉，不然就現在這個樣子，還怎麼攻略啊。
“齊沉是老爺子領養回來的孤兒，小時候在家裏呆了兩年，後來就被老爺子送到國外去了，直到二十歲那年纔回來。”
“記得小時候，你們兩都是跳脫的性子，很能玩到一塊去，只是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齊沉慢慢變得有些沉默寡言，離開之後，也很少再與小姐聯繫了。”
陳伯的話，明顯有所保留，宋思月也沒去細問。
她點了點頭，將事情在腦海中捋一遍，可關鍵性的方向卻依舊模糊。
似乎那段與齊沉有關的記憶，根本就不屬於這個身體。
——
第二日，宋思月還記得今天要送潘久回家，所以早早便起牀了。
潘久坐在車上，整個人有些不在狀態。
“怎麼了，你看起來好像有些緊張？”
前面是紅燈，宋思月停下後，轉頭看了一眼潘久，正想安慰一下他幾句，潘久卻咧嘴笑了。
不過臉上的笑意卻很快被他收斂了起來，他將臉轉向了車窗那邊，神色讓人看不太清。
宋思月的眸光停在了他的側臉上，眼中意味不明，似有冷光劃過。
直到車停在了潘久家的院子外面，他都一直處於沉默狀態。
宋思月剛踏出車門，十個身着黑衣的保鏢便圍了過來，直接封住了她的路。
她看着面前的場景，又轉頭看了一眼潘久，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彷彿變得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