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新和欒廷玉對視一眼,連忙孫新扶着幫忙穿衣服,欒廷玉拿過鞋來,等出門之時已經有莊客給他套好了馬,幾人騎上馬去時周侗還回頭對身後的吳師弟說了一句:“今日你先去給那王家練莊丁,俺去你師哥莊子上看看,也好解了他的煩惱。”
幾人打馬直奔孫家莊,走到孫家莊的教場之上,魯智深正在那裏看着一整營的農兵走隊列。
這精氣神,這士兵素質,在這年頭絕對屬於頭一號。
周侗一見立馬就瞪大了眼睛。
“這都是你們莊上自己練出來的農兵?打退了梁山賊寇的那一批?”
“那還要多虧了火器的功勞。”
“不說火器,俺是說你這農兵的訓練方法和旗號口令都是自己教的?”
“倒是俺們自己想出來的。”
聽到孫新這話周侗老臉上一紅,接着罵罵咧咧的回頭就走。
他還以爲自己的兩個徒弟真遇上了什麼問題,還想着自己輕車快馬就來幫他們解決了,一來讓兩個徒弟寬心,二來也顯一些自己老師父家的本事,現在一看這不是拿他逗耍嗎?這樣的兵便是他自己上也練不出來。
師父好不容易被他們騙了來孫新怎麼可能讓周侗就這麼離開?
他連忙上前拉住周侗道:“師父既然來了如何甩手便走?先到院子裏去喝一杯酒,俺孩兒出生之後還沒見過師爺呢,也讓他認認師爺的臉是不是?”
聽聞孫新的師父到來扈三娘也連忙從監理會往這趕。
這時來到教場這兒正見到孫新和周侗兩個人拉扯,於是扈三娘連忙也上來勸師父留下。
“師父,早聽孫新說您是一位豪傑想要去拜見了,如今怎麼還要走?俺這便去給師父燒頓好菜,師父就留在俺莊上喫喝一頓吧,這般走之時,俺也怕被姐姐妹妹們笑話不會做人,知道時是師父嫌俺們莊子狹窄,不知道時還道俺不會照顧長輩,一見面便把長輩給氣走了呢。”
見到這個聰明靈巧的漂亮徒媳婦兒,終於是把周侗給勸了下來。
被孫新和欒廷玉兩人拉着一起回了院子坐下,兩人輪番上陣灌了一通白酒,又說了不少的好話,周侗直接就醉倒在了孫家莊上。
第二日早起,孫新去找周侗,卻聽莊客說周侗一早就出去了。
尋找一番最後還是在教場上發現了周侗的身影。
周侗正仔仔細細的看着欒廷玉和魯智深兩人練兵,一招一式都細細琢磨,滿臉都是新鮮的神情。
看了半天周侗終於手癮大發,上去一番指點。
魯智深十分客氣,但欒廷玉卻有些苦惱。
孫新見狀便明白周侗不知道什麼監理會練兵條例這種東西,難免會瞎指揮,魯智深也礙於情面不好說他,連忙上去先把師父帶到一旁。
在一旁的沙地之上已經建了一個馬廄,如今只有幾匹馬,但這纔是他準備讓周侗發光發熱的地方。
老人家看着那大大的沙場便知孫新想要訓練的騎兵規模,想了想跟孫新道:“這麼多騎兵俺一個人可練不過來,你能不能請你幾個師兄請到莊上來做教師?”
周侗也是關心徒兒的,聞言大咧咧的說道:“他們也就肚子裏那點貨,你給個公道價錢便是了,不需嬌慣他們,等他們本事練上來了再說。”
孫新在當天的例會上便把周侗介紹給了衆位監事。
監理會衆人都是聽聞過周侗名氣的,知道孫新的意思是把騎兵這一塊由周侗總體把握。
衆人都無二話,周侗的能力擺在這裏,名聲遠大,又有一幫善於騎射的徒兒,整個孫家莊上論起練騎兵的本事周侗絕對排頭號,練騎兵這事情全權交給他再正常不過。
四天之後孫新的三位師兄弟便帶着軍器來到了孫家莊上,各自又帶上了幾個幫閒徒兒,總共十二個人,成了孫家莊的第一批騎兵骨幹。
孫新讓監理會給批了房舍和自耕田,經過了安置上千人的流民的考驗,這麼一點人口的安置對於樂和來說早已全無問題。
孫新可以放心的把這些事情全部交給他。
在排隊槍斃時代騎兵還遠遠沒有退出戰場呢,至少還能享有幾百年的輝煌,輕騎兵是不得不練的。
這事情孫新就完全沒有驚豔了,於是很信任地交給了周侗,自己則是抱着學習的心態和幾個監事一起學着周侗的練兵經驗。
幾個師兄弟到了莊裏之後便在農兵裏選拔出了第一批的騎兵小隊,總共是三十個人,這些莊客們以前都是農民,雖然都是身手輕快的騎兵好苗子但是並沒有騎過馬,必須要加緊訓練。
孫新裝上可堪用以作戰的戰馬也就是八匹而已,只好讓他們輪流着練,而在周侗的仔細安排之下,農兵的馬術訓練也是進展飛快,不過十幾天時間那三十個農兵就都可以騎馬奔馳了。
八月十五,中秋節。
莊客們自然是沒有多少空閒的時間,再是過節也得到農田之上去勞作,可是像陶宗旺這般承包了上百畝土地的大承包戶過節時稍稍歇息一天卻是不心疼的。
他今天便沒有安排出去,而是在家休息,正在屋中修理農具時突然聽到耳後傳來一聲招呼。
“哥哥好清閒。”
陶宗旺轉過頭去便見神算子蔣敬一臉笑容的提着禮物站在他身後。
陶宗旺驚喜的起身道:“蔣賢弟,怎麼是你?”
蔣敬畢竟是讀書人出身,雖然做了土匪,但是隻要不做武夫的打扮看起來依舊是文氣白淨,他臉上常帶着笑容,讓人看着便知是個好脾氣的。
“今日過節,俺特意來找哥哥說話。”
陶宗旺的渾家見來了客人連忙去煮茶水,又招呼幾個小孩整治喫食,以前兩人同在農莊之上幹過活自然與陶宗旺的家人都是見過的,蔣敬起身見過嫂嫂,將禮物送上,這才掇了一條板凳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