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獸散這個名詞在秦若微剛剛的通話中被反覆提起。
對方之所以會給傅洪導師打電話就是爲了確定楊霏帶回來的物品中有沒有這樣東西。
“那是一種淡綠色的化學粉末，對低品墮獸有着極端的吸引力。”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懷疑...”
“嗯。”
秦若微沒等阮玉把話說完，便點了點頭。
“可是...”阮玉表情糾結，遲疑道：“她應該不敢吧，而且她和瀟瀟不是朋友嗎？”
這一次，秦若微沒再說話，只是神情平靜地看着阮玉。
阮玉：“......”
阮玉：“好吧，我知道我這麼說有些幼稚，可是對我而言，朋友就是朋友，不管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我都不可能拋下對方一個人逃命。”
更別提什麼爲了活下去使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讓同伴替自己去死。
“那是你。”秦若微長嘆了口氣，“況且我也不覺得楊霏有把瀟瀟當朋友。”
說到這，秦若微再度邁開步子朝前走去。
“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楊霏還在昏迷中，眼下我們也就只有在這深山中大海撈針了。”
聽到秦若微這話，阮玉連忙跟上了對方的步伐，語氣憤然。
“微微，要是事情真像你所猜測的那樣，那楊霏就真的太不是個東西了，瀟瀟對她多好啊，你之前送給瀟瀟的淬骨靈液，瀟瀟還勻了一些送給了楊霏。
還有之前也是，楊霏找瀟瀟借錢，瀟瀟二話不說就給她借了十多萬，到現在還沒還。
阮玉越說越氣，一張小臉上滿是怒氣。
“微微你說她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了？”
“那就要等楊霏醒了之後，讓她自己說給我們聽了。”
“可這怎麼可能？我們都沒有證據，楊霏她肯定會咬死不承認的，到時候就算我們告到星靈調查局也沒什麼用！”
說到這的時候，阮玉也是有些頹然。
雖然微微已經調查到了楊霏購買了誘獸散，可這也不能作爲對方傷害瀟瀟的證據。
更何況這些還都只是她們的猜測。
就在阮玉一籌莫展之際，一直緊跟在秦若微身旁的煙清塵再一次開口了。
對方的聲音依舊平淡，但卻讓阮玉心臟猛然一跳。
“想讓一個人開口的辦法有很多。”
“微微，你家這個保鏢怎麼每次開口說出來的話都是在違法的邊緣瘋狂試探。”
雖然煙清塵並沒有說具體要怎麼做，但是阮玉還是從對方那毫無波瀾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危險。
所以就在對方說完後，阮玉立刻調轉了方向，跑到了秦若微的另一側，拉開了和煙清塵之間的距離。
煙清塵對此自然是無所謂，只是腳步稍稍放緩，不動聲色地觀察着秦若微的表情變化。
顯然他也擔心自己之前和現在的言論會引起秦若微的反感。
不過煙清塵的擔心明顯是多餘的。
阮玉：“......”
......
在接下來的時間內，秦若微沒有在帶着兩人繼續沿着楊霏和瀟瀟原定的偵查路線搜尋，而是將搜尋重點放在了附近的墮獸羣上。
雖說青山外圍危險重重，可這畢竟只是給低品武者歷練的地方，再加上近段時間有不少人類強者在青山出沒，所以此地的墮獸也變得比往日老實了不少。
這也給秦若微等人的調查帶來了便利。
兩日下來，三人幾乎是將青山城外圍以南的方向翻了個底朝天，可依舊一無所獲。
到了第四日的時候，城內傳來了楊霏醒過來的消息。
秦若微在得知消息後的第一瞬間便選擇了回城，此時距離程瀟瀟失蹤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天。
這五天內，不僅秦若微等人在找程瀟瀟，國武和城主府那邊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無力。
而程瀟瀟的家人們則是在事發後的第二天也來到了青石城，加入尋找的隊伍中。
至於許星...秦若微倒是有刻意打聽過對方的動向，但是前者在進入青山後的第二天便沒了蹤影，估計是去了青山深處。
對此，傅洪導師極爲震怒。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秦若微趕到靈藥師協會附屬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到了晚上，負責照顧楊霏的護士在見到秦若微等人後便進行了阻攔，但當秦若微亮出靈藥師身份後，那護士便立馬讓到了一旁。
“醫生交代過，病人的病情還不穩定，你們說話的時候千萬不要刺激到她。”
“放心吧，我們是她的同學，就是來看看她的。”
秦若微一臉乖巧。
可即便如此，也依舊難掩對方那在野外待了四天所沾染上的血腥氣息。
再加上還有煙清塵這麼一尊煞神在，所以就在秦若微說完後，那女護士便禁不住後退了一步，然後維持着僵硬的笑容打開了病房門。
等到護士離開後，秦若微的目光這才落在了楊霏的身上。
躺在病牀上的女孩並沒有被先前門外的動靜給吵醒，依舊還在酣睡中。
一旁的阮玉見此看向了秦若微，用眼神詢問後者要不要將對方給叫醒，
秦若微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然後對着一旁的煙清塵小聲說道：“把她殺了。”
“啊？”
發出疑問聲的並非煙清塵，而是阮玉。
對方顯然沒想到秦若微會這麼直接，都不把人叫醒詢問來龍去脈，一開口就讓保鏢直接把人給殺了。
而煙清塵則是根本沒深想，就在秦若微說完後，他便朝着病牀走去。
四品武者的靈力威壓鎖定在了楊霏的身上。
就在煙清塵距離病牀還有二十釐米的距離時，原本還在熟睡中的楊霏眼皮動了動，緊接着便是睜開了她那睡意惺忪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