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姜瀟瀟如果生的是個混有沙域人血統的雜種，那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殺掉她，哪怕她只是一個嬰兒，沒有犯下任何過錯。”
孔山的一番言論讓秦若微說不出話來。
直到走出辦公室後，她依舊有些失魂落魄。
秦若微一直以來都以爲自己足夠果斷。
可是孔山今日的一番話，卻是讓她不得不自省。
“難道我真的太聖母了嗎...”
秦若微擡頭看向了被烏雲籠罩着的天空。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足夠殺伐果斷，第一次出任務殺人時，作爲一個接受了二十年人人平等教育的她沒有展現出任何猶豫。
即便內心接受不了，也是等到殺完人後自己獨自消化情緒。
再後來，殺壞人對她來說就和殺雞一樣簡單。
面對那些壞事做盡的窮兇極惡之輩，秦若微已經不會再產生任何負罪情緒。
可是那日，她明明已經發現了姜瀟瀟有問題，但還是因爲對方和她一樣是女孩子，並且遭遇了一些不好的經歷，所以產生了同情心理。
雖然這其中也有沈浩和張寧的緣故...但秦若微知道就算沒有他們，她也會選擇救下對方。
想到這裏後，秦若微再度長嘆了口氣。
如果這一切能夠重來的話...
或許她的選擇依舊不會改變。
“艹！”
秦若微在意識到這一點後也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結果她剛罵完，一個身着格子襯衫，外面套着個黑色背心穿着棕色休閒褲以及運動型的老頭子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女孩子家家的，少罵髒話。”
若不是對方的聲音太過於耳熟，秦若微差點都沒認出來眼前這位穿着偏少年風的老人居然會是秦川雲。
對方的雞窩頭不知何時被人剪成了乾淨利落的短髮，前額上雖然還留了些碎髮，但卻最大程度的修飾了對方的臉型，再加上對方將臉上的污垢洗去，露出了原本還算帥氣的長相...
所以此刻的秦川雲看上去和以往大相徑庭。
要是對方不開口不暴露氣息的話，秦若微絕對認不出對方。
好半天后，秦若微才語氣複雜的開口道：“您...昨天晚上是去整容了？”
“瞎說什麼？”秦川雲瞪了秦若微一眼，“老夫原本就長這副模樣。”
大概是爲了符合自己如今的這套打扮，一向喜歡自稱我的秦川雲此刻也是端起了身份自稱老夫。
“...那您之前爲什麼不洗澡？”
“那是因爲老夫我不拘小節，豈能像常人那樣天天洗澡，再說了，水這種資源在烏雲鎮極其珍貴，我身爲統帥，自然不能帶頭浪費。”
秦川雲一臉大意凜然。
但秦若微卻是直接揭穿了對方。
“您是不想去找人要吧？”
雖說烏雲鎮外就是接壤之地，對方可以去綠洲內尋找水源，但是對方畢竟是尊者境的強者，一旦進入接壤之地，勢必會引起無數窺探，同時也會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想到這裏，秦若微突然問道：“您該不會，這五十年都沒有喝過水吧？”
說到這，秦若微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
“烏雲鎮貌似沒有銀行，那您的工資？”
“秦爺爺...”
秦若微看向了秦川雲，表情有些詭異。
“我一開始以爲您是因爲性格孤僻，或者是因爲經歷了太多次戰爭導致...所以才扮成乞丐的模樣，可現在我才知道您是真乞丐，不是裝出來的...”
秦若微簡直不敢想象，對方這麼多年以來身無分文是怎麼在烏雲鎮內生活下去的...
而且還沒水喝...
看來武者到了高品之後的確能夠做到完全辟穀，不食人間五穀，甚至都不用喝水...
大概是秦若微的眼神太過於直接了，秦川雲臉皮抽了抽，大聲道：“你這小丫頭懂什麼，我那是對世俗的黃白之物不感興趣，我銀行卡里的錢都可以買下一個小國家了，再說了，武者，尤其是像我這樣的強者，本來就不拘泥於這些。
你這小女娃娃要是再用這種眼神看我，小心我揍你！”
秦川雲說到最後的時候也是捏緊了拳頭一副秦若微要是再繼續說下去，他就要揮起拳頭揍對方的模樣。
見此，秦若微也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
畢竟還是要給這小老頭面子。
而且對方的經歷也是讓秦若微再度對神殿政府產生了一些不滿...不過之所以會導致這些的發生，應該是神殿政府也沒有想到秦川雲會真的一直待在烏雲鎮內，這些年以來從未怠倦。
至於神殿政府之前到底有沒有救老頭的民生問題考慮過，秦若微想應該是考慮過，只是老頭子脾氣太過於怪異了，所以前來伺候他的那些人，都被他給趕走了。
再加上以秦川雲的性格自然是不會去問，於是也就有了之前的乞丐造型。
想到這裏，秦若微拍了拍秦川雲的肩膀：“沒事，以後有我師兄照顧你。”
“你是說那小白臉？”
秦川雲似乎並沒有意識到秦若微此時的動作有些沒大沒小，接着對方的話說道。
“我可跟你說，你可千萬不要喜歡上那個小白臉，雖然他長得也還過得去吧，但是那小白臉天資一般，配不上你，你要喜歡也該喜歡比你強的武者。”
沈浩此時剛好和張寧一起追到了辦公大樓這邊，恰好聽到了秦川雲說的話，原本臉上掛着笑容的他頓時一臉委屈巴巴地控訴道。
“秦老頭，我昨晚可是給你打掃了一晚上的衛生，一大早又去給你買電器，搞裝修，甚至還給你剪了個頭發，你在外面就是這麼說我的？”
雖然沈浩對秦若微沒有興趣，也不敢有興趣，但是被秦川雲說自己天資一般配不上秦若微，沈浩還是感到非常的寒心。
寒心，真正的寒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