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帥說:“白總,我也不跟你閒扯了,直接表達我們莊總裁,以及鄭總最真實的想法吧。”
白振凱卻哼哼唧唧:“早提這個不就完了?真特麼費勁!”
小帥立刻瞪眼:“你要這態度,那我就不說了。”
白振凱:“……”
“王助理,您請講。”白振凱旁邊一人,趕緊放低姿態圓場。
小帥這才清了清嗓子說:“新大港的成立,對於我們鋁業來說,完全就是計劃外的。內購這塊蛋糕,本身就是我們鋁業的負累,這些年下來,被輕合金和航材園那邊,喫得很痛苦。”
白振凱不吱聲,倒是他帶來的那羣人,有不少都跟着點頭,表示理解。
小帥繼續說:“所以蛋糕就這麼大了,內購份額就這些,鋁業自身也沒肉可割了。你們要想走內部採購,要想拿更多低價,那應該去跟航材園和輕合金商議,讓他們吐出來一部分,來支援新大港的發展。而不是逮着我們鋁業這個老實人,往死裏壓榨。”
“可…他們能讓嗎?”有人爲難地問。
“他們不讓,就繼續訛我們?同樣都是兄弟單位,你們能道德綁架鋁業,就不能去綁架他們?怎麼付出最多的那一個,卻成了最好欺負的了?鋁業將他們拉起來了,他們就有責任,代替鋁業去扶持新大港的發展。所以,要想切蛋糕,你們得上他們的餐桌,而不是來我們這後廚。”
那人說:“那這事兒,應該你們鋁業去出面,給說和說和。”
小帥當即向後仰身,一臉拒絕道:“我們鋁業閒的!這是你們新大港的事,我們瞎摻和什麼?你們有本事、有能耐、有關係,就衝它們使。反正內購的蛋糕就這麼大,鋁業絕不可能再割肉,這就是莊總裁的意思,你們看着辦吧。”
說完,小帥起身,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
本來,小帥的打算,是想好好羞辱白振凱一番。
可欺人打臉雖爽,能獲得一時的暢快,但卻辦不成大事。
反倒是禍水東引,讓白振凱這個二愣子,給自己當杆槍使,才能實現利益最大化。
小帥走後,會議室裏大眼瞪小眼。
這時候蔣坤開了口:“白總,要不讓大家在這裏暫坐,您跟我去辦公室裏,喝口茶水?”
這話外意思,白振凱還是能聽出來的,他黑着臉點點頭,隨即起身,跟蔣坤去了辦公室。
蔣坤沒倒茶水,只是給白振凱遞了支菸:“王總助講的是實話,這話還是往好裏講的。其實鄭總自始至終,都不同意內部採購的事情。他不光不同意新大港,他還想把航材園、輕合金的內購份額,全部取消。”
又說:“今天既然王總助說了這話,就說明內購還是有希望的,只不過鋁業打死都不會再割肉,您確實得去找航材園和輕合金分蛋糕。”
白振凱鬆了口氣,因爲王小帥之前的說辭,確實是沒有漏洞的。他只不過是言語輕佻,佔了幾句嘴上便宜而已。
“這航材園和輕合金,能從嘴裏吐東西?”白振凱倒不傻,一般的事情,他還是能想明白的。
白振凱這邊聊着,小帥那邊,也回了總裁辦公室。
鄭龍還在,坐在沙發上顯得有些緊張,他不確定小帥能把這事情辦好。
所以他也不回自己辦公室,萬一小帥談崩了,白振凱一定會找到他辦公室裏鬧騰,屆時頭疼的,就該是他自己了。
小帥進來後把門關好,鄭龍臉色當即就耷了下來。
這麼短的時間,小帥就回來了,那肯定是談崩了!他就知道,小帥年紀輕輕,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沒吵起來吧?!”鄭龍略顯擔憂,給小帥倒了杯茶。
“用不上吵,以後新大港的人,不會再來叨擾您了。”小帥一身輕鬆,無所謂地拉着椅子坐下,端茶喝了起來。
“怎麼着?你讓保安把他們叉出去了?”鄭龍半開玩笑。
“鄭總,玩笑開大了。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我倒是想讓保安,把白振凱拉到小黑屋裏揍一頓,但不合規矩。”小帥別有深意笑說。
鄭龍挺直腰板,滿是疑惑地問:“那你到底用了什麼辦法?”
小帥把嘴裏的茶水嚥下,又提起茶壺,給鄭龍滿了一杯:“禍水東引。”
“什麼意思?”鄭龍不解。
“我跟對方說,鋁業已經沒肉可割了,鋁業自身也需要發展壯大。他們真想喫內購的蛋糕,那就去找輕合金和航材園,讓他們吐出來一些,給新大港集團。”
鄭龍滿意地點頭:“你這倒是實話,別說割肉,我現在連輕合金和航材園利益,也不想再割讓!”
小帥說:“鄭總,您要出面取消內購,本身是得罪人的。現在航材園和輕合金,正幹得熱火朝天,屬於集團紅得發紫的企業。莊總裁爲什麼不冒這個尖兒,得罪人是個大事兒!”
鄭龍說:“既然這樣,白振凱就算找了那兩家,人家也未必會把利益讓給他吧!”
“那就看白振凱的本事了!要不到利益,那是他的問題,跟咱有什麼關係?”
小帥一邊笑一邊說:“而且我瞭解白振凱的性格,他屬於那種,自己要是得不到,就不希望別人能得到!既然他佔不了便宜,那就誰也別佔便宜的人!那兩家要不給他,白振凱絕對會鬧到全部取消內購,誰也別佔這個便宜的地步。”
鄭龍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取消內購這件事,既不用我出頭,也不用莊總裁得罪人。鬧到最後,白振凱就幫咱解決了,得罪人的事,全讓他給佔了?!”
“對啊!放着這麼一個二桿子不用,那不白瞎了嘛!”小帥憋着笑說。
“那萬一航材園和輕合金,願意割肉,支援新大港呢?”
“那咱鋁業也沒有任何損失啊!只不過是將原先的蛋糕,轉移了對象而已。”
小帥捏起茶杯,又說:“動人利益,如殺人父母。就算航材園、輕合金,出於體面割了肉,他們心裏能痛快?能不記恨新大港?這割出去的,可都是真金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