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一個人,是焦急的;等待心愛的人,更是度日如年。
小帥懷裏還捧着花,這是他第一次給海棠搞浪漫,卻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接機大廳裏,來來往往的人看他時,更令他臉色有些羞紅。
不一會兒功夫,出口處又開始有人往外涌,小帥看到接機的人羣裏,有人舉起了“雲港控股”的牌子。
那幾個舉牌子的人,對着涌出的人羣嘰嘰喳喳,又激動地招手,小帥擡眼,再次看向出口時,他看到了海棠的身影。
在人羣中,在小帥眼裏,她依舊是那麼特別。
一襲藍色長裙,頭髮利索地挽在腦後,她手裏拉着白色行李箱,邁着高跟鞋步履匆匆。
她都沒有看到小帥,只是隨着人羣,朝“雲港控股”牌子的方向走。
是莊毅招的手:“老顧,這邊這邊!”
小帥之前沒見過顧總,身旁的莊毅一喊,他看到一個短髮女人,戴着金邊眼鏡,皮膚白皙並不顯老,皺眉朝莊毅這邊看了過來。
“呵,莊總?您過來接人?”剛纔還表情嚴肅的顧總,瞬間如冰雪般融化,她朝莊總這邊一來,研修班的很多學員,也開始朝小帥這邊看。
海棠也看了過來,她看到了小帥的眼睛,她看到小帥在朝她笑,懷裏還捧着一大束鮮花。
她的臉騰一下紅了!
日日想、夜夜念,終於見了面,海棠卻有些心慌,有些不知所措,有些羞澀地像初次相親般扭捏。
莊毅跟顧總說話,小帥三兩步走到海棠面前,把花遞上去說:“給你的。”
“謝謝。”海棠臉頰紅潤地低頭,幾縷髮絲跟着垂了下來。
海棠一羞澀,搞得小帥也有些緊張。
倆人紛紛低頭,竟不知說什麼是好。
海棠似乎又漂亮了,出了趟國,無論穿衣打扮,還是周身的氣質,似乎又有了一些新的變化。
而小帥更成熟了,眼眸變得深邃迷人,像是經歷了很多的故事。小圓頭也不再顯幼稚,倒突出了幾分幹練和帥氣。
“說了不讓你來接嘛,你又不會開車,我們港控有專門的大巴接機,我自己回去就好。”終究還是海棠開了口,她渴望與小帥說話,回到從前的日子。
“我和莊總也剛下飛機,走吧,出去再說。”小帥接過海棠手裏的箱子,跟在莊毅後面朝外走。
出了機場大門,港控那邊的人,開始排隊上大巴。
這時候顧總跟莊毅聊完,擡頭看向海棠說:“休息三天,下週一回港控報道。”
“嗯,知道了顧總。”海棠朝對方一笑。
“是來接你的,對吧?!”顧總看了小帥一眼,跟海棠確認道。
“是的。”海棠忍不住一笑。
“行,小夥兒挺浪漫。”說完,顧總便上了大巴。
海棠仍有些躡手躡手腳,畢竟她和小帥對外的身份,還是姐弟關係。
她好想趕緊回家,回到那個小小的二人世界裏,她想抱住小帥,以解連日來的相思之苦。
這時莊毅晃了晃手裏的車鑰匙,又指了指馬路對面的停車場。
小帥憋着笑,也不解釋,就帶着海棠朝馬路對面走去。
海棠跟在旁邊,指着前面的莊毅問:“你怎麼跟莊總一起出差了?他不是輕合金的嗎?”
“小孩沒娘,說來話長。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事,等回家之後,我再慢慢跟你講吧。”小帥嘆了口氣。之前跟海棠通話,他幾乎沒告訴她任何事,主要還是怕海棠擔心上火。
來到停車場,小帥將海棠的行李箱,裝進了後備箱裏。
接着倆人繞到前面,坐到了後座上。
海棠十分緊張說:“莊總,真是給您添麻煩了。”
莊總擺手一笑:“我和小帥,也是剛出差回來,順手的事兒。對了,你認識我?”
海棠點頭,聲音無比清脆道:“以前總看您在臺上講話,我們航材園的老領導,還說您年輕時,是個大帥哥。”
莊毅被哄得哈哈笑,他其實生活中,喜歡跟孩子們湊一起。
可惜的是,在小帥出現之前,他的生活中,除了冷冰冰的莊妍外,幾乎接觸不到別的孩子。
“乾爸,咱找個地方喫飯吧,折騰大半天,估計都餓壞了。”小帥在後面探頭說。
“你們小兩口剛見面,我就不跟着瞎摻和了。順道先送你們回家,咱們改天再聚,把妍妍她們也叫上,熱鬧熱鬧。”莊毅很會辦事,他早就看出海棠這姑娘,眼裏除了小帥,幾乎裝不下任何人、任何事。
“行,等咱鋁業忙過這陣兒,到時候我張羅,咱爺倆好好喝一杯。”小帥點頭。
這番對話下來,倒是把海棠弄得很緊張。
小帥也是,兩人的關係這麼隱祕,他怎麼能隨便告訴別人呢?哪怕這個人是莊毅,也不能如此毫無遮掩吧?!
她一個勁兒拽小帥的褲子,提醒他收斂着點兒。
可小帥似乎完全不在意,竟跟莊毅,聊起了他們老家的事。
車子駛進市區,駛過世紀商廈,駛進榕華區,海棠看到了一排排榕樹,看到了路邊的垂柳,看到了自己生活的地方。
雖然出國才仨月多,卻彷彿過了好幾年似的。
她知道,之所以出現這種歲月的偏差,時間線的拉長,皆是因爲思念小帥所致。
莊毅把車停在了小區門口:“我就不進去了,帥兒,要不明天…給你也放天假,湊着週末一起過?”
“不用,事態緊急,我休這半天就行。乾爸,來都來了,到家坐會兒吧。”小帥誠邀。
“以後有的是機會,趕緊下去幫忙搬東西。哦對了,包記得拿上,那可是我送你倆的見面禮。”莊毅揮揮手,又搖下車窗,點了支菸。
小帥下了車,將行李搬下來,又將兩個黑袋包裝的盒子,一併提了下來。
海棠手捧鮮花,笑着跟莊總道別;可小帥腦瓜子卻很疼,因爲有太多的事情,他不知該怎樣對海棠開口。
但願…她能扛得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