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頭疼地跟在趙茜的旁邊，輕聲背了起來。
林裕華沒有打擾他們兩人，反而是看了一會兒趙茜，突然去找任飛他們。
等晚上趙茜回家裏喫軟飯，看到餘芳哼着小曲做飯。
“哥哥，阿媽這是怎麼了？”
“阿媽看到地裏的作物都活着，村裏人有空就去幫忙澆澆水撥野草。”
趙茜一瞬間有點感動，農村人是很窮，摳嗦的恨不得一毛錢分成三份用。
可是他們也會幫身邊的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晚上喫飯的時候，桌子上都是各種時蔬和之前剩下的雞肉。
米飯也是那種混合了玉米渣子和紅薯的粗糧。哦，不對，還有一份韭菜炒蛋。
餘芳一直招待客人多喫一點。
這是農村人正常喫的飯菜。
餘芳還有點不好意思地道歉：“燕子，任飛你們幾個隨便喫。”
“嗯，阿姨，你做飯特別好喫，有一種媽媽的味道。”任飛大口地喫着：“我從來沒有喫過那麼好喫的家常菜。”
餘芳做的是青菜，但是青菜都被她燒得色香味俱全，比肉還要好喫。
“呼，我還擔心你們會不喜歡。”
“阿姨，這是啥子話？我們小時候能有一個紅薯喫，我們就偷着樂了。”燕子也夾了一大筷子，喫的滿嘴流油。
等喫完飯，趙佑收拾碗筷的時候，於叔兩口子上門了。
餘芳還愣了一下，“餘大怎麼來了？”
趙軍看了一眼趙茜，“我也不清楚，不過你在他們面前說話小心一點，阿坤不見了，芳芳在山上被人那個了。”
“這是乍回事？老頭子，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你不是生病嗎？這事兒晚一點再說。”
餘芳點點頭。
於叔將一罐子羊奶粉遞給餘芳：“妹子，我聽說你病了，這個就給你補補身體。”
“嘿，大家都是一條村的人，別那麼客氣，我算是從鬼門關裏撿回一條小命了。你有事情直接點，我們能幫就幫。”
於叔進來之後雙手就一直牽住於嬸，他的目光落在趙茜他們幾個人身上，說：“我想要和你談談怎麼收購農產品這事。”
餘芳蹙眉，寫滿了不贊同：“老頭子，你說的辭職就是去幹這個？”
“老趙，你居然辭職了。”於嬸驚呼一聲。
趙軍笑道：“至於那麼誇張嗎？我遲早要從村支書這個工作上辭職的，不過聽你的口吻，你們兩口子也想要摻合進來？”
“是，我聽到你也有份，我就放心了，我挺害怕孩子沒有定性，忙活了半天，他們就因爲太辛苦不想幹了，我和孩子他媽沒有這個閒工夫陪他們浪費。”於叔開門見山。
“我們來談談合作的相關事宜，比如說怎麼算錢和運輸這些。”
趙軍點頭，“我們需要先確認這一次參與的人。老於你別說我們老趙家欺負你，不過我姑娘結婚就是和女婿是一家子他們算是一份。”
“我也要參加。”
任飛和燕子他們紛紛表態自己也要加入。
林裕華說：“到時候我們幾個年輕的大男人就負責運輸。你們負責將需要出售的東西打包好。”
於叔語出驚人地說：“我能找到一輛貨車，我父親在城裏購買貨車的名額。”
餘芳蹙眉：“你父親不可能會幫你那麼大的麻煩？”
“沒有關係，我和我家老婆子年紀那麼大了，不能佔那麼多便宜，不過，車面一定掛很橫幅和我兒子的照片。”於嬸滿臉認真地說。
這個年代對這些管制要求挺高的。
“行，就那麼說定了，這樣吧，我們可以把這些當成我們的成本，等我們掙到錢之後扣除本金之後再分錢。”
趙茜猶豫了一下，做出這個決定。
因爲每一個環節都非常重要，缺了任何一環都會非常麻煩。
“不過採摘啤酒花的事先別僱傭村裏人！不過，我們可以先採板栗。”趙軍也有想法。
大家都覺得沒有問題，這會兒正是板栗成熟的季節。
他們這些人早就喫膩了。
“採購的話，大小也是有標準，市場上一斤估計是七八分，我們在村裏採購是兩分。”趙茜的話再次嚇到了樸實的老農民了。
“茜茜，我們這樣做會不會被他們罵呀？”餘芳心揪住了。
“我們運輸成本，人力物力這些都是要錢的，更別說能不能賣出去，等價格穩定了，我會把這個錢提高的。”
趙茜算了一筆錢，收購一火車的山貨，估計是要五百多塊，還有途中的開支。
成功讓還有點意見的老人閉上嘴巴。
“好傢伙，做生意真不簡單。”於嬸一拍自己的大腿，滿臉感概。
“爸媽，叔嬸，今兒我們是一起合作了，但是在合作期間親戚朋友想要從我們找工作，你們都給我拒絕了。”
餘芳點了一下趙茜的腦袋：“你這丫頭是拿話點我呀，放心吧，我都不會了我孃家人爲難你們，他們敢來，我就將他們趕出去。”
“阿媽，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趙茜抱住餘芳的手臂撒嬌。
餘芳沒有搭理趙茜，拉起於嬸，說：“我們老姐妹好好聊聊吧？”
於嬸聞言看了一眼於叔，他同意之後，嬸兒才和餘芳一起離開了。
“於叔，嬸的身體是不是出事了？”趙茜直接就問。
“是，她整天做噩夢夢到郡兒都精神恍惚，今兒不是我發現得早，她就一頭燜在河邊了，我問她怎麼一回事？結果她說她也不記得了，就看到孩子在喊她。”於叔說到這樣都開始哽咽了，短短一個星期兩口子就老了不少，雙眸已經黯淡無光，鬢角泛白。
“我真的很怕老婆子會先我一步走了。”
在場的人一片沉默。
於郡現在生死未僕，騙錢於嬸的精神出現問題啦。
麻繩總往細處斷。
“行了，老於你小看一個當母親的心了，嫂子一定會挺過這個困難時期，不管那個孩子在奶，你們這仇還得報，你們怎麼捨得拋下郡一個孩孤零零地生活在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