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回消息的時候趙軍就想要去將女兒接回來罵一頓。
還是餘芳攔着她，說她的寶貝閨女不會做這種事，讓趙佑去接她。
趙佑擦擦鼻子：“爸媽，我纔是家裏的長子，你們怎麼可以什麼都不告訴我？妹妹還小，你不是打小就讓我去照顧她嗎？”
“打住！”餘芳白了趙佑一眼：“你先別激動，我們老兩口都不知道這個事情。”
趙軍點點頭，“你妹嘴巴太緊了，她也沒有和我說過。不知不覺之中家裏最小的孩子居然已經可以獨擋一面了。”
餘芳欣慰之餘又有點心酸地拍了一把趙軍：“都是你，當初你不講究什麼兄弟情義，去鎮子上當官的就是你，咱們孩子也不會被耽誤到。”
“哎呀，老婆子，你提這些芝麻爛谷的事幹嘛？都過去了。”
餘芳委屈了，“過不去，他們搶你的飯碗，現在還欺負咱們，這一口氣兒有點憋不住。”
“爸媽，這是怎麼一回事？對了，這個女人上一次還專門過來提親，說是阿媽你同意的。”
“她放屁，她想要提親，我就一直踢皮球，不願意替女兒隨隨便便就決定了。畢竟他們一家子虧欠我們的，不敢對女兒不好。”
餘芳一拍桌子，她是越想越氣不過，直接就開始抹眼淚了。
“爸媽，你們和高家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呀？”
餘芳無奈地看了一眼趙軍，嘆氣地說：“你爸退役之前上頭給他安排了鎮上的工作，回鎮上接我們的時候遇到了同樣同業的高家興，他們一聊發現妻子還是同學，就彼此來往多了起來。”
餘芳將陳年舊事娓娓道來。
兩個人交往越發地密切。可是意外也隨之而來，高家興的工作沒有安排下來，但是趙軍的已經安排好，隨時能去。
這個時候高家興的爺爺快要去世了，哭着鬧着要親眼看到孫兒轉業，要不然死也不瞑目。
高家雖然小有勢力，可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安排位置。
最後高家人揹着高家興找到趙軍，希望他先別急着轉業，等下一次有工作崗位，立刻就給他安排上，還會補上虧欠他的工資。
趙軍找到妻子商量了一下還是同意，回到村裏。
結果高老頭因爲高興，蹦噠了兩三年纔去世，這個時候更難找到工作崗位，後來孩子出世了，也在老村支書的授意下回村裏接班。
……
“高家都是老壁燈，槽！他們一開始就是在算計阿爸。”
餘芳面上很贊同這話，不過還是警告趙佑：“不要說髒話！”
趙佑看向有點悶悶不樂的大男人，用眼神詢問要安慰父親嗎？
“行了，別垮着臉，這都是過去的事情，當年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恩怨，已經查不清楚了，我也懶得計較，但是這一次閨女這個事，我不反對不贊同她做事情，我全程當做不知道。”趙軍提起當年的事情語氣格外地地平靜。
“嗨，死老頭，你是不是還惦記着人媳婦？”
趙軍平靜的面具一下子就被人打破。漲紅着臉，“你不要胡說八道！”
“你敢說你年輕的時候就沒有動過小心思！”
“胡說，我當年喜歡的人明明就是你。”
趙軍腦子一熱，嚷了出來。
餘芳白了趙軍一眼，提起這個事情還有點幽怨：“死老頭，我是老了，不是失憶了，你當年沒娶我的時候可是一直在她身邊晃悠！”
“說不過就跑嗎？”
餘芳立刻追了上去。
趙軍一邊和餘芳拌嘴，一邊往房間走去。
完全忘記了他們還有一個兒子。
趙佑習慣又心酸地自己準備去洗漱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就去買觀音豆腐，忙的熱火朝天，眼看就要見底了，趙佑趕緊去疏散人羣。
這個時候有一個女人捂住自己的肚子，“哎呀，你們這個東西不乾淨，裏頭還有樹葉和石子，你們太黑心了。”
任飛挑眉，有人搞事情？
附近的小攤販興奮了，紛紛看起熱鬧。
趙佑想要衝動地跑出去，被大華捏住他的手臂。
“佑子，冷靜一點，小心是套，我們的豆腐是怎麼做的，你還不知道嗎？”
趙佑點點頭，站在原地惡狠狠地瞪了過去。
碰瓷的女人有點被他們這個反應嚇到，他們怎麼那麼平靜？她應該怎麼演？
算了，她不管了。
她哀嚎一聲，“嗚嗚嗚，我的命真的太苦了，我被公公婆婆嫌棄敗家，出來喫個豆腐還要有樹枝，我這種人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任飛走過去，手上還拿着一條手帕，蹲在女人的面前。
“哎呀，是好可憐，不過呀，大媽，你下一次來這裏碰瓷之前先買一碗觀音豆腐行不行？不要拿他們當白癡！”任飛指了一下週圍的顧客。
碰瓷女不服氣了，“不都是綠油油的嗎？你們掉了樹葉進去還耍賴？”
“不耍賴，大華，走，去報警吧。”
“好勒。”
“哎，別別別，是我錯了，行不？我這就走。”
碰瓷女嚇得直接原地彈起來，拍拍屁股，一溜煙地跑了。
在這個年代，犯法分分鐘掉腦袋。顧客基本上就當看了一個猴戲，沒有放在心中。
不過也有之前就跟在任飛他們手底下的兄弟壓低聲音問：“飛哥要不要查查那女的？給她點教訓！”
任飛白了他們一眼：“閉嘴，我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小攤販，別給老大惹事，至於那個女人是誰派來的，我大概猜到了，帶着喫的，趕緊回去！”
“哎呀，是不是！”手下的人往旁邊看了一眼，就有好幾個遵守的人悄悄離開。
趙佑氣鼓鼓地說：“我怎麼感覺我們家裏的事情就沒斷過呢？”
任飛笑道：“行了，我們趕緊將最後的幾分觀音豆腐收拾好，該去取下水了。”
趙佑點點頭，就剩下兩三份了。
結果去殺豬場那邊一問，今兒的下水不直接對外銷售。
“飛哥，大華哥，你們知道我老朱殺豬佬一個，人憨嘴巴笨，但是實誠，如果不是上頭的吩咐，這個下水我肯定給您留，唉，其實附近幾個鎮的殺豬佬都被敲打了，可是這個下水就你們能喫的下，擱我們這些人手中不就浪費了嗎？”
殺豬佬的怕得罪任飛他們，就差明着說是他們被人整了。
任飛遞給他一根菸：“多大點事！大不了不買豬雜了。”
殺豬佬不敢接煙，只能點頭哈腰地送他們走。
任飛一上車臉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