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另一邊的牀上，已經空無一人。
她坐起來。
林裕華就從外頭走進來。
“茜茜，早，今兒喝白粥。”
趙茜：“我還沒有洗漱呢！不過，我早上好像聽到奇怪的鳥叫聲。”
“嗯，是大華那個小子叫我出去。”
“是查到趙文文身邊那個男人的身份了？”
“沒有。”
“哦。”趙茜好奇心一下子就沒了，隨手扒拉一下頭髮，她就去洗漱。
林裕華說：“是有人說於郡消失不見得那一週裏頭，我們這附近經過了一輛陌生車輛，現在正在調查車輛信息。”
趙茜這會兒沒流露出任何喜悅的表情。
想到趙文文和那個狗東西之間的對話，她原本就懷疑於郡可能死了，這會兒已經是確認了，就差找到於郡的屍體了。
“於叔他們兩口子估計沒有辦法接受於郡的壞消息吧。”
“可是茜茜，他們作爲父母不管孩子生死，他們都會非常想要知道這個真相！再說了，在這個年代活着的男孩子就行走的錢袋子，能賣不少錢，他們不一定會直接弄死的。”
林裕華沒有因爲聽到趙文文兩人的對話就放棄繼續尋找於郡的下落。
“是我想太多了，如果是我的女兒遇到這種事情，心疼到當時停止，我都想要親眼確認自己孩子的情況。”
“茜茜，你幹嘛這樣詛咒自己？”林裕華擰眉，不是很贊同趙茜那麼說。
趙茜搖搖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道：“不，林裕華，見不得別人過的太好，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我心情很清楚這一點。”
“茜茜，你如果擔心，我們就不做這個生意。我在城裏也有點人脈。”
“不，我說這是人類的劣根性，不會因爲有了城裏減少多少，只不過有一些人因爲有了知識和法律意識，他們將自己的外表僞裝得無害，他們是埋伏在背地的毒蛇，而農村裏的就是會隨時下山拱菜的山豬。”
林裕華噗嗤笑出聲：“你這形容還挺有趣的！不過你拿那些敗類類比山豬和毒蛇，我得爲他們叫屈，畢竟毒蛇還是山豬都還有利用價值！不過，說到山豬，茜茜，轉眼就要入秋了，要不咱們家去買一頭豬，殺來喫。”
“林裕華別掙了一點小錢就開始飄。對了，我今兒起晚了，我哥哥他們是去鎮子了嗎？”
趙茜走出院子，去拿牙刷。
“嗯。”林裕華點點頭，一路上跟着趙茜，啥也不做，就那麼看着她洗漱。
“我們一會兒就去城裏，哎呀，你能不能別一直看着我？我臉上又沒有髒東西。”
“可是我怎麼看你都看不夠，該怎麼辦？”
“我給你道歉？”
趙茜白了他一眼，無奈又帶着幾分羞澀，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這個傢伙有時候真的直接到招架不住。
“不用道歉了，多讓我看幾眼就行了。”
趙茜含羞背過身，繼續刷牙，不和他說話了，免得真的耽誤一會兒安排。
喫完早飯就往城裏去。
林裕華也沒有吹牛，他的確是找到幾家工廠談合作，對方也給了定金，但是在看到他的時候，那些人就滿臉內疚地說：“林老大，對不起，有人打點過了，您林老大的貨一律不許收。”
“你們這是想要違約了？”
“是，定金我們也不要了，違約金我們也正常給，就當是我們的道歉禮。”幾個廠長點頭哈腰的道歉。
林裕華陰沉着臉上，他沒說話。
趙茜主動開口說：“沒事，合作本來就是雙向的，雖然你們給予了定價，我們也沒正兒八經的籤合同，三倍違約金就算了，講你妹給的定金收下就行，不過還是勞煩你們寫下說明書，互相做個證。”
廠長們總算是正視林裕華這一次帶來的美女，她居然可以直接跳過林裕華，直接敲定他們的道歉禮，他們更是堅持要給違約金。
他們這些人出門談生意也愛帶個美人，他們沒有將趙茜在眼皮底下，不過，他們就盼望着趙茜能幫他們說說好話，所以態度格外地好，唯恐這一合作失敗之後就徹底得罪了林裕華導致他們的生意出現一些不好的事情。
一大羣男人如喪考妣一樣從餐館走出去。
林裕華全程沒有一點好臉色，哪怕他們離開，他的身體就像是定在了椅子上，動都沒有動一下。
趙茜沒有幫他們勸導林裕華。
坐在另一邊高高興興算錢。
林裕華一想到自己在趙茜面前丟人，就很不爽。
可是看到趙茜不拿自己的怒當一回事，心中更是酸澀不已。
他伸出手，扯了一下她的頭髮。
“沒良心的，我在生氣呀，你都不知道要哄一下我嗎？”
趙茜疑惑地看向林裕華，問：“我爲什麼要哄你？”
林裕華怒瞪趙茜，咬牙切齒地說：“我在生氣呀？”
“你不是在演戲嗎？他們都走了，你怎麼還在生氣？”
趙茜眼神迷茫地詢問。
林裕華伸出手，拉了一下趙茜的頭髮，“我發現你真的很會氣我。偏偏我還拿你沒着。”
“我什麼時候氣你了？”
趙茜是真的沒有意識到林裕華生氣了。
她認真回想，一臉恍然大悟。
“你是因爲我剛剛太市儈了，居然爲了一點小錢就直接斷送我和那些廠長之間的合作而生氣？”
“當然不是了！那些人就是牆頭草，那邊風大就往那邊倒，只要我們這邊有利可圖，他們就會自己回來找我們合作，這種合作伙伴沒有長期維護的必要。”
“我也是那麼想的，那你有啥子好生氣的？”
“我在你面前丟人了！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林裕華帶着幾分惱羞成怒。
“啊？”趙茜滿臉迷茫，“什麼時候？”
“剛剛！我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找到了合作伙伴，結果就被他們給打臉了，讓你在這裏丟人。”
“拜託，你超級厲害的，好不好？他們爲了怕你生氣，居然直接大出血，不過，這些人拒絕和我們合作，應該不是因爲我的原因，你有仇家？”
林裕華點點頭：“有呀，人在江湖上，哪能沒幾個仇家？”
“那你的告訴我他們的名字和照片，等我們閨女長大了，我要做好閨女的安全意識。”
“沒有必要那麼麻煩，江湖規矩，禍不及閨女。”
“可是我也知道斬草除根，要不然就是春天的野草，越燒越旺！林裕華，我不能拿孩子的安全問題和你開玩笑。再說了我們兩個人出現意外，我們的閨女也知道找誰麻煩。”
林裕華服氣，豎起大拇指，“行，回去就整理出來。”
林裕華髮現自己的思緒被她這樣一折騰全部都打亂了，這下子是真的不生氣。
被人喫的死死的，偏偏他本人還特別高興。
“我們回去吧。”
“嗯，我們這一次沒有付出任何代價，就收穫了兩千塊！算是發了一筆橫財。”
“嗯，可是茜茜，我們回去就要裝車去隔壁找別的工廠談合作。”
“走呀，我現在都巴不得他們違約，讓我們再撈一筆，這錢可比賣板栗來的快多了。”
“哈哈哈，你說得對。茜茜，你太聰明瞭。”
“這是事實。”
放出消息的人也沒有想到被談好的合作商放了鴿子，林裕華立刻就隔壁市去。
這一次合作很順利，特別是他們的農產品的品質高，而且趙茜還提出一個建議：“可以包裝得精美一點，馬上就是中秋佳節，這個時候估計又很多人犯愁送禮物的問題。這是我用板栗弄出來的松鼠。”
廠長不傻，一下子就看出來這個的利潤有多大。
很多老百姓就是圖新鮮的。
“想法是好想法，不過顧客會喜歡嗎？”
“我相信你們的，只要有一個簡單好記的口號，讓他們記住你的這個牌子，就是成功了一半！再說了，我們的品質沒話說，我幹保證我們送來的板栗都和這些樣板板栗一樣，否則，我就三倍賠給您！”
他們一聽，也沒有馬上做決定，只是先等第一鍋的板栗上鍋之後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