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身體的本能騙不了人。
但趙茜笑道:“是的,但是我想的是農村人也能喫飽飯!所以原諒我,我必須要爲了他們的利益負責。”
在場的人一愣,他們混到那個層次的人根本都知道農民的日子苦,原本還想要再壓幾句,這會兒油膩男和八字鬍不說話了,紛紛看向眼鏡男。
“咳,行了,我也不是那種沒有良心的人,我知道農民苦!可是有一些人就是不值得我們去幫的。”眼鏡男撇嘴,“窮生奸計,富長良心。”
趙茜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繃不住了,“不管貧富,人是否有良心,不能單憑錢來辨別吧!那你說說看近些年出現了一些暴發戶,就將家裏的黃臉婆拋棄了,他們這叫做有良心嗎?你難道就是陰暗的一面?人是多面的,一些人在外頭是殺人犯在家裏就是孝子!有人在外頭當孫子在家裏就當大爺。”
趙茜直接開懟。
林裕華拍拍她的後背:“茜茜,不要和幾個煞筆計較。”
眼鏡男笑了:“趙同志,你別急,你可以喊我金在先,這是胡巴,這是陳小華。”
林裕華笑道:“我叫做林裕華,這是我的妻子趙茜。”
“嗯。你別激動,我之前的媳婦就是從鄉下走出去的大學生,她就是被她孃家父母逼死的。以爲她嫁給城裏人,就不斷找理由,讓她借錢寄給他們,一次兩次,我們給了,後來太離譜了,我妻子拒絕了,結果她孃家人就鬧上門,我妻子羞憤難當之下死在他們跟前,才讓他們離開我們家。”
金在先提起他們的時候,眼神還是帶着幾分恨意。“沒有見識過他們的刁蠻之前我還以爲農村人就和書中寫的一樣,樸實善良。”
“廠長。”八字鬍給金在先倒了一杯水。
趙茜說:“是的,農村人裏頭的確是有賣女求榮的人,在他們眼中孩子就是貨物,哪個值錢就賣哪個!可城裏也一樣過的!這不是他們的戶籍的錯,是他們愚昧落後的觀念的錯。倉廣稟足而知禮節,這世界上很多都是普通人,他們爲了生存,就很苦難!”
金在先:“行,這一次的條件我答應你們,我保證裏頭的添加成分不過過分,橘子,我們這是用三毛錢收購。你們和村裏怎麼溝通,就是你們的事情,這個合同是我和你們商量的。”
趙茜笑道:“這可不行,我和他們談好了,我幫他們打出名聲,他們之後再給收益。”
金在先看傻子一樣看着趙茜,忍不住問林裕華:“林裕華同志,我看你長得挺聰明的,你怎麼就同意你女人做這種糊塗事?”
林裕華笑道:“錢夠用就行,最重要的是我媳婦高興。”
“行,不過和村民直接簽約,我最多就是一毛五的價格,再高,我就割肉了。”
趙茜白了一眼金在先:“拜託,我們一個果籃就五塊錢,直接賣給你們,是我們虧本了。”
“這不一樣,批發和精裝賣的價格是兩回事。”
“按照兩毛錢的價格簽約吧,記得籤保密協議!”
“那你先擬訂一份合同吧,或者你明天去親眼看看鄉下的果樹,確認我們的質量之後,你
再決定是否要和我們簽約。”趙茜還是沒有扭頭就走,主要是這些錢事關村民過冬的糧食,他們真的離開,他們冬天就有可能熬不下去了。
沒有任何東西比人的生命還要重要。
“爽快人,這麼大的一筆生意,還是先考察一下。”
“行。”
兩邊算是談妥了。
趙茜說:“我掛回去了。明天還有一單大生意。”
“我還打算請你們喫個飯呢!”
“簽約之後再喫吧,畢竟咱們男女有別,還是避諱一點。”
“哈哈哈,你還真的很記仇呀。我送你們回去吧。”
“不用了,有我陪着我媳婦呢。”
“行,我就不去做那個礙眼的人。”
等趙茜他們走了之後,陳小華忍不住說:“廠長你對他們的態度也太好了吧。軟硬兼施。”
胡巴直接給了陳小華的腦袋一下:“你真的是腦子被泡了嗎?他們可是打通上頭的關係網了!跟着他們的身後,喫一點湯渣也好。”
“那男的脾氣也太好了,我剛剛一直在觀察他,我發現他對於自己的媳婦和別的男人談笑風生,是一點都不生氣,肚量非常高。”
胡巴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笑道:“那就是一個喫軟飯的男人,他能有什麼意見呀?你看看他在女人跟前那副樣子,丟了咱們當男人的臉。”
金在先嗤笑:“所以活該你們只是當我手下!那個男人的纔不簡單。手段毒辣,而且身上的氣勢很像是我認識的一些手段了得的人,這種男人,纔是最不能得罪的。趙茜人看上去挺冷,實際上新廠嘴軟,多哀求幾下,她就會放過,那個男人不一樣,我有一種直覺,你剛剛沒道歉,明年的今日,你墳頭的草就要長的比人還要高了。”
“不是吧!”陳小華摸摸自己的後腦勺,一針後怕。
“你自己去找死,別拉上我。”金在先丟下這句話就走人。
“哎呀,廠長,等等我。”
胡巴和陳小華急忙追上去。
……
趙茜拉着林裕華的手,突然有點心疼他。
“要不林裕華,以後還是你出面談生意,其實我不在乎是不是自己談成功的,反正結果達到就行。”
“可是我喜歡看你大放異彩的樣子,特別迷人!茜茜,我就想要做你成功女人身後的男人呀。你會不會覺得我沒有出息?”
“我覺得你很了不起!我只是怕你會被那些人影響到。”
“我纔不會在乎無聊的人的話,我這輩子就在乎你對我說的話,你說不喜歡我,我會一天都很失落的。”
“啊?我和你說正經的。”
“這就是我最正經的話!”
“林裕華!”趙茜忍不住惱羞成怒大聲地喊出他的名字。
林裕華不但不生氣,還笑呵呵地說:“茜茜,我也是認真的,你爲什麼總不相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