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睡前的記憶一下子就記起來。
她整張臉都開始漲紅了。
男人沙啞磁性的嗓音響起：“茜茜，你醒來了。”
“嗯。”
趙茜沉默了一會兒，“對不起，林裕華。”
“嗯哼？”懶音被林裕華拉得很長：“我的小媳婦怎麼道歉裏？你老實招來，你究竟做了什麼壞事？”
“我能做什麼壞事？”趙茜反問道。
林裕華痞痞勾脣一笑：“那就要問你了。”
“嗯，算是，我突然無理取鬧哭了起來，你估計要被嚇壞了吧。”
“你還別說我聽到你的哭聲的時候心都快要碎開了，你要不要摸摸我的心臟呀。是不是還能正常跳動？”
“正經點。”趙茜有點無奈。
林裕華卻笑道：“傻瓜，我沒有騙你。你哭的時候，我真的是你想要星星月亮，我都想要找梯子給你摘下來了。”
趙茜：“油嘴滑舌，你……知道我爲什麼哭了嗎？”
“嗯。”
“你就沒有想說什麼的嗎？”
“等你老了，我給你端屎端尿，絕對不會嫌棄你。”
“林裕華！”
“我怎麼了？我在說很重要的事情！我會好好鍛鍊自己的身體，爭取走的比你晚，給你端屎端尿照顧你，將你交給別人，我真的不放心。”
“……”
趙茜漲紅臉，他明知道自己說的不是這個。
林裕華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吻：“傻瓜，你是我的愛人！我看到你哭的無助的樣子，只有心疼，乖乖的，有我陪在你的身邊，不管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嗯。”
“還有呀，茜茜，你應該知道我有多愛你的。”
“嗯。”
趙茜沒有說話了，只是埋頭在林裕華的肩膀上，輕聲抽泣。
林裕華溫柔拍打趙茜後背。
越發越大，趙茜就越發難以控制自己的身體出現一些孕婦纔會出現的問題。
可是林裕華都一一承受了，沒有多說什麼。
特別是趙茜會半夜抽筋的事情，趙茜現在只要稍微動一下，林裕華就會醒來。
轉眼雪都開始融化，但是天氣更冷冷。
大家都將被子裹緊了。
這個時候突然夢裏有兩個長得很可愛的孩子抱住趙茜：“嗎媽媽，我們馬上就能見面了。”
說完，趙茜就醒來了。
她感覺自己的雙腿變得溼答答的。
她下意識伸出手摸了一下。
“林裕華！”
這話剛剛叫出來。
就看到牀邊雙眼清亮的男人，沒有一絲睡意。
“你睡着了嗎？”
“睡了，是腳不舒服嗎？”
“我好像羊水破了。”
“什麼！”
林裕華從牀上跳下來，摸了摸趙茜的腿，就立刻衝出去喊：“茜茜羊水破了。”
這句話就像是鬧鐘，所有人都醒來了。
林裕華這會兒去將之前就準備好的孕婦裝備拿出來。
大釗過來檢查趙茜的情況。
“還早，這會兒還不會生，再堅持一下。”
比預產期早很多，但是，他們都不在乎。
送到醫院，醫生就被大釗拉住交代情況。
“嗯，半個吧，我沒有去醫院上班。”
“嗯。”
趙茜這會兒已經好病服。
護士站在一邊和趙茜聊天。
林裕華則是神態慌亂的來回走動。
餘芳他們還沒有過來，等下一趟車。
突然趙茜又捂住自己的肚子：“好疼。”
護士習以爲常地說：“很正常，孕婦出現挺長一段時間的陣痛。”
趙茜點點頭。
“你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儘管和我說！話說你對象是我的見過那麼多個來陪產的丈夫裏頭最爲着急，這麼冷的天，都急得渾身是汗，同志，你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趙茜臉上多了一抹笑：“嗯，他一直都是個負責的好男人了。”
“嘿，你看到對面的八號牀了嗎？丈夫找關係查到是女兒，婆家人都走的乾乾淨淨，沒有留一個人照顧她，就是大傢伙看她可能，拉一把而已。唉，現在可是計劃生育，家家戶戶就一個孩子，只有女兒那不就絕戶了嗎？”
林裕華聽到這話，就走過來，“我是上門女婿！獨生女怎麼了？只要好好培養女兒，讓她變得優秀，成爲大學生，日子一樣過的特別好，如果沒有教育好孩子，生再多孩子有用啊？那些不孝順，活生生餓死老人的情況還少嗎？”
還真的不少。
護士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該說點什麼菜好。
趙茜拉拉林裕華的手：“林裕華，你冷靜一點！”
“嗯。”林裕華坐下，問：“媳婦，你有啥子想喫的嗎？護士我能幫我媳婦做點什麼緩解她的不舒服嗎？”
“哈哈哈，你就站在那邊就行。”
護士這會兒看林裕華的眼神那叫做一個順眼呀。
她自打就被父母嫌棄，第一次聽到這種言論，讓她都忍不住羨慕起趙茜。
命咋就那麼好？
等餘芳他們來了，將小小的病房裏頭包圍的都是人。
說真的，旁邊的產婦都羨慕了。
誰不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在這麼危險的時候陪在自己的身邊了。
他們能在醫院生產的人，家中算是不錯的家庭裏。
等到第五六次陣痛之後，護士說：“差不多了。”
趙茜朝着他們揮揮手。
進入產房的時候，她才本能害怕。
她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收緊。
肚子裏更像是翻江倒海。
她努力調整好自己的呼吸。
保存好力氣，她肚子裏是兩個孩子。
一次次的努力調整。
直到她有種上大便的感覺。
“生了。”
“是個男孩！”
有護士拿起孩子拍拍他的屁股。
這個時候突然傳出哇地一聲。
護士就帶着孩子去簡單清洗一下。
但是趙茜請相互還不能太高興。
她整個人又累又疼，不知道過去多久，但是總算是感覺出去了。
全程護士他們說了什麼，趙茜已經聽不清楚了，全心全意都是調整呼吸，趕緊把孩子生出來。
生出來就解脫了。
最後是孩子孱弱的哭聲。
“是個女孩子，哇系，孕婦你一次性兒女雙全了，你真的有福氣。等等，醫生女娃娃是不是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