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種祕方不可能傳授給她,但是當年特殊原因,大多數人都不敢做生意了,就覺得這玩意沒有多少用處,乾脆讓家中女眷學了,他們自家喫也是一樣的。
劉嬸子是家中長女,手腳勤快麻利,她爺爺乾脆就傳授給她。
後來年歲稍微大了一點之後,家裏其他女眷也把這祕方忘記的七七八八了。
劉嬸子沉默了,因爲她很清楚她的孃家人會做出那種瘋狂的事情。
剛開始她嫁到城裏,孃家人能從她身上榨取利益,還好言好語地討好幾句,可是自打她的小妹的女兒考上中專之後,家裏就非常不待見她。
更別說還發生二妹的女兒勾引她的男人,雖然那個男人就是個辣雞,可事實上着一些年的缺乏的相處時間早就讓他們姐弟幾人的感情越發淡漠了。
劉嬸子的手無意識撕開自己手上的指甲蓋。
趙茜上前握住她的手,笑道:“嬸子你冷靜一點。要不然你就假借別人的名義辦了個推車。一開始做生意,肯定會遇到熟人,你前夫他們遲早知道,但是隻要你對外說自己就是被人僱傭的,自然而然就不會有人敢多說點什麼。”
劉嬸子猶豫地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女兒,她的女兒只能靠她了。
她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過上她那種人生,更不想要讓所有人嘲笑自己爲了賭氣就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她想要將最好的東西都給女兒。
她咬咬牙:“好,茜茜,我聽你的。”
“嘿嘿,嬸子,我覺得你既然打算賣牛雜,就要考慮一下週圍人能不能接受,或者是當地有沒有這一方面的特色美食,弄清楚再根據附近的人調整口味。”
“好,不過我先好好把字認清楚了,不着急。”
“行,咱們這就以湯代酒,走一個,希望劉嬸能找到自己的事業。”
“乾杯。”
一晃一個月
孩子能翻身了。
趙茜激動得差一點蹦噠起來,她用燕子之前留下來的相機拍攝了孩子的每一個動作。
胡菊蘭看着趙茜圍繞着孩子們團團轉的樣子,忍不住低聲問:“你說茜茜還記得她就要考大學的事情了嗎?整天圍着孩子轉。”
月梅這會兒已經是趙茜的忠實粉絲,聞言非常不爽地開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姐姐她心中有數。”
胡菊蘭不敢吱聲了。
趙茜:“菊蘭姐,我的耳朵沒有問題,能聽到你的話。”
胡菊蘭假笑:“茜茜,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故意說給你聽得?你這會兒那麼悠閒真的很打擊我呀!”
“你又不用考大學,簡單認幾個字就行!”月梅吐槽。
“哈……”胡菊蘭差一點就繃不住了,她是不需要考大學,但是她要參加部隊的特殊培訓,等這一次任務結束,她也要去讀書了,順利的話她能直接升職了。
這會兒是老領導要被調走,他順勢拉自己一把,她也不想要給老領導丟面。
不得不找趙茜尋求幫助,要點建議。她莫名覺得趙茜聰明,腦袋瓜靈活。
趙茜還真的能幫她,代價就是她就和月梅一塊兒挑燈夜讀了。
月梅還不知道胡菊蘭的另一重身份,以爲她就是趙茜的親戚。
她下意識以爲胡菊梅也是文盲。
她有點疑惑地看向胡菊蘭:“菊蘭姐,你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呀?”
胡菊蘭瞥了一眼月梅那張俏麗清純的小臉蛋:“沒有,我突然覺得年紀小一點還真的好糊弄,怪不得那麼人喜歡找個年紀小一點的對象。”
“菊蘭姐,你想找對象了?那我讓我娘給你找!”
“打住。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別呀,我有認識一個在部隊的軍官,爲人端正大方,長相俊朗,缺點就是父母雙亡,沒有人幫忙照顧孩子,唯一比較親近的親人就是咱娘了。你要不要見一面?”月梅越說越興奮,盯着胡菊蘭:“菊蘭姐,我總算是明白了,第一次看到你身上那種莫名的熟悉感究竟是從什麼地方來得了。我發現你和他給人的感覺很像,我懂了,你們這就是夫妻相,可能就是緣分,我去給母親說。”
“喂……等等呀。”胡菊蘭想要喊人,偏偏身上還堆着幾搭書。
趙茜笑眯眯地扯住她的衣服:“冷靜一點,也許這就是你的緣分到了。”
“離譜!”胡菊蘭打了一個冷顫:“我這輩子都想象不到嫁人的樣子,我不想要爲了家庭犧牲一切,我有願意要爲了我的事業奉獻終身的決心。”
趙茜拍拍她的肩膀:“你冷靜一點,談戀愛不等於結婚……”
“茜茜,你瘋了,任何不以結婚爲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我一直以爲你是個知己分子,但是沒有想到你的時間也這麼陳舊。”胡菊蘭大驚失色。
這個罪名在這個年代特別重。
趙茜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拍拍自己的腦袋。“對對對,我剛剛說錯話了。”
胡菊蘭才大大鬆了一口氣:“幸好你現在已經結婚了,否則你真的要惹出大麻煩了。你難道不知道那些亂說話的人有多慘嗎?你要時時刻刻小心說話,誰也不能保證不會被有心人聽去!”
趙茜乖乖認錯了。
胡菊蘭其實也不覺得趙茜錯了,但是這個話他們不能說出來。
趙茜這會兒倒是認錯乾脆了,倒是讓胡菊蘭有點不好受。
“唉,茜茜,真希望我們國家能更加繁榮強大,人人都能過上好日子。”
“快了,等南方開放,改革的號角一旦吹響,老百姓日子就會甜起來。”
“嗯。”
他們坐在一塊兒輕聲聊着。
胡菊蘭都把將月梅攔下來的事情都給忘記了在,全部心思都在和趙茜剛剛的話題之中,顯得整個人都有點心神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