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
我喜歡溫姐姐!
無虛的話只說了一半,
溫梨平常對待男主再硬的心,到了此時也難免紅了眼,
要是無虛因爲她死了,
就算重來,她心裏依舊有罪惡感,
況且眼前的少年還未長大,長的這般白白嫩嫩跟肉包子似的,那是她的業績啊,
於情於錢無虛都不能死。
“無虛,我什麼啊,你醒醒把話說完!”
溫梨搖了搖小話嘮,再無迴應,
“無虛你要是好好活着,我就答應和你做朋友!”
“無虛你聽到了嗎?你可不能睡,我答應你。”
無虛聽到了,但他不能迴應不然這場戲可就要演砸了!
溫梨這般聰慧必然會看出異樣來的。
“肉圓我要是幫他把蛇毒吸出來行不行得通?”
拖着無虛出山肯定是行不通了,
蛇毒散的快,她小身板又不行,
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可以是可以,結果就是你倆一起躺闆闆!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爲什麼?電視劇演的怎麼和你說的不一樣?不是說我吸出來他就不會有事了嗎?”
肉圓想笑又不敢笑,電視劇害人不淺。
這麼危急的關頭,它要是笑出聲,小梨兒回來肯定收拾它。
“你就算吸出蛇毒,也吸不乾淨,還會導致你自己中毒!”
情況比溫梨想的更糟,
“但是這畢竟是小說,你若是幫他吸了蛇毒,可以延遲無虛死亡的速度,
如果你們運氣好,竺道這種高僧手裏要是有寶貝能救你們,
那你們都能活。”
溫梨聽懂了就跟賭博似得,機率只有可憐的百分之十,
但現在畢竟是小說的世界,溫梨還是想試試,
無虛緊閉雙眼,冷氣席捲着他的全身,
一抹溫軟的觸感附着在疼痛的傷口上,
悄無聲息的另一側手指微動,
他努力的剋制着心中的悸動與震驚!
抿着脣控制着想要上揚的脣角,
原來他在她的心裏這般重要,
重要的連命都不在乎了。
血液開始沸騰加速了毒液的運轉,
無虛一點都不在乎,
眼皮下蘊含的瘋狂覬覦,蠢蠢欲動想要衝破牢籠。
溫梨吐出毒血,直到完全吸出鮮紅的血液,才停了下來,
擡頭看了眼藍天白雲,腦中暈眩不止,
現在就是盡人事聽天命嘍!
“小梨…”
溫梨暈倒在無虛的身上,
白狼從草叢中竄出來,
嚎叫接着一聲又一聲,
山林裏此起彼伏有了迴響,
緊接着狼羣出現,
肉圓鬆了口氣,
現在的機率達到了百分之五十。
隨着溫梨的昏迷,肉圓收到了主系統的檢修消息,
有些擔憂,但隨即也陷入了休眠期。
無虛睜開雙眼,
從牀榻之上瞬間坐起,
幸好竺道身手好,這才保的湯藥沒有撒了一身僧袍,
“醒了”
“師傅溫姐姐呢?可好!”
竺道不緊不慢攪動着碗裏的湯藥,
“還未醒。”
“還未醒?我去看看!”
無虛急了,連忙下了榻,連往日最在意的形象都全然不顧。
“無虛,若是溫小姑娘醒不來,你可後悔?”
無虛從不爲自己做過的事情後悔,他向來就是個瘋子,無論是用狼羣還是毒蛇,
只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再危險都是值得一試。
但現在突然被師傅問詢,
一想到溫姐姐有可能醒不過來,
無虛其實後悔了,只是他向來說不出後悔的話,
他沒料到溫梨會那般在意他,會選擇犧牲自己來救他,
無虛覺得自己有些太過自信了,
總以爲可以把所有的事玩弄於股掌之中。
竺道看着無虛的背影,
嘆了口氣,
天命定如此,
異世之魂,皆是造化。
“無虛,等溫小姑娘醒了,收拾東西和我去雲遊。”
無虛轉過身,臉上難的沉默,
“去多久?”
“三年”
“不…”
無虛的拒絕還沒說完,在看到竺道臉上的認真之相,戛然而止。
“爲什麼?”
“無虛,師傅的時間不多了。”
竺道看着還未長大的少年,早已初具風華,
他的命數快要燃盡,他死了,便再也沒有人能約束住眼前之人。
“師傅這句話,沒有一千遍也有八百遍,師傅您信嗎?”
無虛有些不耐煩,顯然他根本就不信!
竺道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不自覺的撫摸着發白的鬍鬚,
用的太多次的藉口,猶如狼來了,沒人信了。
“無虛可還記得師傅最擅長的本領。”
“占卜,算卦,坑蒙拐騙,神神叨叨,不似道士,酒肉和尚!”
無虛每吐出一個字,
竺道的老臉就紅一寸,
“你…你…你…不尊師重道!”
“師傅若是沒有事,我便先行離去了。”
無虛的心都拴在溫梨的身上。
“你性子向來極爲穩重,因爲一人便失了分寸,以後如何稱帝!”
“師傅應該清楚,我對那個位置向來不感興趣。”
“無虛話別說的太早。”
竺道每一句話都別有深意,但是無虛可沒耐心一一深思。
“師傅您到底想說什麼?”
“無虛我要是說這帝位和溫小姑娘頗具淵源,你可真的不想要?”
“無虛,爲師現在不要你的回答,
但是你必須和爲師離開這裏,三年爲期,
你與溫小姑娘的緣分未盡,三年之後自會再續。”
這也是竺道最後窺得的天機!
“師傅我向來只相信自己,握在手心裏的東西!”
他好不容易得到了溫梨的允諾,卻在這個時候離開,
他不願!
“無虛當真都握在你的手裏嗎?”
無虛低下頭看了看那被蛇咬過的傷口,
心間回憶起,溫姐姐爲他吸蛇毒時的觸感。
“溫小姑娘會醒的,
爲師只是想提醒你,這個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覺得能握得住,也只是你覺的,別等到悲傷春秋才悔之晚矣,爲師何時害過你。”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他的大限將至,若是溫小姑娘能成爲牽制他之人,便可安的這盛世之景,
無虛打着燈籠行走在別院裏,
細細揣測着竺道說過的每一句話,
眼眸深不見底,臉上是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