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男主竟然會自殺。
沉着一張臉,默默的從姜淮的身下抽離,那雙嫵媚勾人的雙眸裏盡顯無視,無所謂的姿態,深深的刺痛了姜淮。
到底有多痛呢,仿若,
身體裏的骨頭被接連敲碎,皮肉連接着器官一次剝離,
痛到姜淮絕望,而又無法停止的去接受,去尋求,去掙扎,自私想要攀附拉扯,可又無法越過自己的那顆心。
溫梨不急不緩的穿上那雙大紅色的雙喜拖鞋,站起起身,背對着男人,十分冷靜。
“好啊那你就去吧,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就當我們是打個賭,反正你死了,記不記得,你也不會知道,
過個兩年,我一收心,該嫁人嫁人,而你呢,估計連個魂魄都不在,
嘖嘖,我不攔你,反正我也攔不住你。”
語氣中皆是輕蔑的不在乎,仿若姜淮是生是死絲毫不會對她有任何影響。
但這都是表面,只有溫梨知道,她的心慌了,
且無比的紊亂。
但是她不能表現出絲毫的在乎,一旦顯露,這便是姜淮拿捏她的把柄,姜淮慣會作,
他會用自殺一次一次的威脅她,週而復始。
時間彷彿發生了靜止,兩人之間安靜到,溫梨能聽到自己因爲緊張而不斷噗噗的心跳聲。
咚,
匕首落地,溫梨跟着一顫,心也算是落了地,她贏了。
轉過身瞧着姜淮一手的鮮血,想要嘲諷的溫梨握緊了背在身後的雙手。
掃視着男人的傷口,判斷着出血量,直到確定沒有劃破血管,溫梨才稍顯淡定。
“姜淮,今天晚上你本來是打算和我同歸於盡,爲什麼最後卻放棄了?”
姜淮的脣角牽扯着陰森的笑意,絲毫不在意鮮血浸染了白皙的手掌,他虛弱的靠在沙發上,光裸着上半身,整個人充斥着頹廢的喪氣。
“梨梨像個小狐狸,狡猾又聰明,現在想想,一開始我把自己擺放在獵人的位置,實屬太過高看自己,就如同今天一樣,
我以爲自己可以做到…呵…
可我根本不捨得傷害你…哪怕我死。”
溫梨渾身一震,心中百感交集,鮮血瀰漫在眼眸這一幕她似乎見過,不是來源於世界,是來源於她久違瀰漫着薄霧的生前記憶。
溫梨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衣衫,扔到姜淮的身上。
“姜淮,命是自己的,以後別輕易爲了個女人要死要活,你的一輩子長着呢,以後總會再遇到能和你相守一輩子的摯愛,而我只是一個過客,不值得你搭上自己的性命。”
“不值得嗎?可沒了你,我活着又算什麼呢…”
算行屍走肉,還是一個傀儡…
溫梨眼神一眯,和病嬌講道理自然是講不懂的。
還不如囑咐宋詞在她走後,帶姜淮多去看看心理醫生。
“穿上衣服,我帶你去醫院。”
“不去。”
“你又在作什麼?是想靠這點流速,一滴一滴,把自己作死嗎?”
姜淮認真的看着溫梨,眼眸恢復了清明。
我要好好活着,就算得不到梨梨的心,我也要死皮賴臉的跟着梨梨,我得不到別人也休想!”
溫梨直接無視了姜淮那病態的發言,拿着短袖,粗魯的往姜淮頭上一套,跟套麻袋似的,
行雲流水般的動作,讓姜淮也難免呆愣,但很快便樂的傻呵呵,十分主動的配合着女人的動作。
“梨梨這是你第一次幫我穿衣服。”
溫梨瞧着姜淮臉上那癡漢的笑,再看看那一手的鮮血,
嘖嘖,她看着都疼,也就只有姜淮這個大變態仿若無所謂一點都不在乎。
“走。”
“要梨梨牽。”
“別蹬鼻子上臉。”
“梨梨…暈。”
姜淮的演技是說暈就暈,說虛弱就已經靠入了溫梨的懷裏,趁機還親了親溫梨的下巴,如同賴皮糖一樣,黏在了溫梨的身上,推都推不開。
就連到了醫院因着兩人極爲出衆又黏膩的舉動,惹來了不少關注,幸好是在深夜,偶有幾個護士,沒有來來往往的病人,不然溫梨真的能現場扒個地縫鑽進去。
“怎麼傷的?”
六十多的老醫生,一頭白髮,瞧着身子骨極爲的硬朗,
溫梨實話實說,倒是瞧着老醫生的表情不太好,十分嚴肅,還帶着些許的不贊同。
“傷口需要縫合,這麼長,肯定會留疤,如果想要好看,到時候可以去做個祛疤手術。”
“好的。”
老醫生哼了一聲,溫梨一臉的莫名其妙,
瞧了眼把臉埋在她懷裏的姜淮,
溫梨抽了抽嘴角。
“你說說你們這些小情侶,一吵架就鬧的要死要活的,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竟然還用刀,你們的父母知道你們這麼任性嗎?”
老醫生一邊縫合一邊嘟囔着,
溫梨能說什麼,她又不能說是眼前的男人太能作自己作的。
關鍵姜淮在這個時候還來了一句。
“梨梨我以後乖乖的,你說什麼我聽什麼,只要你別不要我,哪怕喜歡多少男人,我都能忍。”
溫梨瞬間就接收到了老醫生的死亡視線。
“你…你…你哎…你這小姑娘有個這麼帥的男朋友,不好好寶貝着竟然還在談戀愛的時候劈腿,小夥子這麼乖,這傷口也是被你逼的吧,你怎麼恨的下心吆,
小姑娘你聽我一句勸,有個長得這麼帥,又愛你如命的男朋友,你不好好寶貝着,你想啥呢,你腦子不清醒啊。”
溫梨無了個大語,
一巴掌拍在姜淮的腦門上。
“你少在這給我裝綠茶!明明就是你自己作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老醫生的眼神立馬變得警惕。
“小姑娘,家暴犯法!”
溫梨一口氣顯些要把自己氣死。
“我家暴他?您看看我這小身板,在看看他,壯的跟牛似的,我能家暴他?”
溫梨一邊說着一邊又是幾巴掌拍在姜淮的後背,
姜淮作勢就咳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