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由的熟悉感讓他的心間微痛,骨感分明的手掌輕輕拭去小狐狸的淚水。
“不哭,我救你。”
八歲的顧涼生因爲身體病弱的原因,個頭雖是高,但身形單薄如紙,尤其是那蒼白的臉龐就連脣瓣都毫無血色。
他小心翼翼的把小狐狸摟進懷裏,摸着毛髮安撫着她的情緒,
溫梨見狀,雖然疼痛,可還是乖乖的用毛茸茸的頭蹭了蹭男孩的臉頰,表示親暱的謝謝。
顧涼生的眼裏有了一絲波瀾的笑意。
又看到小狐狸那不斷流血的傷口,眉頭微皺。
就在此時,懷中的狐狸突然發出瑩白刺眼的亮光,
顧涼生被迫閉上雙眸,再睜眼,震驚多於害怕,但並未下意識的把小狐狸拋出,而是如同得到摯寶,牢牢鎖在懷中,
那雙黑色的眼眸裏迸發出濃郁的興致,以及隱藏在暗處的佔有慾得到激發。
毛茸茸的小爪子變成了嫩白的小手,溫梨緊緊的攥着顧涼生的領口。
水汪汪的藍色眼眸裏滿是祈求與緊張。
“哥哥。”
軟糯甜膩的小奶音,嬌生嬌氣的糯米糰子,讓顧涼生移不開眼,心中更是激動不已,這一聲哥哥如同叫到了他的心尖上,渾身都因爲激動而顫抖着。
顧涼生恍惚之間,沒有得到迴應的溫梨難免胡思亂想,
身着的粉色法衣,破爛不堪,處處都滲着鮮血,可溫梨無限顧及,生怕眼前人的拋棄與害怕。
又一次不安的開了口,
“哥哥,不怕。”
圓溜溜的大眼睛裏滿是侷促不安,小珍珠亦是掉個不停,鼻尖因爲哭泣而染上粉潤,
顧涼生的舌尖泛着癢意,抵住上顎,咬緊牙關,這纔沒讓自己失了態。
心中瘋長着心魔,想要吞噬小狐狸,比如先從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亦或者是那粉嫩的鼻尖,再或者肉嘟嘟的小手也尚可。
腦中浮想聯翩,神色從容一笑。
“不怕,哥哥不害怕你。”
不同於溫梨甜膩軟糯的嗓音,八歲的顧涼生早已初具男主風範,嗓音如清風拂煦,縈繞在心間,無端的讓人安心。
那張風華絕代的面容還未張開,
但已能看出這仙界美男從小便是絕色。
蒼白的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
黑色的長髮被一根打磨過的梧桐木所挽起,
瞧着普普通通並不耀眼,可放在男主的身上相得益彰又莫名多了一絲貴氣。
粗布衣衫加身,都是深色系,在這個普通的小山村,能喫飽穿暖都是幸福,小孩子們普遍的衣着都是深色,
防髒又亦清潔,
可穿在男主的身上,露出那薄弱如玉般無瑕疵的脖頸,
讓人不免的想要窺探更多,以至於會被他周身散發的特殊魅力所沉迷,
溫梨總是把這種氣質歸結於男主光環。
但是除了表面所形成的光環,最重要的還是眼睛,
都說眼睛是通往靈魂的窗口,
溫梨則從男主的眼裏看出了爛漫的天真無邪,眸若點漆,溫文爾雅的書卷氣,舉手投足舒心雅緻皆是不凡。
如此集善良,單純,稚嫩,才華,於一身的男主,
這溫梨能信?那纔是信了他的邪!
在溫梨心裏,眼前的男童,妥妥的僞裝大佬,
顧涼生生怕衣服的粗糙刮花了小狐狸那嬌嫩的面龐,懷中亦沒帶手帕,只能拿手指不斷的拭去,
看着小狐狸含水的眼眸,呆呆的望着他,
心中沒來由的想要完全佔據她的心神。
“不要怕,我救你,不會拋下你的。”
顧涼生把小狐狸抱到河水邊,清水潑灑,鮮血褪去,露出猙獰的傷口。
“哥哥,痛痛。”
小狐狸是個小哭包,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麼重的傷,此時若不是溫梨心智堅定,早已痛昏過去了。
顧涼生眼底的戾氣一閃而過,
摸了摸小狐狸的腦袋。
“我去給你找藥,治傷。”
“哥哥,有藥。”
凡人的草藥對於小狐狸來說,藥效不大不說,還極爲的受煎熬,
原主就是個小笨蛋明明自己隨身攜帶的都是寶,卻不知道用,還要喝凡人那苦哈哈的中草藥,
她纔不要,管她崩不崩劇情,只要主線不崩,喫個藥丸啥的,溫梨絕不虧待自己。
只是這…
溫梨看着手指上的空間戒,愣了兩秒,
隨後意念一動,
各種瓶瓶罐罐的丹藥就出現在顧涼生的眼前,
“哥哥,找。”
因爲使用靈力,讓本就一身傷的溫梨,變得更加虛弱,
糯嘰嘰的話語落地,便暈厥了過去。
“小狐狸,別睡!”
顧涼生的臉上出現了慌亂,就連那嗓音也難免焦急。
看似真昏實則假昏,此時的溫梨正坐在系統空間裏瞧着顧涼生的一舉一動。
“小梨兒,那空間戒我沒看錯的話,冒似出現過哈。”
“男主給的,出現在這裏,他是
越來越不加掩飾了,看來是急不可耐了。”
肉圓此時的腦海裏只有兩個字“危矣!”
“乖寶寶,張嘴。”
顧涼生把丹藥塞進溫梨的口中,
目光忐忑又專注。
肉圓捂着嘴笑,一臉曖昧,
溫梨則一頭黑線,
還寶寶,真是黏膩!
丹藥遇水則化,很快便發揮了功效,
原本那見骨的傷口開始慢慢癒合,血腥味自然消弱。
顧涼生見狀又從一堆瓶瓶罐罐裏找出一些補身體的,再次塞入了溫梨的口中,
很快溫梨的呼吸變爲了平穩,
只是依舊在昏迷。
“小梨兒你不醒啊?”
“當然不醒了,要是醒了,男主還怎麼帶我回家呢。”
顧涼生把丹藥放置在揹簍裏,並且用草藥覆蓋,抱着熟睡的奶娃娃朝着山下走去。
期間溫梨還感嘆了一句。
“病弱男主的人設,可真是極爲的精準!”
肉圓聽着宿主的冷嘲熱諷,不知爲何,突然覺得男主逃不過宿主的五指山,有可能到最後男主會追妻火葬場。
肉圓打了個冷顫,揮散了那詭異的想法。
“娘”
“爹”
“涼生回來了,都說不讓你上山,你身體不好,怎麼又揹着我和你爹偷溜上山,再有下次,看你爹怎麼收拾你。”
顧涼生推開院門,
一婦人便走上前來,嘴裏絮絮叨叨個不停,但難掩慈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