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的木碗落地聲,溫梨和蕭遲暮同時轉頭,
火葬場的即視感,
讓本就淚流滿面的蕭遲暮因爲害怕而僵硬,淚珠凝固在眼角,鼻涕更是快要垂落口中,也全然不覺。
顧涼生壓抑着怒火,那雙黝黑的眼眸深不可測。
“蕭遲暮,把你的爪子拿開!”
語氣平緩,
面色溫和,可無端的讓人生寒。
讓本就懼怕男主的蕭遲暮反射性抱的更緊,
如墜冰窟,由心底裏發出寒涼。
再看男主那天真無邪的面孔下,若是眼神能幻化成冰刃,
蕭遲暮的雙手早就不復存在。
男主發病,
眼前人可是唯一能降服男主的人,現成的金大腿,蕭遲暮不抱纔是傻子。
“哥哥,紅薯掉了,好可惜哦。”
溫梨心中感嘆男主的忍耐演技,
瞅着那地上的紅薯,是真覺得可惜。
不過,再瞧瞧那抓碗的細長手指,握的這般緊,
嘖嘖…
溫梨都能聯想到蕭遲暮的頭上要開瓢…
“不可惜,蕭遲暮不會介意的。”
顧涼生一一撿起,放置在碗中,朝着蕭遲暮靠近。
此時的蕭遲暮,攥着溫梨的新裙子,默唸溫魔女救我狗命!
“小哥哥,你頭暈好點了嗎?
還是暈的站不起來,看不清眼前人嗎?”
蕭遲暮立馬演技在線,雙手鬆離,捂着頭,
“謝謝你啊小妹妹,剛纔要不是你,我這英俊瀟灑的外表可就要受苦了。”
溫梨看着眼前人鼻涕泡,髒兮兮,
笑的像個傻子,抑制住抽搐的嘴角。
“哥哥,你快把紅薯給小哥哥喫喫,他剛剛因爲太餓了,差點死掉掉。”
顧涼生安慰的抓起溫梨的小手,
握進手裏的那一刻,周身釋放的寒涼纔得到減弱。
把碗塞到蕭遲暮的懷裏。
“多喫點。”
輕描淡寫的拍了拍蕭遲暮的肩膀,
看着常年體弱人設的男主,蕭遲暮總覺得好怪,這幾下差點給他幹趴下。
“怎麼不喫,不是餓了嗎?”
顧涼生摟着溫梨入懷,嘴角的那抹淺笑,猶如地獄的惡魔,讓蕭遲暮看出了他的故意。
蕭遲暮艱難吞嚥口水,看着碗裏沾滿塵土的紅薯,十分均勻,他懷疑男主剛剛故意,在地上又滾了滾,實在有些難以下嚥。
蕭遲暮皮笑肉不笑,語氣中是迫不及待的滿足,
“謝謝顧哥,那我就不打擾你教妹妹習字,
我回去喫,喫完會把碗送回來的。”
“小哥哥要走了嗎?有空來玩哦,我很喜歡小哥哥。”
溫梨一句話嚇得蕭遲暮由小跑變大跑,身後猶如野獸來襲,連那不合腳的鞋子都跑掉了鞋底,也不管不顧,絲毫不敢回頭。
顧涼生笑着垂下眼眸。
“寶寶很喜歡那個小哥哥?”
溫梨捂着小嘴,多了小狐狸的狡猾。
“不喜歡,
最喜歡哥哥,
那個小哥哥笨笨,想逗他玩。”
顧涼生的醋意消了大半。
“調皮。”
“哥哥,小鼻子刮的多了,會塌塌的,哥哥壞!”
小手指控,奶聲奶氣,
讓顧涼生,想把小狐狸藏起來不容任何人窺探的想法,越來越強烈。
顧涼生把溫梨抱到自己的腿上,親了親嬌嫩的臉頰。
一手摟娃,一手把玩着溫梨的小手。
語氣輕綿,帶着誘哄。
“寶寶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溫梨搖搖頭,
“不知道哎。”
“男女授受不親在人間極爲的嚴苛,寶寶是女娃娃,像剛剛小哥哥抱你的行爲,就不妥當,對於這種行爲,就叫做男女授受不親,
寶寶應當離他遠遠的,不可以讓他觸碰你。”
“原來是這樣啊,那除了小哥哥,其他人可以碰碰嗎?”
“不可以,除了哥哥,其他人都不可以碰碰,也不可以親親。”
“那乾孃和乾爹呢?”
“可以抱寶寶,但是寶寶不可以親親他們。”
溫梨掰扯着自己的小短手,
“我懂了哥哥,不可以讓其他人親親抱抱舉高高,只有哥哥可以,
不然就是男女授受不親。”
“寶寶真聰明,是我見我最聰明的寶寶。”
溫梨表面被誇的有些害羞,實際上,心裏直翻白眼,
男主真的是一點臉都不要,好好的男女授受不親,被他搞成了爲一個人的守身如玉,
哄騙她一個五百多歲的小狐狸,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顧家夫婦一進山就是一天,兄妹兩個的午膳就是早上用剩下的在熱一熱,
顧涼生怕煙味太濃,
把溫梨驅趕在院中玩耍,
溫梨趁着顧涼生看不見,呼哧呼哧的爬上大石頭,與早已等在牆頭的蕭遲暮碰了頭。
“哇…”
一見面,蕭遲暮就哭唧唧,
溫梨的小短手立馬捂住了他的嘴,
“你想死嗎?”
被堵住嘴的蕭遲暮,
悶悶的發出,
“對…不…起…”
溫梨沒好氣的鬆開他的嘴,讓肉圓把薯片給他送了過去。
“溫魔女,聽我說謝謝你,因爲有你溫暖了四季…”
溫梨無語扶額,
“你心真大,是要站在男主牆頭上蹦迪嗎?”
“嘿嘿哪有,見你太激動,忍不住想要歌唱一首。”
溫梨指着蕭遲暮,一言難盡。
“你…泡麪沒少收拾你吧?”
“溫魔女還是你疼我,不像某個系統,從不關心我,唯一對我的關照就是揍我,
我身上的傷就沒完全好過,嗚嗚嗚,遇上它,倒了八輩子血黴!”
“咱就是說,你這樣吐槽泡麪好嗎?
它又不是聽不到。”
空氣中瀰漫着一絲寂靜與尷尬,
蕭遲暮的嘴還沒閉合,瞅了一眼黑化的泡麪,手持狼牙棒,閃閃發光。
“溫魔女,救救我!”
“泡麪啊,不打不成器,打一頓皮厚實,那就多打幾頓,
我先走了,二位慢慢聊。”
“哎,溫魔女,等等,你沒覺得男主怪怪的嗎?”
蕭遲暮雖說大多數都不靠譜,但偶有靠譜時,比如現在,
“哪裏怪?你不會想說怪可愛的吧。”
“不是,是真的很怪,和我之前接觸的男主,總覺得像是被魂穿了。”
“有沒有可能是因爲我的到來,暴露本性了呢,”
“對對對,你說的正是我想的,我剛剛也沒發覺男主的靈魂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