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玉想要搶奪溫梨的手機,
溫梨閃身後退向門口,繼續對着手機裏的警察控訴道。
“他們想要阻止我報警!”
“郭明玉,讓她走。”
發話的男人叫宋聞,是這羣人裏的領頭人,
在渾的富二代,玩歸玩,自然不想進局子,畢竟他們身上的爛事太多。
溫梨能感受到所有人對她的敵意以及怨恨。
她努力強裝鎮定,站的筆直,可天生的淚失禁體質,讓她勉強控制在眼眶中流轉,一旦放鬆便會淚如雨下。
“溫梨!你可以離開,但我希望你和警察說清楚,
不要再次掃了我們的興致,不然我不保證回到學校你會遭遇何等的待遇。”
面對郭明玉的威脅,溫梨不以爲然,她今天的所作所爲,已經惹惱了這羣人,
就算她今天離開,學校裏也少不了被爲難,
但是她不在乎,避不過就找警察叔叔,畢竟是個文明社會。
溫梨離開包廂,無力的放下手機,
手機屏幕的若隱若現證明着她根本沒有撥通報警電話。
雙脣緊閉,她極力忍耐着,眼淚卻不停的往下掉,
她的眼淚來源並不是全因爲害怕,大多都是因爲自己的嘴笨,被人哄騙欺辱都無法反抗回去,
還有一小部分是慶幸今晚的無事,
不然落到那羣瘋子手裏,她怎會完好無損。
一想到這裏,眼眶中的淚水肆無忌憚的涌出,
淚水如霧遮擋了視線,讓她撞入滿是檀香濃郁的懷抱之中。
她慌忙後退,一邊用手抿去淚水,
一邊低聲道歉。
乖軟的語氣摻雜着哭腔,
“對…不起…”
她擡起頭,勉強看清相撞之人,
迎面而來的黑色手帕,讓溫梨一陣恍惚,心中涌現的不安,比剛纔在包廂裏還要強烈。
“怎麼了?是有人欺負你了嗎?”
溫柔的男聲飄入溫梨的耳畔,柔聲關心,讓溫梨又莫名得到了心安,和若隱若現想要告狀的委屈,
她看着眼前長得比電影裏的明星都要漂亮的男人,
也許是他關照的語氣像是多年的老友,
才讓溫梨對他產生了傾訴的想法。
但是溫梨的防備心很重,縱使眼前的男人看着和善又溫煦,但對於陌生人,她下意識的保持了距離。
裴慕禮看出了女孩的防備,
他格外紳士的開了口。
“先擦一擦眼淚,不要害怕,如果被欺負了,我可以幫你報警。”
溫梨沒想到遇上個同道中人,能第一時間想起來報警的人,溫梨覺得最起碼是個好人。
“謝…謝…”
因爲一直在持續不斷的低聲哭泣,擦拭的同時,還不免打了幾個哭嗝,由此便一發不可收拾。
溫梨擡頭,略顯無助,紅潤的鼻尖淚眼婆娑,脣瓣緊閉,可也無濟於事。
裴慕禮見狀,
一句失禮了,便主動的幫助溫梨拍了拍後背。
結果根本無用,
溫梨一邊止不住的哭,一邊打着嗝,瞧着好不委屈。
被自家爺突然驅趕的下屬,實際上一直躲在角落裏,
看着自家爺的大變臉之詭異舉動。
紅髮的林江十分驚悚,一臉的不可置信,最後是掐了掐五大三粗的保鏢,疼的保鏢呲牙咧嘴,才接受了眼前的現實。
沒一會身着白色襯衫的服務生端着一杯山楂水來到裴慕禮的面前。
“客人需要幫助嗎?我這裏有山楂水。”
裴慕禮接過還禮貌的道了謝,
一句謝謝讓扮演服務生的保鏢從頭涼到腳,
僵硬着快速挪着小碎步離去。
“大口嚥下,試一試。”
溫梨接過,第一次沒成功,直到一杯落肚,
兩人靜止的站在原地,
淚水也就此斷落。
溫梨試探着吞嚥口水,眉眼彎彎,
“好了!”
語氣中是掩蓋不住的興奮。
“那就好。”
裴慕禮勾着輕淺的笑。
“謝謝你啊。”
“不客氣,舉手之勞。”
心情得到平復,溫梨的社恐就開始作亂了,尤其是望着面前俊美的男人,
溫梨一想到自己剛纔的模樣,恨不得腳趾頭挖坑把自己埋進去。
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看着攥在手裏的黑色手帕,這才注意到上面略顯精緻,
金絲爲邊的梨花,她再熟悉不過了,畢竟她名字中帶梨。
去世的父母說這是她和梨樹的緣分。
“手帕我…”
溫梨緊張組織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被面前的男人帶笑打斷。
“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你收着就好,不用不好意思。”
“謝謝。”
裴慕禮用拳頭抵制住脣瓣,因爲他垂着發,走廊又並不明朗,
溫梨瞧不見他眼裏的神色,但能看出他很愉快。
畢竟因爲忍耐笑意,肩膀都有些微顫。
“懂禮貌的小姑娘,你需要幫忙嗎?”
溫梨知道他是在詢問自己哭泣的原因,
搖了搖頭,
“沒事…”
本就沒事,溫梨也不打算說出來,她好想跑路,社恐人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和正常人打交道。
裴慕禮也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
“需要送你出去嗎?”
溫梨衝着男人擺擺手,
十分珍重的又說了句謝謝,
小跑着離去。
裴慕禮看着那嬌小的身影進入電梯,
脣角勾起的笑意不減,那雙原本無盡溫柔的眼眸被病態瘋魔的佔有慾所吞噬,
他的眼尾泛着淡淡的紅不是因爲悲傷,而是因爲激動與興奮。
修長的手指緊握着被女孩觸碰過的水杯,另一隻手則摩挲回味着那溫暖的觸感。
“爺”
林江帶着十來個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裴慕禮的身後。
“賞”
一個字仿若讓人穿越歷史的長河進入到封建王朝。
那個高高在上威嚴神聖不可侵犯的帝王,難得賞賜。
“謝謝爺。”
林江心中暗喜,雖妄自猜測爺的心思是大忌,
可如今爺的情緒再明顯不過,
他可算是白撿了大功一件。
“今晚之前,我要看到寶寶的所有資料。”
寶寶不言而喻,聰明的林江瞬間瞭解,
還嘴快的叫了聲夫人,
話一出,便立馬後怕,低垂着頭,心中直顫。
身後幾人更是收斂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