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普利幾乎動用了所有能調動的力量來保證這場婚儀順利進行。
終於是如願以償了,大半輩子的求索,好在所得皆所求。
老國王暫代莉莉安處理相關事宜,埃普利爲她專門建了一條消息傳遞的通道,不過三五日就能在兩地之間傳遞。
送親的隊伍很長,使臣隊伍就數百人,都來給他們的女王送嫁。
沿路的城鎮和村莊都掛上了紅綢,糖果點心一路走一路撒,百姓夾道歡呼。
他們一個騎着高頭大馬,一個在馬車裏坐着,心裏就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甜。
雖然不是童話裏說的那樣,公主嫁給了王子的美好結局,但也是女王嫁給大帝的天作之合。
“伊洛陛下,您不知道我們君上當時力排衆議的模樣有多帥,有幾個不長眼的想趁機作亂,都被君上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死的明明白白的,哈納這個話癆,在埃普利那裏轉轉,又來莉莉安這裏轉轉,可算是讓他找着機會跟這位未來的女主人說上兩句了。
“哦?具體說說。”
莉莉安又想起了母后那晚的話,她好像並不算很瞭解埃普利。
或者是說,在他向她坦白之前,她對他做的事情一無所知。
他最近看她的眼神總是讓她覺得奇怪,她總覺得心裏慌慌的。
“那天好多大臣都在勸君上,就算是要和伊洛聯姻,也大可不必他親自前來,安排幾個使臣過來也是一樣的,可我們君上說,要讓您看到他的誠意心甘情願地嫁給他。”
哈納一臉豔羨地說完,不過能娶到自己心愛之人,是天底下頂好頂好的事情了。
只不過,埃普利並沒有莉莉安想象中的那般開心,除了開始求娶的那兩日神采奕奕外,好像接下來的好幾日,看着她的眼神都很複雜,似有千言萬語要說。
莉萊帝國的儀式舉辦的和伊洛差不多,並沒有盛大多少,莉莉安心中自我安慰是建國之初,國庫空虛,不宜太過鋪張。
可是,大婚之夜,她左等右等,天邊泛起魚肚白了,那人也沒有來。
莉莉安從開始的滿心歡喜,漸漸失落,直至失望,淚花了妝。
新婚之夜,帝君沒有到新娘房中,可見對她也並不如傳言中那般上心。
她就覺得最近埃普利的行爲很是奇怪,明顯與她保持着距離,不冷不熱的。
她不知道爲何,他們私下裏相愛了五年,雖然有三年沒有音訊,但也不曾變過心。
莉莉安讓卡琳娜替她重新梳妝,她要去找埃普利說清楚,當面質問他,爲何娶她又棄她。
心如刀絞一般,無解,只能化作一行行清淚。
卡琳娜一邊安慰她一邊給她補妝,手忙腳亂,這期間無人來過問一二。
好不容易振作起來,可莉莉安還沒邁出宮殿,就被侍衛攔下。
“帝君有令,帝后身體不適,需在殿內靜養,無令任何人不得探視,”
就連伊洛那些使臣也被埃普利今日一早就打發了回去,一羣人浩浩蕩蕩地來,灰溜溜地回去。
“憑什麼,本王要見他,本王和他未行夫妻之禮,還談不上是夫妻,他憑什麼這麼對我。”
莉莉安倔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她不明白爲何那日跪地求婚,信誓旦旦說要給她幸福的人怎的一下子變了模樣。
“請帝后不要爲難小的,我們會將您的訴求一字不差地轉達給帝君知曉,請回吧。”
莉莉安險些暈厥,被卡琳娜半抱半扶地弄了回去,守在她牀邊直哭。
侍衛也不敢怠慢,其中一人飛快地去稟報。
雖然外面都在傳這個伊洛來的女王失寵於帝君,但是他們這些守衛昨夜可是親自被帝君“提點”過的。
“昏了過去?可有大礙?”
“屬下看是因爲悲傷過度,才氣血攻心,一時沒緩過來,可要派醫官去瞧瞧?”
“不必,退下吧,有什麼事情隨時來報。”
埃普利握緊了筆桿,眼神裏滿是掙扎痛苦。
......
那日,他向老國王求娶莉莉安,老國王答應了,之後沒邀請他單獨喝酒聊天,他本以爲是簡單的“老丈人門檻”,沒多想就答應了。
兩個位高權重的男人在一起,共同的話題也多,老國王跟埃普利說着他當年的英雄戰績,一遍又一遍地叮囑埃普利要好好地對待莉莉安,埃普利擲地有聲地應下,氣氛還算和諧。
喝着喝着就喝多了,老國王不經意間說了一句。
“你和莉莉安犧牲的那位守護騎士長相有三分相似,眼神有五分,可惜啊,英年早逝,若不然的話,你們一定是難得的知音。”
埃普利笑笑,敬了他一杯酒,順着他的話問道:
“那位騎士一定很優秀吧。”
“優秀?確實優秀,像極了他的父親,他的親生父親,哈哈,那個暴戾君主的種竟然這般優秀,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不過他們都已經死了。”
埃普利瞳孔瞬間放大,他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