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大哥,我想問一下克魯大人的府邸在何處。”

    哈納一進城,就找了個扛着麻袋的高壯男人問路,常年艱苦的勞作讓這個男人皮膚粗糙黝黑,一臉絡腮鬍,倒是打理得不錯,身上的衣服雖然打了兩個補丁,但還算看得過去。

    “你找克魯....大人?”

    男人面露狠色,他剛參與了那場絞殺,身上的血液都還沸騰着。

    “這條街直走,路口向東轉,二百英尺的距離就到了。”

    爲免打草驚蛇,男人隨便指了條路,想先穩住哈納,再去找人商量對策。

    “謝謝大哥,給你。”

    哈納掏出三個銅幣遞給男人,他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又說不上來,那男人一臉絡腮鬍,連嘴脣都看不見,面上的表情也看不太真切。

    哈納剛走出去沒多遠,這男人就找到巴烏,將哈納進城的消息告訴了他。

    “不管是誰,保險起見,今兒就讓他有來無回。”

    這個節骨眼上,寧可錯殺一千,也絕對不能放過一個,特別是這個陌生男人還和該死的克魯約定在這裏見面。

    “我們都聽你的,巴烏,你說怎麼辦。”

    圍着巴烏的七八個壯漢一臉堅定,在這裏,他們辛勤勞作,種出的穀物、玉米、馬鈴薯這些食物,要是豐年還好,最起碼還能喫個飽飯,要是恰好遇上伊利河發大水,他們的日子就難過了,一部分人死了,一部分人當了奴隸。

    他們也想過反抗,但土地終究不是自己的,又沒錢購買武器,他們的反抗在那些貴族眼裏不過是鬧了場笑話。

    “出其不意,這城裏面現在都是自家兄弟,敲個人悶棍還不是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哈納按照剛纔那個人的指示走着,沒看見什麼克魯的府邸,倒是看見了一堆野貓野狗圍在一起哼哧哼哧地舔舐着滲透進泥土的血液。

    哈納第一反應就是,莫非有人在這裏宰殺了什麼牲畜,一不留神,就感覺後腦一陣悶疼,往前趔趄走了兩步,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揪住了後衣領,摁在地上。

    要不是背上揹着的盾牌稍稍擋了一下,估計他早就躺下,人事不省了。

    被人青天白日,在大街上敲悶棍,哈納還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你們想幹嘛!?”

    哈納在自打十六歲就在外面闖蕩遊歷,這點場面還不至於嚇着他。

    一邊大聲質問,一邊悄悄拔出藏在袖口的小刀。

    “幹嘛?要你的狗......啊——”

    摁住哈納的人話還沒說完,就被哈納偷襲,刺傷了大腿,下意識鬆開了摁着哈納的力道,被哈納掙脫開來。

    周圍的人見狀圍上前來,手裏的武器,五花八門,鐮刀,斧子,短匕首,一看就是普通人。

    哈納稍微鬆了一口氣,不是專業傭兵殺手就好,拼一拼還有逃脫的機會。

    哈納拔出佩劍,順勢揮出,圍上來的人驚得連連後退,哈納的長劍可比他們手裏的這些攻擊範圍大。

    巴烏看情勢有變,抄起一根兩米長的木棍擲出,哈納用劍格擋開。

    人多勢衆,再不逃走只怕就沒機會了。

    揮劍開路,劃傷了擋在前面的人胳膊,那人卻沒讓開。

    “今日,就非要死兩個人,你們才肯放我走嗎?”

    哈納不想輕易殺人,他與這些人素不相識,按理說並無仇怨,犯不着上來就是要他的命。

    “怪就怪你小子命不好,恰好趕上好時候,兄弟們,上!”

    巴烏也不多廢話,又抄起一根長棍襲來。

    幾個回合下來,哈納一直在觀察周圍的地勢,尋找脫身的機會。

    逃跑這件事情,也算是哈納的砍看家本領之一了。

    幾個人追着哈納從田間跑過,被哈納遁入森林消失了。

    “媽的,一羣瘋狗,疼死老子了。”

    雖然逃了,但終究雙拳難敵四手,他身上掛彩不少。

    哈納藏在灌木叢裏,這種低矮的灌木叢長得茂盛,面積又廣又密,地上還有一些地衣植被,有一位止血效果極佳的草藥就常長在這種地方。

    他身上也帶有止血的藥粉,只不過他一向都是在最後關頭,纔會使用。

    哈納找了幾株草藥扔進嘴裏咀嚼,吐出來敷到傷口上,才趴做在地上休息,耳朵貼着地,要是有人靠近,他也能第一時間發現。

    在森林裏視野極差,反而聽覺更可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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