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團寵白月光她一心修仙 >第377章 他血流得越多,他就越暢快
    ——五重天,星鸞淵西側——

    “陳延之,我勸你最好識相點。”

    “在你的盟友來之前,這位來自八重天的強者,或許無法輕易掠取你的命。”

    “但跟隨着你的,這些天水宗的修士,他們的命,可就說不準了。”

    這修士邊說,邊用手中的彎刀,在一名天水宗修士的脖頸處,左右比劃着。

    彎鉤似的鋒銳刀尖,便也在這天水宗修士的要害處,來回試探,他以這修士的性命,來威脅陳延之的意圖很明顯。

    “張鶴,你別亂來!”

    “若你真敢傷我師弟性命,縱使我陳延之一人不濟,也有我天水宗其他人,尚未出手呢!”

    陳延之眼見那上泛寒光的彎刀,被張鶴隨意把控着,刀尖都在自己師弟的脖頸上,劃出了數道錯亂血痕。

    他也顧不上自己,正在和這個自八重天來的修士的交鋒,激戰之餘,還是分神喝止道。

    與陳延之對戰的,是從八重天而來,且對方已是煉虛下境的境界修爲,而陳延之只纔剛摸到化神上境的邊緣。

    兩者對戰之時,陳延之本就落於下風,他又要顧忌着其他師弟的安危……

    就算陳延之有傀儡術在身,但這傀儡術對修士的靈識和專注力的要求極高,此刻一心分許多用的陳延之,自是無法將自身實力,發揮到極致的。

    現在陳延之再因爲自家師弟,受制於張鶴的這一個分神……

    對面這八重天的煉虛聖尊,瞬間便毫不容情地出手,以手中長劍,刺穿了陳延之的肩胛骨。

    “陳師兄!”

    “師兄!”

    眼見陳延之上身被長劍貫穿,隨對方抽劍之舉,血灑碧湖。

    本來與這圍殺他們之人,還處於一個勢均力敵狀態的天水宗修士,紛紛變了臉色。

    原本也算旗鼓相當,能夠相戰回擊的招式,他們也有些接不住了。

    可以說,因爲陳延之的這一受傷,整個天水宗修士的士氣,都降到了最低點。

    張鶴看見這一幕,面上本就含着嘲弄的笑容,瞬間便放大了許多。

    若不是他還用彎刀,勾着一個天水宗修士的脖子,鉗制着陳延之的同時,也對着整個天水宗的修士,以做威脅。

    只以張鶴他現在,眉目飛揚的得意模樣,都讓人懷疑——若是兩隻手都空着,他會不會當場拊掌大笑了。

    “陳延之。”張鶴握着刀柄,推着被他以彎刀勾着脖子的天水宗修士往前走,近距離去瞧陳延之此刻的狼狽樣。

    他的目光在地上,一路灑至湖中的豔色血液上,着重停留了會兒。

    張鶴幾乎是以欣賞的目光,去看陳延之連傷口都無暇處理,卻還要繼續疲於奔命般,同實力遠勝於他的,那位來自於八重天的安聖尊對戰。

    陳延之肩頭處的血,流得越多,他便越暢快。

    動作越遲鈍,迎戰越狼狽,他就越開懷。

    什麼五重天的天驕,還天水宗的兩大未來,笑死人了

    不是什麼時候都隨心散漫,恣意而爲嗎?

    不是一手傀儡術使得花樣百出,輕而易舉就可以將人玩弄於鼓掌間……

    讓別人心境崩塌,輸得一敗塗地,自己卻不沾半分塵埃嗎?

    這不也有被打得像條死狗的時候嗎?

    “陳延之,你也不過如此啊!”張鶴說這話時,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恨意。

    他和陳延之,確實是有些舊怨在的。

    七十年前,四大仙宗聯手舉辦大演武之比時,他作爲晉武宗年輕弟子的領頭人,與天水宗那時派出的領頭人,陳延之對戰。

    天水宗年輕一代的弟子,素來都是以天水宗劍鋒大師兄,牧楓爲首。

    一直以來,作爲天水宗,新一代弟子的領頭人蔘戰的,也一貫是牧楓。

    但唯獨這回,因爲牧楓升至化神境,還處於閉關的狀態,所以,天水宗便第一次派出了牧楓迎戰。

    張鶴雖不瞭解陳延之,但想來,天水宗新一代弟子之首,一直都是牧楓,而不是眼前這人。

    證明這人的實力,應該從整體上,是比不過牧楓的。

    且張鶴和牧楓,也算交手過多次,瞭解對方的大概實力,他也能和牧楓,戰出有來有回,旗鼓相當的狀態。

    也正基於此,張鶴沒太把陳延之放在心上,只以爲會是一場他穩贏的交流戰。

    且他的師尊以及同門師弟師妹們,也都在他上臺前,便覺得他肯定是要穩贏了,會給這此的四宗演武之比,開一個絕妙的好頭。

    也能以絕對的勝利,大振晉武宗的士氣。

    可等他真正站到演武臺上,以八成實力揮斬出的第一道刀光,便劈在了空處。

    他又在難以置信下,使了全力再次出擊……又一次落空。

    之後,他使出他的成名刀招,卻依舊是落空的結果。

    信心被碾碎,驕傲被踐踏,理智逐漸崩塌……

    而張鶴所修習的,本就是極爲暴烈的刀法,講究的是以勢壓人,乘勝追擊,是行順風戰時,愈戰愈強的刀法。

    可如今,張鶴處於逆境,又因爲屢次落空心境不穩,刀法便也越揮越亂,看似暴烈如旋風,實則只是徒有其表的空殼。

    最後他竟是被陳延之繞至身後,擊中後頸,才從渾渾噩噩,只知道攻擊的狀態中清醒。

    代表着晉武宗敗的旗幟,頹然地落降下去。

    張鶴癱軟在演武臺上,都不知道自己輸在了哪裏。

    還是陳延之迎着天水宗,及其他宗門的恭賀和稱讚聲,走下演武臺時,他才知道自己在演武臺上,出了多大的醜。

    以演武臺下,旁觀者的視角,從頭到尾,陳延之都只飛身臨於半空中,他也以旁觀者的姿態,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

    看着他張鶴手握彎刀,對着空氣將自己的畢生所學,一一施展,後面更是神情猙獰,亂斬亂揮,像個瘋子。

    陳延之就那樣臨空看了他一炷香,才肯落降下來,出手擊打了他的後頸。

    他張鶴那樣拼命,卻連陳延之的一片衣腳都沒有碰到。

    唯一的接觸,還是對方終於肯施恩擊敗他,不讓他在臺上丟人現眼了。

    且最可笑的是,他清楚地聽見了——天水宗的人問陳延之,問他爲什麼要等一炷香,纔出手擊敗他張鶴。

    陳延之居然回答說,同爲四大仙宗,牧師兄也有交代過,這種演武大比,要給對方留點面子。

    他陳延之耍猴一般,看了他整整一炷香,讓他張鶴當着五重天四大仙宗的長老和幾千名修士,和空氣鬥了十五分鐘。

    居然還說,這已經是給他面子了。

    給他面子他都成了五重天的笑柄,那若是陳延之的不給,他張鶴又會成什麼樣?

    就是陳延之這樣的回答,居然還得了他同宗師弟的贊同和崇拜,這又讓他張鶴聽來,何其難堪!

    那日演武臺之事,陳延之踏着他張鶴,曾經在五重天數百年經營積累下的聲名,直接揚名整個五重天。

    成爲了外人對天水宗認知中,和牧楓並立,可以撐起天水宗未來數千年的天驕。

    他陳延之的聲名越響亮,他張鶴的人生就越暗淡,被他踩在腳底,陷在泥污中,掙扎至今都無法脫離——

    當日那一戰陳延之留給他的陰霾,和餘留下的惡劣影響。

    這又讓張鶴焉能不恨?

    所以,現在他看着陳延之,終於不是那日演武臺上,及後來每次屢屢看見的——

    那副輕鬆散漫,慵懶得像是修仙對他,如喫飯喝水般簡單的模樣。

    張鶴那顆早已扭曲的心,是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看着陳延之身上,越增越多的血痕,都忍不住地嘖嘖出聲了。

    “陳延之,你也別說我做事太絕。”

    “我可是留着手,念着我們同爲五重天,又同是出自於四大仙宗,該同氣連枝,互爲盟友的情分……”

    “纔沒有拜託萬聖尊,直接取了你的性命,強奪你的通關令的。”

    張鶴兀自說着看似通情達理,實則是在耀武揚威的廢話,而陳延之,卻是連看他一眼,都嫌多餘。

    他只不斷變換法訣,試圖尋找一個可乘之機,牽制住面前攻勢凌厲的煉虛境聖尊。

    只有爭取到三息,他就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將自己的師弟,同張鶴這個蠢貨的手中救出。

    張鶴被陳延之全然無視他的態度,氣得險些昇天。

    他手中的彎刀,都忍不住地真的向,被他控制着的天水宗修士脖頸處,切進去了一些。

    可這些天水宗弟子,平常在熟人面前嘻嘻哈哈的,又喜歡裝弱賣可憐,尤其是在沈逐凰面前。

    但真正到了關鍵時候,卻是張鶴的刀鋒都切進脖子,這天水宗的修士卻還是一聲不吭,只想着自己該如何設法逃離。

    而他全然不會發出一絲聲響,再讓自己同宗的陳師兄分心。

    也正因爲這位天水宗弟子的硬氣反應,張鶴的怒意更盛。

    他甚至都不是爲了刺激陳延之,而是直接俯首威脅道“很硬氣啊。”

    “能參與通關令爭奪戰的,可都是立下過天道誓約的。”

    “你不會真天真的以爲,我不會殺你吧!”

    ——本章完——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