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銀龍紋……這是在聖域,身份地位僅次於聖域之主的人,衣袍上纔會勾繡出的紋樣。”
朗映懷看着來人,低聲給沈逐凰他們講明。
“還真是聖域的人?”
衆人的面色都有些難看,他們在看到這些自密林上空,掠飛而出的白袍身影時,心中便已經有了,對這些人可能是來自聖域的猜測。
只是如今,被朗映懷的言語直接確認,他們還是免不了有些心驚。
畢竟,從藏身於寂琛嶺深處的那隻怪物起,再到後來他們一一封印掉的兩隻,乃至如今他們所處的原燎峯,卻也都是聖域預先選中的,放有通關令之地。
而且,這些怪物匿身之地,聖域所預先放置的召集令數量,也都是同一重天域裏,各處存放通關令的地方中,數量上前三多的地方。
如果說,一次可能只是巧合,兩次也有可能是因緣際會,但再三再四,卻再不可能將這些當巧合來視之了。
也正因此,即便沈逐凰不曾,也暫時無法告訴他們,在不久後會掀動起滅世之劫的人,便是數千年前,一手創建了聖域的第一任聖域之主——逆簌。
他們卻都還是對聖域,抱有了絕對的警惕。
畢竟,無論從哪種角度看,這怪物的存在,都同聖域的人,脫不開關係。
即便他們並不是,將這拼接而成的怪物,一手製造出的罪魁元兇。
可眼下,這怪物能夠現身於通關令存放之地,還在其間大肆作亂,吞喫修士……
只這點,聖域就算再清白無辜,也是要有失察之罪在先的。
畢竟,在四重天域到八重天域,各方勢力的修士,參與到通關令的爭奪戰之前——
這些存放有通關令的地點,可是由聖域之人親選!
而在聖域之人選中後,也是聖域的人出手,將這些地方一一封印的。
被他們聖域之人親手封印之地,卻出現了這樣,尋常修士全然難以想象,以吞喫修士血肉爲樂,揹負惡孽血債無數的怪物。
聖域之人,卻又該如何解釋?
說這些和他們聖域全無半點關係的話,那才當真是——把他們四重天域到八重天域的其他勢力,全都當沒腦子,可以任他們聖域,隨口糊弄的傻子看了!
但現在,又聽朗映懷同他們普及道,這腰身處,繡有金銀龍紋的領頭之人,在聖域的地位,居然如此尊崇。
瞬時,衆人的面色,便都晦沉了下來。
再想到,這裏是他們探查到的,最後一隻怪物的出沒之地,剎那間,一種極爲不好的預感,便全然升騰上了衆人的心頭。
聖域那十數人,已經徹底脫離了密林的範疇,此刻,他們臨於上空,正居高臨下的看着,下方,沈逐凰這一行人。
領頭之人足踏一朵重瓣青蓮,他生得極爲俊美,雖神情冷漠,卻因那玉質金相的好容貌,而只讓人覺得神光凜然,風儀高華自現,引人心折的同時,也讓人不敢稍逾矩半分。
生怕冒犯。
朗映懷目光更沉,這樣的人物,若是他曾親眼見過,現下不可能是毫無印象。
且這樣的人,又在聖域擁有這樣高的地位,不可能在聖域籍籍無名,於聖域的重大場合時,對方也不可能總閉門不出。
可他卻偏偏,當真沒有見過這人一面。
所以,這人究竟是誰?
又爲何會在聖域,擁有這樣高的地位?
且對方的境界和實力,他竟然全然看不破。
朗映懷將問詢的目光,投向了站於身側的商璽,卻見商璽的面色,同樣冷沉的厲害。
且這股冷漠之餘,還有幾分微不可查的凝重。
朗映懷心下一沉,難不成,這突然出現之人,論起修爲和境界來,竟還是要比商師兄還高不成?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現在,他們與聖域這一行人,於此時的相遇,便變得尤其危險了起來。
卻見那聖域的領頭之人,在漫不經心地垂目,用一種雖不含半分蔑視,卻無端讓人覺得高高在上,並不將所有人放在眼裏的目光,將衆人一一看過後……
他的目光,卻最終是停落在了沈逐凰的身上,目光深幽,久久都不曾再有片刻的轉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