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聞到一股汽油味,裏面四周都倒了汽油,怪不得火燒的這麼快。
火海中間的空地站着一個人,服部向他大喊:“不要做傻事,趕快出來!你以爲這樣做海老澤就會醒過來嗎?!”
那人聽到呼喊,緩緩回過頭,對服部回了一個感謝的笑容。
在禮拜堂裏的竟然是應該死去的椎名真木男!
原來鬼火殺人事件與新谷百合無關,全部是由老實人椎名一手策劃。
在海老澤試圖自殺的那天,醫院裏的人及時將其救下,椎名就是其中之一。
自殺之前,海老澤留下了一份遺書。椎名就趁別人不注意偷偷拿走了,因爲他害怕海老澤在遺書中提及自己。
好友的背叛,致使海老澤自殺,椎名心中一清二楚。
當他一個人的時候,打開海老澤的遺書,裏面並沒有說他一句壞話。
遺書中只是對父母表達歉意,唯一的遺願是希望椎名可以替他將推理小說寫完。
閱讀完海老澤遺書的椎名痛苦萬分,流下後悔莫及的眼淚。
椎名認爲自己是如此的卑劣無恥,不配做海老澤的朋友,該死的不是海老澤。
本想自殺以死贖罪,但是椎名想到罪魁禍首森村和加藤會好好地活着,他就心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
於是,他策劃了鬼火殺人計劃。
首先椎名在試膽大會之前殺死了森村,利用鬼火傳說混淆視聽,但是這不夠。
鬼火島上最恨森村的人,一定是他椎名,所以必定會被懷疑。
因此,椎名玩了一出詐死的戲碼。
他將準備好的繩子,牢牢地綁在自己的腰上。
繩子的另外一端綁上重物,比如他的鞋子。如此可以輕易將繩子拋過禮拜堂的大梁,椎名拉着繩子把自己吊起來。
這是利用了簡單的滑輪原理,不需要梯子就可以把自己吊上禮拜堂的大梁。
身上的身子被外套遮着,他再在自己的脖子上繞一圈繩子,從下往上看真的像被吊死在大梁上。
詐死的手法有一個非常大的缺陷。椎名一定不能被其他人放下來,不然一定穿幫,所以梯子必須消失。
梯子消失了,其他人會下意識認爲是兇手藏起了梯子,而不會想到是椎名自己把自己吊起來的。
一個死人,不需要不在場證明。其他人無論如何推理,都不能找到兇手。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唯一的兇手就是第二個“死者”。
火越燒越大,禮拜堂慢慢坍塌,椎名也隨之消失。
服部又一次沒能將人救下,眼睜睜看着他人死亡。跪倒在地上,他感覺是那麼的無力。
大蛇丸彷彿一切在預料之中,欣賞着大火中的禮拜堂:“嗬嗬嗬......真是浪漫!不像是現實世界,如同小說世界一般呢。”
“大蛇丸先生,你早就知道了吧?爲什麼不阻止?”服部看起來異常冷靜,實則在壓抑着胸腔中的怒火。
當踏入禮拜堂看到吊着的椎名,大蛇丸就明白了。別人會被眼前一幕欺騙,他卻不會。
活人的心跳如雷聲一樣,他當然知道椎名還活着。這麼大膽的手法,不能不爲之讚歎。以椎名是兇手倒推殺人手法,就容易太多了。
“復仇這種情感本身是沒有意義的,但也是對世界的一種矯正。森村與加藤沒有一點才華,他們的生命沒有價值,甚至妨礙有天賦的人。”
大蛇丸從來都不是復仇者。不過,復仇也可能是改變世界的動力,他從不排斥。
“人的生命可以衡量嗎?爲什麼要漠視生命啊!我一直都很尊敬你的,大蛇丸先生!”
“哼哼......沒想到你這麼天真啊,服部。”大蛇丸彷彿聽到了笑話,“生命一直都在被衡量,金錢、權利......可以隨意決定生命的價格。
如果衡量生命是漠視,那麼這就是一個漠視生命的世界。相對而言,用才華衡量生命比金錢和權利更加公平。”
“不是的!雖然世界上存在一些不公平,但是隻要依然是公平正義,你這些是歪理。”
淡淡地看了眼服部,大蛇丸盯着禮拜堂中的火焰:“椎名利用鬼火傳說,僅僅是便於殺人嗎?”
“什麼意思?”
“等警察來了,你會承認鬼火殺人,還是說出真相呢?”
“當然說出真相。儘管現在沒有確鑿證據,可這裏發生的事情不該被掩埋。作爲偵探,就是要揭開謎底讓真相浮出水面。”
“可是真相浮出水面,將會發生什麼呢?”
“還能發生什麼,所有人都知道了真相啊。”
“森村與加藤的父母是醫院高層,知道自己的孩子被椎名殺死,他們會對椎名的家庭做什麼嗎?不,還有海老澤和他的家人。”
“這......這個......違法犯罪的事我絕不會允許發生!”
“所以合法不合理的事,你管不了對吧?”
“我......”
“你的力量是有限,就像你不能救下所有人。期待你的選擇,猶豫不決只說明都沒有錯。”
島上其他人遠遠看見濃煙,趕來看見大蛇丸和服部,詢問發生了什麼。大蛇丸徑直離開,他們只好問服部。
呆呆站在那的服部,沉默不語。冢原又來傳播鬼火傳說,嚇得其他人不敢言語。
回到研修所,大蛇丸拿着粉色玫瑰,在網上查找之後才知道它的花語:君心知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