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好了位置,陳宇在地上挖了個坑,讓李月蘭把銅碗放在裏面,親手埋上土,那條毛巾也被一把火燒掉。
李月蘭強忍着噁心做完一切,她根本沒法想象,那又灰又硬的毛竟然是自己身上脫落下來的。
陳宇把李月蘭送回了家,囑咐她明天去他家繼續驅邪。
時間已經來到了半夜,陳宇加快腳步匆匆回家。
他輕輕打開大門,發現門檻上坐着一個人影。
藉着月光,陳宇看清了,是楊娟孤獨的靠在門上睡着了。
陳宇心中突然抽痛了一下,鎖好門後,一把抱起了可憐兮兮的楊娟。
“啊……你是誰!”楊娟被驚醒,伸出軟綿綿的小拳頭就要捶打。
她一下子反應過來,這幅溫暖的胸膛是陳宇。
“小宇……你怎麼纔回來啊。”楊娟的聲音明顯哽咽了一下,委屈的抱住了陳宇的脖子。
“娟姐,對不起,我回來晚了。”陳宇心疼的收緊了手臂,抱着楊娟進了屋。
楊娟的傷還沒有痊癒,自己竟然讓她孤零零的等了那麼久。
陳宇萬分自責,只能溫柔的安慰懷中的女人。
楊娟累極了,靠在陳宇的懷中沉沉睡了過去,一雙小手還緊緊的抓着陳宇的衣襟。
陳宇抱着楊娟坐在炕上,二人依偎着睡了一宿。
第二天。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照進了屋裏,灑在了楊娟的小臉上。
楊娟的眼睛動了動,緩緩地睜開。
映入眼簾的是陳宇的下巴,楊娟意識到自己是被陳宇緊緊抱着。
楊娟心中又羞又喜,毛茸茸的小腦袋在陳宇的胸口蹭了幾下。
陳宇輕哼一聲,眼皮皺了皺也醒了過來。
“小宇,你醒啦?”楊娟對着陳宇溫柔的笑了笑,兩隻手又一次環上了他的脖子。
陳宇點了點頭,想要起身,沒想到腰部傳來一陣痠痛!
他疼的倒吸一口冷氣,表情跟着失控。
懷裏的楊娟嚇了一跳,趕緊從他的懷中出來,焦急的詢問:“小宇,你怎麼了?別嚇我啊。”
楊娟的眼圈瞬間紅了,她不知道陳宇昨晚做了什麼,她只看到他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說到底,楊娟最怕陳宇遇到危險。
陳宇看楊娟要哭,趕緊出聲:“娟姐,嘶,我沒事,就是不過血了,歇會兒就好……”
楊娟點了點頭,跪坐在陳宇身邊,滿眼都是擔憂。
陳宇憋着一口氣,扶住自己的腰躺了下去,沒過兩分鐘,楊娟發現他的臉色確實緩和不少。
“小宇,昨晚你去哪兒了?”楊娟給陳宇遞過來一杯水,噘着小嘴問道。
陳宇想起了昨晚的事,嗆了一口水,楊娟趕緊把他扶起來,爲他順了順後背。
昨晚……
陳宇突然有點心虛,眼神有一點飄忽:“昨晚去村長家給月蘭看病了……”
“什麼?”楊娟根本沒發現陳宇的神情不對,她的注意力都被李月蘭生病的事吸引。
“娟姐,你放心吧,她現在沒事了。”陳宇用手背輕輕摸了摸楊娟的小臉,溫柔的笑道。
“呼,那就好。”楊娟長長舒了一口氣,揪起來的心放了下來,“一會兒我要去看看月蘭。”
陳宇剛剛點頭,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陳哥!我來啦!”
李月蘭竟然這麼早就來了?
陳宇和楊娟對視一眼,一起走到了院子裏。
昨晚相擁而眠,誰都沒有換衣服,現在只要整理一下就好。
打開院子的大門,李月蘭滿臉興奮的對二人打了招呼:“陳哥,娟姐,早上好!”
看到李月蘭又恢復了活力滿滿的樣子,陳宇由衷的笑了起來:“早啊月蘭。”
兩個人都默契的沒有提昨晚的事。
楊娟上前一步拉住了李月蘭的手,眉頭微微蹙起,滿臉都是擔憂:“小宇說你生病了,不要緊吧?”
李月蘭回想起昨晚的事,小臉一下紅了起來,支支吾吾的說道:“娟,娟姐,我沒事了,你放心吧!”
楊娟緊張的眉頭舒展,拉着李月蘭的手進了院子,沒把李月蘭的反應當回事:“病還沒好,這麼早就過來了,也不怕着涼?”
李月蘭看看自己穿的裙子嘿嘿笑了一下:“我不冷!娟姐,你的頭還沒好,也要注意身體。”
“小灰,小白!”李月蘭看到了兔子籠,一陣風似的衝了過去,她回過頭對着楊娟說道,“娟姐,我是來接它們回家的!”
“嗯?”陳宇和楊娟都是一愣,“李叔不是不讓你養兔子嗎?”
“我爸今天早上突然開竅了,已經同意我養兔子了。”李月蘭揚起小臉燦爛一笑。
“我爸知道兔子放在這寄養,一早就讓我接回來。”李月蘭紅着臉撓了撓頭,“果然,我什麼都瞞不住我爸。”
幾個人在院子裏說說笑笑,李月蘭突然想起了什麼。
“對了!陳哥,娟姐,咱們村要富了!”
“嗯?”二人疑惑。
“昨天有個女人到我家去找我爸,我偷偷聽到的。”李月蘭壓低了聲音神祕兮兮的說道。
“咱們靠山村的山上有寶貝!”
“要富了?什麼寶貝啊?”楊娟和陳宇對視一眼,等着李月蘭繼續說下去。
李月蘭神祕一笑並沒有解釋,拉着兩個人就往屋裏走,一點都不見外的樣子。
把兩個人推到炕邊坐好,李月蘭清了清嗓子,繪聲繪色的學了起來。
“昨天早上,有一個女人找到我爸,說她是縣裏來的藥材商,要高價收咱們靠山村的藥材。”
靠山村的村民們祖祖輩輩都依靠村後的幾座大山生存,但多以打獵爲生。
山上雖然長着很多藥材,名貴的品種卻很少,那些普通藥材根本賣不上多少錢不說,還不容易保存。
至於那些珍貴的藥材,都長在後幾座山的深處,那裏幾乎就是無人之地,越往深了走越危險,聽老一輩的人說,裏面說不準有什麼奇珍異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