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就想找到楊娟!
他白了懶老四一眼,一句話都沒說直接無視了他,徑直走到了那輛車邊尋找線索。
“陳傻子你是不是心虛啊,老子跟你說話呢。”懶老四見陳宇如此淡定,心中的怒氣“噌噌”往上漲。
自己都這麼生氣了,這小子竟然無動於衷?
懶老四幾步走到陳宇身邊,想要用力拍打他的肩膀。
陳宇微微側身,一把抓住了懶老四的手腕,接着把他的手用力甩開。
“滾。”
陳宇毫無波瀾,只留給懶老四一個冰冷至極的眼神。
“你md,還想動手嗎?”懶老四氣的咬了咬牙,挺直了腰板惡狠狠的看着陳宇,“你要是再敢跟我動手,信不信我訛死你?”
陳宇已經走到了那輛停在河邊的車前。
車門沒鎖,陳宇一把拉開駕駛位的車門向內看去。
懶老四像個煩人的蒼蠅一樣,一直跟在陳宇身後喋喋不休,煩的陳宇直皺眉。
“我說,你是不是怕我啊?”
“陳傻子,你要是識相就趕緊賠我醫藥費,誤工費和精神損失費,我那顆牙也算是安息了。”
懶老四平日裏最不愛幹活,只有家裏實在窮的揭不開鍋了纔會上山去採點野貨賣一賣。
要是能有機會大賺一筆,懶老四根本不在乎什麼臉面,畢竟面子也不能換錢。
他老婆也不知道看重他什麼了,一直願意跟他過窮日子。
“之前是因爲天太黑,我一時大意沒有閃,不然就憑你,可能打到我嗎?”懶老四在心中真是這麼認爲的,他只覺得那天是陳宇運氣好,不然自己肯定能躲開。
哪至於丟了人又丟了牙?
“陳傻子,你在咱們村整了這麼多錢了,不至於連我一點醫藥費都賴賬吧?”懶老四賤兮兮的湊到陳宇身後,跟着往車裏看。
“哎呦喂,這是誰的車啊!”懶老四突然大驚小怪的叫了一聲,接着伸手指向前排一個隱蔽的旮旯。
“這人可真行,在車裏玩女人,會玩,會玩!”
那又賤又嚮往的語氣,煩的陳宇直皺眉,但他依舊忍不住向懶老四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輛車裏的物件,直接闖入了陳宇的眼中。
那是一隻女人的鞋子。
鞋子有些舊,也不是什麼名牌,是在小賣店二十塊錢就能買一雙的普通膠鞋。
它的主人平時在院子裏幹活就會穿它,她說這雙鞋特別合腳,她很喜歡。
陳宇在看到那隻鞋的一瞬間,所有的理智頃刻瓦解。
他雙眼猩紅,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瞬間衝進了車中,撿起了那隻楊娟的鞋子!
“嘭!”
身後傳來劇烈的聲響,陳宇下意識回過頭去。
車門被牢牢的關了起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陳宇從車內竟然打不開。
懶老四正站在車外哈哈大笑,他指着陳宇狼狽的模樣笑得直不起腰。
陳宇的臉色瞬間變得陰冷,他知道自己中計了。
這隻鞋就是一個誘餌,而自己就是獵物。
但陳宇根本做不到冷靜,他沒法在見到楊娟物品的那一刻無動於衷。
他的聲音被車窗吞了大半,傳到車內又悶又烏。
陳宇調動周身真氣,想要強行破門而出,沒想到一拳轟到玻璃上,車玻璃紋絲不動。
懶老四見陳宇一拳打到玻璃上,心中還有些驚懼,但當他發現陳宇根本出不來時,他笑的更加放肆!
“陳傻子,你是不是真傻?你還能一拳把車打漏了嗎?”懶老四發悶的聲音傳進陳宇的耳中,陳宇終於冷靜了不少。
“你別白費力氣了,你就老老實實的坐在車裏看好戲吧!”
懶老四說完喜滋滋的拿出一部手機,用不屑的眼神掃了陳宇一眼,隨後拿起電話放在了耳邊:“吳大哥,你說的真準,陳宇那個癟犢子果然上鉤了!”
“對,他現在就在車裏呢,你啥時候過來?”
“好嘞,今天必須讓這陳傻子喫個大虧!”
懶老四滿臉得意的掛斷了電話,他表情欠揍的趴在車窗上,對着陳宇挑釁。
“栽了吧?傻了吧!垃圾狗東西!”懶老四狠狠地瞪了陳宇一眼,心裏別提多痛快了。
明明就是個傻子,現在竟然都混上車了,懶老四怎麼能不嫉妒?
再加上二人還有一牙之仇,懶老四恨不得拔光陳宇滿口牙泄恨!
“安安分分的當個傻子多好,非要混的比老子好,現在就是你自找的!”
懶老四話音剛落,陳宇就看到了河對岸出現了兩個身影。
陳宇目力驚人,兩個人影分明就是吳老大和楊娟!
吳老大的臉色十分複雜,他臉上有怒火也有得意,更有報仇的快感。
他肩上扛着楊娟,她被吳老大捆住了雙手與雙腳,趴在吳老大的肩膀上,根本動彈不得。
楊娟的掙扎幅度很小,人看上去已經筋疲力盡了。
她的腳上少了一隻鞋,另一隻鞋也在她不斷掙扎的動作中變得搖搖欲墜。
陳宇雙手緊緊地握着方向盤,指節已經泛白,他現在只想衝到吳老大的眼前,對着他那張可惡的臉狠狠來上一拳。
也不知道懶老四是如何做到的,原本緊閉的車窗竟然微微落下,露出了一個窄窄的縫隙。
懶老四把手機點開免提,喇叭對着陳宇,將通話音量調到了最大。
有了車窗的一條縫,傳進車內的聲音也變得透亮起來。
“喂,陳宇啊。”
吳老大的聲音透過手機通話傳來,裏面還摻雜着幾絲滋滋的電流聲,音損很大。
他的聲音壓抑着興奮與愉悅,上揚的尾音讓他頗有小人得志的感覺。
“咱們兩個都這麼熟了,我就不和你見外了。”
“我知道你能看見我,也能聽到我說話,怎麼不理我啊?”吳老大站在河對岸,對着自己車的方向揮了揮手。
陳宇一動不動的看着吳老大,語氣中滿是冰寒。
“吳老大,你趕緊把娟姐放了,你砸車的事我不追究。”陳宇強壓下自己聲音中的顫抖,他不是害怕,而是怕局面不受自己控制。
他暫時沒有辦法出去,只能想辦法現將人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