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的鄙夷,最終還是激起了李家財的血性。
他紅着眼睛道:“我跟你們一起幹!”
“這纔對嘛,跟着建民哥以後喫喝不愁,等掙錢多了,咱搬出這村子上市裏買房,到時候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有。”
“你們兩個是說好了,我可還沒同意呢。”
等他們兩個商量好了,一邊看戲的王家勝卻道:“空口無憑的,我也不能相信你們啊。”
“現在建民哥是最難的時候,萬一被你們兩給出賣了...”
“我可以交投名狀,剛纔我們在邊上躲着,聽見陳宇報警了,但是警察沒搭理他。”
狗剩語速很快,像是生怕被搶了先,還順道出起了主意。
他說:“現在村裏還有好些不識好歹的想幫陳宇,咱可以做點小手段嚇唬嚇唬他們,這些人都是貪生怕死的貨,到時候村裏就是建民哥說了算了。”
“哦?那你說怎麼嚇唬他們?錢建民哥多的是,但你要能證明自己有用處啊。”
王家勝意有所指,然後兩人全都看着李家財,等着他說話。
李家財被這樣的眼神逼視,一時間想不到別的做投名狀,只能狠了心說:“我給狗剩哥打下手,我倆悄咪咪去綁幾個人揍一頓警告一下,讓他們別多事。”
“就你們兩個,萬一被抓住了怎麼辦?”王家勝問道。
這回李家財聰明瞭,搶在狗剩面前回了話:“被抓住就說是私仇,絕對牽扯不到你跟建民哥。”
“那事兒就這麼說定了,你留個賬號,打個人我給你轉五千塊錢,要是能弄死陳宇,到時候一人給你們五萬,咱就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了!”
似乎是雙方都得到了想到的東西,皆大歡喜的結局。
李家財回去的路上,高興的都哼起了歌,卻不知狗剩轉了一圈又回去了。
兩個人對着李家財一頓嘲諷,然後敲定了下一步的計劃才散開。
第二天早上,陳宇是被外面的嘈雜聲吵醒的。
推開門一看,村中有一處人家裏冒起了滾滾黑煙,大家都提着桶往過跑。
“村裏剛着了火,我的人懷疑不是意外,是王建民的手下在搗鬼。”
姚瑤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後,輕聲解釋說:“人都撤出來了,你別擔心。”
“讓你的人也過去幫忙吧,村裏人家一戶挨着一戶,真燒起來誰也跑不了。”
“村裏的人夠用了,我的人過去了一部分,不能太引人注意。”
這時楊娟跟孫桂芝提着幾個大袋子出來了,是給尚賢等人準備的飯菜。
“陳宇你起來啦?飯菜給你在鍋裏留着呢,你趕緊去吃了。”
路過他身旁,楊娟溫柔的提醒着:“再愁也得按時喫飯,養好身子纔有精力跟那個王八蛋鬥。”
這一天,還是沒有王建民的消息,陳宇只能被動的等着。
失火的那家人陳宇也去慰問過,都說是睡的迷糊呢就燒起來了,也沒得罪什麼人。
猜測可能是晚上用柴火燒了鍋熱水,忘記熄火了引起的火災。
天不亮,就有人猛砸陳宇家的大門,高呼:“救命啊,快救命啊!”
陳宇一個鯉魚打挺就衝了出去,衣服都沒來得及穿。
在自家門口,躺着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已經奄奄一息了。
他的家人不斷哀求說:“陳大夫,你快救救我男人。”
陳宇也不嫌髒,直接將人抱到自己牀上躺着,替他檢查傷勢。
頭上破了個大口子,骨頭都陷下去了一截,是被鈍器打的。
取出在家裏備用的醫藥箱,陳宇叮囑同樣被吵醒的楊娟去燒點熱水過來。
血還在不住的流,沒一會兒就流到了牀鋪上,再這樣下去他堅持不了多久。
首要任務是止血,先是用乾淨的紗布堵住傷口,陳宇還在附近連紮了好幾針才勉強止住。
再然後,陳宇親自出門去了趟診所拿藥。
親自熬夜親自喂,陳宇守了他整整一天,各種珍惜的藥材不要錢的往裏面使,纔將人拉出了危險期。
而他自己,因爲長時間精神高度緊張,肉眼可見的變得疲憊。
這還不算完,熬到晚上陳宇終於可以閤眼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家裏又來了人。
還是被打傷的,而且這次沒有家屬陪同,是姚瑤的人送來的。
“當時我出來撒尿,聽到有動靜就過去瞅了瞅,沒抓到兇手。”
“現在立刻,所有人分成四組,不分日夜在村裏巡邏,務必要抓到那個人。”
陳宇忙着給人看傷,姚瑤則第一時間做出了決定。
她說:“就算不能抓到人,也要保證村民們不會再被威脅受傷,這樣陳宇也能休息好。”
“你們是來保護他的,這件事他也是主力,必須要養好精神。”
手下遲疑說:“要不然,我們把傷者送到鎮上醫院去吧,我看陳大夫已經很累了。”
陳宇擺了擺手說:“還是我來吧,鎮上太遠了,他的傷等不到那個時候。”
是的,這次受傷的人依舊危及到了性命,幸好這次陳宇已經有了準備,家裏藥備的很齊全。
他讓那個送傷者來的兄弟,先去家屬家裏說明情況再出去,自己則着手醫治。
等包紮好了傷口,家屬也來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陳宇嘆了口氣道:“對不起,我還是連累你們了。”
“陳大夫,這事跟你沒關係,都是那個殺千刀的王建民!”
縱然陳宇心裏已經有了猜測,所以纔會道歉,但聽到村民這樣講他還是有些意外。
他便問道:“是不是王建民出面威脅你們了?”
“王建民沒出面,可村裏還有他的狗腿子呢,一個個挨家挨戶的上門警告我們呢。”
所以,根本就沒有陳宇想的那麼簡單,現在整個村的人都已經陷進去了。
被警告的人,除了不能幫陳宇,還要替王建民做事,不然就要接受來自他們的報復。
着火的那家,還有接連受傷的兩位,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