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咱可是人民警察,你不能因爲他認識咱們自己人就放水。”
小年輕氣呼呼的說:“這傢伙帶着個快死的人來衛生所,還劫持醫護人員...”
“你閉嘴!聽不到上面說等他們來解決嗎?”
小年輕還要說什麼,被自己的同伴硬生生的拽了出去。
這時陳宇纔開口道:“警察同志,裏面有人剛做完手術,我需要一些藥材...”
“藥咱們衛生所就有,陳大夫您需要什麼儘管告訴我我去拿。”
得知要的全是中藥材的時候,衛生所的醫生還有些不相信。
“這些東西對傷患現在的情況起不到什麼作用的吧?”
“這些是還不夠,加上這個,三碗水煎成一碗,儘快!”
陳宇遞給了他一枚自制藥丸,雖然醫生還是不理解,但在陳宇堅定的表情感染下,還是乖乖照做了。
外面警察還在守着,陳宇也不在意,反正自己沒有着急要走的意思,就自個兒回了辦公室。
桌子很硬,長度也不夠,當時是情況緊急逼得沒辦法了。
現在有這個條件,陳宇抱着李佳慧,想給她換個病牀,順便處理一下身上的血跡。
沒成想,抱着人出來的時候,嚇了小李警官一大跳,說什麼都要把人送到市醫院去。
陳宇已經很累了,不想跟他解釋什麼,直接拿陳振志的話出來壓人。
這才避免了李佳慧被強行帶走,只是病房裏面跟門口都守着警察,待着有些不自在。
也不是陳宇不願意,主要他不相信外面的醫生,市醫院肯定也不會像這裏這麼好說話。
到時候要是不讓陳宇參與救治,出了什麼事,陳宇覺得自己會後悔一輩子。
等了不知道多久,陳宇都趴在病牀前睡着了,陳振志才帶人趕到。
兩邊大概對接了一下所知的情況,這裏的民警就全被徵調去了靠山村處理後續事情。
這裏只留下陳振志自己,跟一個小警員。
沒有人打擾陳宇,是醫生煎好藥送過來才叫醒了他。
陳宇一心撲在李佳慧身上,都沒發現熟人就在身後。
等他喂完藥又給李佳慧把了遍脈,重新趴在牀上時,陳振志纔開口說話。
“陳大夫,你這也太沖動了,我得知消息那是馬不停蹄的往回趕都沒趕上啊。”
“老哥?”聽見他的聲音,陳宇一下精神起來。
陳振志抱怨道:“那麼大的事,你自己就去處理了,還差點鬧出人命。”
“這也不是我能選擇的啊。”陳宇苦着臉解釋,把這兩天村裏發生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得知還有炸藥存在,陳振志蹭的一下站起來,給路遙去了電話。
“着重排除一下藥酒廠,務必把埋藏炸藥的地方找出來。”
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陳振志最終還是坐不住了。
“不行,我還是得去一趟,你這邊沒啥問題吧?”
“您放心,我就在這裏待着哪兒也不去,回頭一定配合你們調查。”
陳振志這一走,就再也沒回來,只電話問候了一下。
“回頭再有問題,我們電話聯繫就行,你照看一下村裏的情況,我看有些村民情緒很激動。”
“您放心,村裏我會處理好。”
沒過多久,姚瑤帶着李佳慧跟狗剩的父母過來了。
一見面,狗剩的父母就跪地祈求:“陳大夫,狗剩本質不是壞孩子啊,他就是被王建民騙了。”
“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他一條生路吧,要不我們兩口子換他的命也行。”
看了眼病牀上的李佳慧,她的家人倒是沒有吵鬧,就守在牀前掉眼淚。
陳宇皺着眉頭道:“有事出去說吧,別打擾佳慧休息。”
姚瑤沒那麼客氣,一個眼神手下的人便拽着他們的衣領把人拽到了外面。
“我也不想帶人來給你添亂,李家財殺了王建民,算是將功折罪倒還好說,他們在村裏已經沒法待了。”
“村裏人把屋裏砸的不像樣子,要不是我去的及時,怕是這兩命都保不住。”
“我懂。”陳宇點頭回應道:“他跟外人一起禍害自己村裏人,早該有這種覺悟。”
李家財有個好妹妹,可以爲了他不要命,最後也激發了他的血性跟人性。
可狗剩不同,他本就冷血,面對父母勸解,一點悔改之心都沒有。
面對狗剩的父母,陳宇嘆了口氣,給出了誠懇的建議。
“現在外面發展的很好,你們老兩口身子還硬朗,去外面打工重新開始其實也挺不錯。”
“不行啊陳宇,我們家在靠山村,根就在村裏,不能走。”
狗剩的父親頭搖的像撥浪鼓:“祖祖輩輩都在靠山村,我們走了誰祭拜他們,狗剩要回來了也找不着家,我這把老骨頭了,死也不能離開。”
“我可以讓你們繼續在村裏待下去,但後面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傷了的人心你們得慢慢往回找補。”
“謝謝,謝謝你!”
老兩口等的就是這句話,陳宇再靠山村分量很足,只要他發話就沒人再敢爲難。
陳宇沒再搭理他們,轉身就回病房,姚瑤緊跟其後。
病房裏,李佳慧的父母哭夠了,但還是很擔心女兒的傷勢。
在得知腿能保住之後才放了心,被陳宇安排進一邊空着的病房休息。
等所有人走後,姚瑤卸掉了女強人的僞裝,一把撲進陳宇懷裏,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你知道我沒事的。”陳宇摸着她的頭輕笑。
“要不是我們攔着,那會兒你肯定就自己進去換命了吧?”
“不是換命,我手裏拿着銀針,只要靠近他三米之內就有把握制服他。”
不料,聽了他的解釋姚瑤更加來氣,一口咬在他的肩頭,直到見了血才鬆口。
她帶着哭腔抱怨說:“王建民手裏拿的可是槍啊,他一心想要你的命你怎麼敢?”
“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命,也總要顧慮一下我吧?我姚瑤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