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只是想解決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也沒有刻意做過宣傳。
可比試當天,等他帶着楊娟來到會場的時候,卻發現這裏來了好多人。
有扛着相機的,有幾家對手診所的醫生,還有許多普通民衆。
陳宇皺眉問道:“中醫的比試,何必弄出這麼大陣仗來?”
“正因爲是中醫比試,纔要讓更多人知道,省的讓你這種半吊子毀了名聲。”
中醫藥協會的一羣人,今天都收拾的很精神,一點看不見之前在診所的狼狽。
領頭的那個高昂着頭,一副鄙夷的姿態看着陳宇。
“中醫沒落就是因爲你們這些人,仗着自己學了點皮毛,就敢出來招搖撞騙。”
陳宇冷笑道:“敢問你又是哪位,治好了多少病人,就敢這麼目中無人?”
“我?”
領頭的手裏摺扇一擺,逼裝的十分到位。
自他身後,立馬有人站出來接話說:“這是我們分部的負責人趙德友趙大夫。本區內所有學習中醫的人,培訓考覈都在他這裏,今天也是他要與你比試。”
不得不說,這羣人能混在一起都是有理由的,全都是用鼻孔看人的貨色,一個個傲慢的很。
也是這時候,陳宇才第一次認真的,上下打量着這位趙德友大夫。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就這麼個貨自己都病入膏肓了,還有精力來對付自己?
陳宇好心提醒道:“你有那個功夫針對我,不如好好調養一下自己的身體。”
“我身子骨硬朗的很,用不着你在這假惺惺的關心。”
趙德友似乎亦無所覺,還嘲諷道:“我自幼學習中醫,身子骨肯定比你們這些年輕人好的多。”
“別以爲兩句假惺惺的關心我就會放過你,今天你必須給我身敗名裂!”
陳宇翻了個白眼不再多言,帶着楊娟到了放着他名牌的診臺邊上。
楊娟與他接觸久,最是瞭解他,也曉得陳宇不會無緣無故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便問道:“是那個找大夫有什麼病嗎?”
“我之前教過你鍼灸,可行醫不能只靠那個,現在就教教你最重要的望吧。”
陳宇輕聲道:“你仔細觀察一下趙德友,有沒有看出跟其他人不同的地方?”
過了好半晌,楊娟才道:“似乎脖子比一般人短,還要粗一些,嘴脣的顏色也不對勁。”
“娟姐確實仔細,天分也很好,要是早些時候有高人帶,說不定也能成爲一名曠世奇醫呢。”
“你討厭,又拿我開玩笑。”
楊娟經不起逗,臉已經紅了。
打趣過後,陳宇解釋道:“不僅如此,還有面部的輕微浮腫,單一症狀拿出來問題都不大,可這些集合在一起,百分百是心臟出了問題。”
“你都沒有把過脈,就這麼肯定了?”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望肯定是第一個了,很多病從面相上就能看出來,把脈只是更確定而已。”
楊娟驚奇的樣子,讓陳宇忍俊不禁,寵溺的颳了刮她的鼻尖,惹得她更加嬌羞。
短暫的介紹儀式後,他們請出了此次比試的另外兩位參與者。
“這二位都是有習慣性脫臼的病人,衆所周知,這種情況只能在生活中多加註意,可中醫中有一法能完全治癒,這就是今天比賽的試題。”
“這不是瞎胡鬧嗎?習慣性脫臼有沒有治好還能看出來?搞噱頭的吧?”
記者涉獵的行業很廣,有對醫學稍有研究的,立即提出了質疑。
趙德友絲毫不慌,搖頭解釋道:“那是西醫的偏見,中醫確實可以做到。”
“最有發言權的應該是患者本人,他們對自己的身體感知度很高,是否治癒是能感受到的。”
陳宇也在此刻開口:“習慣性脫臼還有一個特徵,次數多了,每次接骨都會有所偏差。”
“兩位既然是習慣性脫臼,肯定有醫院拍的片子,到時候在做一個對比一下就行了。”
話音剛落,趙德友犀利的眼神掃射過來,冷冷的道:“還有幾分本事嘛。”
“趙大夫,真有這回事兒?那小子瞎說的吧?”
他身邊的狗腿子眼神閃爍:“保不準是爲了拖延時間?到時候去醫院花點錢買通一下?”
“做夢吧,病人可都是咱找來的,那肯定要向着我們,就算他治好了也是沒治好。”
趙德友皺眉呵斥:“胡說八道什麼,我提出的賽題肯定是我贏。”
雖然他們壓低了聲音,雖然會場裏很吵,但他們的對話還是被陳宇聽得一清二楚。
這時候,趙德友喊了聲:“比試開始,限時九十分鐘。”
“賽題是我出的,兩人病症相差不大,但公平起見,陳宇先選吧。”
陳宇懶得與他客套,隨手指了一個人,讓他脫了上衣坐下。
快門聲不斷,記者們對着這個畫面猛拍,兩人的賽程開始了。
趙德友那邊動作迅速,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立即開始施針。
這邊卻不同,陳宇甚至還有閒心看趙德友是怎麼做的。
趙德友的狗腿子看見了,立馬嘲諷說:“要不你過來站近點看?”
“不會治趁早認輸得了,現學現賣可不行,把人治壞了怎麼辦。”
陳宇撇了撇嘴道:“確實不能爲了咱們的恩怨害了人家,我這也是好心看看他有沒有出錯。”
“閉嘴,別打擾我施針。”
趙德友呵斥一聲,打斷了兩邊的舌戰大戲。
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然而陳宇還是沒有動手的打算,就那樣站在旁邊看着。
甚至他還讓楊娟上手,先給患者習慣性脫臼的右臂膀按摩推拿,直至發熱。
一切準備就緒,楊娟擦了擦額頭的薄汗道:“可以開始了。”
“嗯。”陳宇點頭,把事先準備好的銀針塞進她手裏說:“這場比試你來。”
楊娟驚愕道:“平時就算了,這可是比試啊,萬一輸了怎麼辦?”
“放心,有我在輸不了,你就跟平常一樣施針,我在旁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