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疑惑不解的陳宇,茶猜陰森森地笑了起來,消瘦的臉頰上滿是得意,“你能死在我的傀儡術下也算是值了,不虧。”
“在我臨死之前,你能不能告訴我,爲何要對姚瑤動手?”
陳宇苦笑一聲,他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單腳蹦躂着,一副認命的模樣。
“很簡單,有人出高價讓我來這裏用白駒煞殺她。”
茶猜瞅了瞅認慫的陳宇,一臉失望地搖了搖頭,“原本我以爲有什麼厲害的對手,搞了半天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實在是浪費時間!”
“爲何要用白駒煞?”
陳宇的眉頭微微皺了皺。
他可以理解僱兇殺人,但指定用白駒煞,這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難道對方跟姚瑤有什麼深仇大恨,故而使用如此狠毒的方法殺了她?
“這你就要去問閻王爺了!”
茶猜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陰笑着伸手按在了布偶的腦袋上,雙目兇光四溢。
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陳宇煉製成屍煞,將來絕對會成爲自己的一大殺器。
“去死吧!”
乃木嘿嘿地冷笑着,目不轉睛地望着這一幕,臉上流露出一種病態的興奮,有一種即將大仇得報的快感。
“喂,有話好說,什麼都能商量……”
陳宇這時顯然慌了起來,一邊單腿蹦躂着向後退,一邊衝着茶猜說道,似乎想跟他談條件。
“哼!”
茶猜鄙夷地望着他,沒想到陳宇如此貪生怕死,隨後冷笑一聲,用力將布偶的腦袋扯掉。
“啊!”
陳宇的頸部立刻傳來“啪”的一聲脆響,他大叫一聲後腦袋無力地耷拉下來,單腳立在那裏,一動不動,猶如一具雕塑般。
“把他帶回去妥善安置,我去墓地取些屍氣,保存他的屍身。”
茶猜扔掉手裏的布偶,走上前滿意地繞着沒了聲息的陳宇轉了一圈,然後吩咐乃木一句,起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小子,你還不是落在我手裏。你放心,看在咱們相識一場的份兒上,我會親自給你開膛破肚,取出你的五腹六髒,然後美美地食用一番。”
乃木衝着茶猜離開的方向一躬身,然後陰笑着走到陳宇的面前,不無得意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一副小人得志後的猖狂。
說着,他背起陳宇,興沖沖走進遠處的夜幕裏。
當乃木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在西郊山頂的半山別墅區,縱身翻過了一座別墅的高大院牆。
“汪汪……”
剛落地,兩條兇猛的獵犬就從黑暗中衝過來,惡狠狠地撲向乃木。
“哼。”
乃木並沒有將這兩條獵犬放在心上,雙目閃過一道詭異的紅芒。
兩條獵犬隨即如遭雷擊,一個急剎車後雙雙匍匐在了他的面前,低眉順眼,瑟瑟發抖,眼神中滿是恐懼,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物體。
“你是……”
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聽到動靜,從別墅樓邊上的平房出來查看,見到乃木後嚇了一跳。
乃木一揮手,男子就兩眼一閉,昏倒在地。
“當家的,你這是怎麼了?”
緊跟着,又有一名中年女子從平房裏走出,望見倒地的男子後慌忙上前查看。
中年女子隨之失去意識,“撲通”一聲,摔在了那名男子的身上。
從兩人衣着打扮來看,這對中年夫妻應該是別墅的門房和保姆,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會在這裏遇上東南亞的降頭師。
乃木扛着陳宇進了別墅大廳,將其往沙發上一放,擡步上了二樓。
二樓的臥室裏,一名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正與一名妙齡女郎在牀上滾牀單,鶯聲笑語,春光無限。
忽然,妙齡女郎兩眼一翻,趴在胖中年人的身上沒了動靜。
“咦,這藥效這麼厲害?”
胖中年人先是一怔,隨後就是一陣暗喜,以爲自己買對了壯陽藥。
“汪老闆好興致呀!”
下一刻,一個陰森冷漠的聲音從門口處響起。
“誰?”
汪老闆嚇了一個激靈,推開身上的妙齡女郎就蹦了起來,順手抽出了壓在忱頭底下的手槍。
乃木從陰影裏走出,一臉厭惡地望着汪老闆臃腫肥胖的身體。
“乃木大師。”
汪老闆見狀鬆了一口氣,收起手槍後狐疑地問道,“您怎麼來這兒了?”
“你準備一具冰棺,我要用。”
乃木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後轉身走了,不想再看見汪老闆的這副醜態。
像他這樣的降頭師,爲了追求修煉的極致,早就禁絕了女色,故而屋裏男歡女愛的一幕讓他感到噁心。
想想也是,對普通人說,那名女郎花容月高,嫵媚可人。
但在乃木的眼裏,她只不過是包裹着皮囊的一坨肉罷了,何來的美感?
“乃木大師,姚瑤死了?”
汪老闆連忙穿上睡衣追了出去,躬着身子跟在乃木的後面,壓抑着心中的激動,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開始對乃木的這個要求感到頗爲不解,要知道冰棺可是用來裝死人的。
後來一想頓時茅塞頓開,除了姚瑤外,乃木還會給誰準備棺材?
“不該問的別問。”
乃木沒有搭理奴顏屈膝的汪老闆,斜着眼睛瞅了他一眼後冷冷地呵斥道。
“是是是,我這就讓人把冰棺送過來。”
汪老闆訕笑着點點頭,把身子躬得更低了,生怕招惹了這個壞脾氣的降頭師。
他查過一些資料,知道降頭師通常都是些性格孤僻怪異的人,擅長各種邪術,心狠手辣,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人呢?”
當乃木從二樓下來,身形猛然一滯,有些愕然地望向大廳內空空如也的沙發,躺在那裏的陳宇沒了蹤影。
“什麼人?”
亦步亦趨跟在後面的汪老闆不明就裏,瞅了瞅大廳後疑惑地問道。
“胖子,你跟姚瑤有什麼仇,爲何要用白駒煞這麼歹毒的邪術害她?”
就在汪老闆一頭霧水的時候,一個幽靈般的冷漠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你……你是誰?”
汪老闆嚇得一哆嗦了,連忙轉身望去,只見二樓的護欄前出現一個年輕人,正是陳宇,雙手扶着欄杆,居高臨下地望着他和乃木。
“你沒死?這……這怎麼可能!”
乃木的臉色大變,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愕然仰首望着安然無恙的陳宇,腦海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