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些子彈,汪老闆的臉色變得鐵青,他不相信陳宇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拿走槍裏的子彈,兩眼兇光一閃後獰笑着說道,“小子,老子現在就送你上西天。”
說着,他猛然扣下了扳機。
“吧嗒”一聲,撞針處傳來一聲脆響,而後歸於沉寂。
“卡……卡殼了嗎?”
汪老闆怔了怔,慌忙重新拉動保險,然後再度衝着陳宇扣動扳機。
吧嗒!
撞針處再度發出脆響,並沒有子彈擊發。
“怎……怎麼回事?”
汪老闆見狀急了,接連重複拉保險和扣動扳機的動作,但除了撞針發出的脆響,手槍沒有絲毫的動靜。
驚慌失措的他額頭上逐漸滲出了冷汗,面無血色,大腦亂糟糟的,一片空白。
“喂,你要嘗試多少次?”
陳宇立在那裏,雙手抱胸,面無表情地欣賞着他的表演。
“先……先生,我錯了,你別殺我,你讓我幹……幹什麼都行。”
汪老闆回過神,意識到槍裏真的沒了子彈,頓時心若死灰。
來不及多想,他一把扔掉手槍,雙腿一屈,“撲通”就跪了下去,砰砰地衝着陳宇磕起頭。
此時此刻,汪老闆是真的害怕了,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
畢竟,連乃木都不是陳宇的對手,陳宇要想弄死他的話,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你想活命也行,但要老實回答我的問話。”
陳宇感到有些意外,沒想到汪老闆這麼快就認慫,還以爲其要負隅頑抗一下。
這樣也好,省得白白浪費時間。
“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實奉告,一定如實奉告!”
聽聞有活命的希望,汪老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忙不迭地表態。
“你爲何要殺姚瑤?”
陳宇走過去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翹着二郎腿,不動聲色地望着汪老闆。
他想知道這傢伙與姚瑤之間有何恩怨,非要置姚瑤於死地。
“她當年舉報我賣假藥,害我坐了幾年牢!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汪老闆聞言,眼睛裏浮現出了一抹怨毒的神色。
“靠,你個賣假藥的還有理了?”
陳宇頓時感到有些無語,他還以爲兩人之間有什深仇大恨,搞了半天這傢伙賣假藥,於是兩眼一瞪,開口呵斥道。
像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別說舉報,換做陳宇的話肯定會先暴揍其一頓。
“沒理,沒理。”
汪老闆嚇得一哆嗦,連忙撥浪鼓似地搖着頭。
他的臉上掛着尷尬的訕笑,生怕激怒了陳宇。
“就因爲這點兒屁事,擱得你用白駒煞殺她?是不是錢多燒得慌!”
望着汪老闆那滿是肥肉的大胖臉,陳宇真想上去抽這丫的幾個嘴巴子。
明明是他做錯了事情,反而怪到別人的身上,而且還不惜重金用白駒煞殺了對方,簡直就是心理扭曲。
毫無疑問,動用白駒煞這種級別的邪法,佣金絕對不便宜。
“白駒煞?”
汪老闆怔了怔,臉上流露出疑惑的神色,“白駒?白色的馬嗎?”
“白色的馬?”
陳宇的眉頭皺了起來,以爲這傢伙在裝傻,故而目光變得犀利起來,冷笑着問道,“你不知道白駒煞?”
汪老闆有些茫然地搖着頭,狐疑地問,“啥是白駒煞?”
“你親自僱的降頭師,不會不會知道他們用什麼殺姚瑤吧?”
陳宇發現神色懵逼的汪老闆似乎不像在撒謊,心中頓時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隱隱約約意識到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
“我是通過中間人僱的,只要他們能殺了姚瑤,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汪老闆見陳宇對這事很是上心,趕忙進行了解釋,生怕他誤會。
原來,一個多月前,汪老闆接到了一個神祕的電話,表示能提供東南亞的殺手,幫他悄無聲息地幹掉姚瑤。
開始時汪老闆以爲對方是在惡作劇,直接掛了電話,根本沒搭理對方。
但後來,他的辦公室裏莫名出現了一封同樣內容的信。
爲了表示誠意,對方甚至用車禍的形式,幫他幹掉了一個生意場上的對手。
得知對手死了的那一刻,汪老闆才意識到對方沒有開玩笑。
其實,汪老闆心裏雖然痛恨姚瑤,但遠遠沒到殺了她的地步,否則這些年他早就動手了。
對方謀殺競爭對手的事,對王老而言,既是誠意,又是警告。
到了這個地步,汪老闆根本沒有別的選擇,唯有乖乖交錢,讓對方安排人去殺姚瑤。
“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中間人的身份,他通過電話跟我聯繫,而且還使用了變聲器,說起話來都是電子音。”
爲了表明自己說的都是事實,汪老闆不僅拿來了那封信,而且手機裏還有錄音。
信是打印機打印出來的,用的是市面上複印店裏常見的紙張和字體。
錄音裏,那個中間人說話也確實經過變聲器處理。
這兩個證據雖然能佐證汪老闆的說法,但卻無法提供任何消息去追查那名中間人。
陳宇相信,跟汪老闆通話的電話卡肯定是沒有實名登記的,也沒辦法查出什麼來。
“大哥,我也是被脅迫的,我要不按照他們說的去做,下一個死的肯定就是我!”
汪老闆跪在那裏,可憐兮兮地望着陳宇。
陳宇的眉頭微微皺着,他知道汪老闆就是一個棄子罷了,真正想要謀害姚瑤的是那個神祕的中間人。
可話又說回來了,這傢伙也絕對沒有那麼無辜,心中肯定有着對姚瑤不少的恨意,否則對方也不會找到他的頭上。
況且,在付了佣金後,汪老闆心裏確實希望要了姚瑤的性命。
瞅了汪老闆一眼,陳宇忽然一擡手,一個手刀打在他的頸部。
汪老闆連哼都沒能哼上一聲,身子一軟昏倒在地。
既然姚瑤是受害者,那麼就讓她來處理這個傢伙吧。
陳宇把汪老闆拖到二樓臥室捆綁好,用膠帶纏住他的嘴巴後回到一樓大廳。
他從二樓臥室裏撕扯下來一些碎布條,坐在沙發上,用碎布條專心致志地編起了布偶。
很快,一個五顏六色的人形布偶就編制完成。
陳宇擺弄了幾下,對這個布偶很滿意,然後從口袋裏取出了一根頭髮絲,塞在了布偶的胸口處。
“傀儡術?哼,我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傀儡術的厲害!”
將布偶往身旁一放,陳宇依靠在沙發背上,閉目養神起來,等待着茶猜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