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要多虧了張元一。
畢竟眼鏡醫生說的是“張大師的師弟”,他這次很顯然是沾了張元一的光。
待有一天別人稱呼張元一爲“陳神醫的師兄”,那麼陳宇就真正的揚名立萬。
眼鏡醫生名叫魏東來,是河東省中心醫院心腦科的主任醫師,這次去魔都參加一個學術會議,結果在回家的航班上遇上了老者發病。
說實話,倘若不是陳宇出手的話他真的沒把握能將老者救活,遇到這種情況唯有盡力而爲,問心無愧。
老者是寶島人,名叫白泰康,寶島的船業大亨,著名的泰來航運的創始人。
白泰康此次回鄉省親,先去魔都拜訪了一個老朋友,而後直奔河東省祭拜父母先人。
由於已經八十多歲高齡,白泰康的身體並不好,這次來祭祖就是爲了能在死之前了結思鄉的心願。
雖然白泰康的心跳已經重新恢復,但這並沒有意味着他的危險就已經解除,否則陳宇也不會將兩根銀針插在他的頭部。
在陳宇的示意下,衆人小心翼翼地把白泰康扶回坐位躺好。
“魏主任,你怎麼看白老先生的病情?”
而後,他不動聲色地問向魏東來,想聽聽其對白泰康病情的看法。
“白老先生是心梗,導致了心臟驟停,他的情況十分危險,應該通知塔臺聯繫省裏的醫院,第一時間去醫院檢查。”
白康泰沉吟了一下,正色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心梗只是表象,白老先生的病因不在心臟。”
陳宇聞言走到白康泰的面前,伸手虛空指着他的頭部說道,“在這裏。”
“你是說……腦梗?”
白康泰見狀微微一怔,立刻明白了陳宇的意思。
“腦梗?”
聽聞此言,謝頂中年人,白泰康的長子白慕山不由得狐疑地問道,“陳醫生,你能確定嗎?”
畢竟,陳宇只是大略地查看了白康泰一番,根本就沒有進行細緻的檢查,憑什麼就斷言白康泰犯了腦梗?
雖說陳宇是那個張元一大師的師弟,但就算其醫術再高,該有的檢查總不能少吧?
再者說了,腦梗這種病症在大腦內部,故而需要藉助現代醫療儀器的檢查後才能確定,豈能用肉眼識別?
“陳醫生,你能治療嗎?”
沒等陳宇開口,白慕海,也就是魁梧中年人,白泰康的次子緊張地問道。
很顯然他相信陳宇的話,認爲醫術精湛的陳宇絕不會無的放矢。
“白老先生頭部血管阻塞,現在要做的就是疏通那些被堵的血管,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溶栓。”
陳宇聞言微微頷首,向白氏兩兄弟進行解釋。
“溶栓?”
這一下,白氏兩兄弟都聽懂了,紛紛面露焦急的神色。
要知道這可是在空中,沒有相關的醫療儀器如何溶栓?
即便在醫院裏,這種老年人溶栓手術也充滿了風險,稍有不慎就會失敗,進而導致腦部大出血,後果不堪設想。
“我已經用銀針給白老先生堵塞的主腦血管中打開了一條小小的通路,使得血液得以暫時流暢。”
陳宇鄭重其事地點點頭,給了白氏兩兄弟兩條建議,“你們可以等航班落地後送白老先生去醫院動手術,也可以讓我來給白老先生溶栓。”
白慕海聞言微微一怔,不由得驚訝地望向陳宇。
雖然他對陳宇的醫術有信心,可溶栓不是小手術,對環境的要求非常苛刻,機艙內的條件很顯然達不到手術的標準。
況且,白慕海也不覺得陳宇有溶栓手術的相關醫療器械。
“用它即可。”
陳宇抽出一根銀針夾在指縫裏,不動聲色地展示給白慕海看。
“用這個溶栓?”
白慕海面露震驚的神色,他實在想不出陳宇如何用銀針來疏通阻塞的血管,難道直接用針尖捅進血管裏?
“魏醫生,你是專家,你覺得有可能用針來溶栓嗎?”
這時,白慕山也覺得這事兒不靠譜,於是問向了魏東來。
“這個……”
魏東來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事兒,沉吟了一下後回道,“我學的是西醫,對中醫不瞭解,所以不好評斷。”
這並不是他和稀泥,俗話說得好,隔行如隔山,魏東來雖然精通西醫但對中醫的技法一竅不通。
尤其是目睹了先前陳宇施展“三星拱月”陣法激活了白泰康的心跳後,他就知道自己對中醫淺陋寡聞,故而不好做出評斷。
“老二,溶栓不是小手術,我覺得還是應該把爸送醫院。”
白慕山的臉上浮現出失望的神色,原本他想從魏東來這裏得到支持,結果魏東來說了跟沒說一樣,於是他向白慕海表明瞭態度。
“大哥,陳醫生醫術高超,我覺得我們應該相信他。”
白慕海則有自己的想法,想了想後回道。
“溶栓不是兒戲,還是醫院裏穩妥些。”
白慕山的眉頭皺了皺,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畢竟人命關天,自然是穩字當頭。
“讓陳醫生給我治療。”
白慕海還想說什麼,這時,躺在坐椅上的白泰康開了口,打斷了兩人爭執。
“爸……”
這使得白慕山有些着急,想要勸說白泰康放棄這個念頭,反正就要到機場了,很快就能把白泰康送去醫院的手術室。
“我都這把年齡了,不想再受那個折騰。”
白泰康衝着白慕山擺擺手,一錘定音。
作爲白手起家的商業大亨,白泰康自然不是隨意做出的這個事關自己生死的決定。
白泰康的這個年齡,這是百病纏身的時候。
他這次之所以回鄉探親,是因爲先前做了一個系統的全身檢查,結果醫生告訴他,他的身體健康不容樂觀,最多隻剩一年的時間。
所以,白康泰並不想去做風險很高的溶栓手術,準備利用剩下有限的時間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以彌補人生遺憾。
“白老先生,你放心,我會盡力而爲的。”
陳宇清楚白康泰的心思,知道這事兒拿主意的還的是白康泰,於是微笑着安慰道。
“陳醫生,麻煩你了。”
白康泰伸手與陳宇握了握,對他表示了感謝,而後沉聲叮囑白氏兩兄弟,“記着,陳醫生是我的救命恩人,無論溶栓結果如何你們都要將其視爲上賓!”
他雖然老了但還不糊塗,絕不會容忍兩兄弟幹出那種忘恩負義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