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畢竟是個大家族,雖然住的村落地處偏僻但人多勢衆,肯定有混得好的家族子弟,這個時候自然要來給自家人撐場面。
至於朋友嘛,以老楊家的家境還真沒能拿得出手的人,根本找不到夠資格坐主座的朋友。
勉強來看的話,劉威算是老楊家請來的朋友,不過他以前跟老楊家沒絲毫聯繫,故而名不正言不順。
此時,劉威依舊穩穩當當地坐在主座上,看得出來在座幾人的身份都不如他。
這使得其擺出了一副居高臨下的派頭,不僅頤指氣使,髒話連篇,而且還時不時與一旁的女祕書在那裏打情罵俏,粗魯好色,壓根就沒把在座的人放在眼裏,一副目中無人的狂傲。
在座的幾人知道這傢伙不好招惹,於是陪着笑臉,沒人想去觸劉威的黴頭,暗地裏問候了劉威八輩祖宗。
畢竟,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跑來楊氏子弟的婚禮上耀武揚威,這實在是說不過去,擺明了打楊家人的臉嘛!
與此同時,衆人心中也在痛罵梅倩樺,好端端地把一個地痞流氓頭子請來,簡直就是腦子進水了!
“娟子,這是劉大老闆,縣城裏最有名的酒樓和迪吧都是他的產業。”
就在幾個人腹誹着的時候,梅倩樺笑眯眯地把楊娟拉了進來,領導正色眯眯地伸手摸着女祕書溜圓挺翹屁股的劉威面前,滿眼放光地介紹道。
“真漂亮!”
劉威見到化着淡妝的楊娟後眼前一亮,禁不住暗自讚道,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尤其是楊娟身上那股子既清純又冷傲的氣質,完全就不是女祕書這樣的庸脂俗粉所能比擬的,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楊娟在經歷了先前種種事端後,無論是心理還是氣質都得以昇華,不再是那名柔弱青澀的鄉村少女,而是自信幹練的商界女強人,自然給劉威耳目一新的感覺。
“成了!”
梅倩樺注意到劉威望向楊娟的眼睛都值了,心中頓時大喜,看來劉威果然被這個小浪蹄子給迷住了,想必能“賣”個好價錢。
毫無疑問,她把楊娟當成了發家致富的商品,只想着撈錢,根本就不顧楊娟的幸福和死活。
“哼!”
女祕書見劉威面對楊娟一臉豬哥相,口水都要流出來,心中頓時就吃了飛醋,冷笑着瞪着楊娟一眼,暗中挺了挺花高價整的胸脯,想要以此來蓋過楊娟一頭。
不過,楊娟根本就沒有跟女祕書爭寵的意思,自然也就不會理會女祕書的挑釁。
她也從劉威的炙熱的眼神中看出這傢伙對自己不懷好意,眼睛裏滿滿當當都是慾望,與當年李虎想要對她用強時的瘋狂眼神一模一樣。
“這孩子怎麼這麼沒禮貌呢,還不跟劉老闆打個招呼。”
見楊娟只是立在那裏,沒有要搭理劉威的意思,梅倩樺不由得開口說道,對她的表現非常不滿。
要知道自己可是給楊娟找了一個好歸宿,只要跟了劉威不僅喫喝不愁,還能穿金戴銀,從打工妹一躍成爲闊太太,這可是多少女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
“劉老闆,歡迎你參加我二哥的婚禮,招待不招之處,還望諒解。”
“哪裏哪裏,招待得非常好,非常好!”
見楊娟落落大方,不亢不卑,劉威回過神,連忙笑着擺擺手,心中對其是越加喜歡。
顯而易見,楊娟不像他遇到過的那些女人,見到他後不是投懷送抱地獻殷勤,就是唯唯諾諾地緊張到摳腳,根本不像楊娟這樣,從容而自信,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獨立女性的光芒。
“劉老闆百忙之中過來,你陪他好好聊聊。”
楊娟打完招呼後就要離開,冷不丁地被梅倩樺按在了一旁的座位上,笑容滿面地說道,“劉老闆可是咱們家請來的貴客,你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說完,梅倩樺向劉威使了一個眼色,笑眯眯地離開了。
“靠!”
在座的幾個人立刻就看出來了,與劉威擠眉弄眼的梅倩樺這是拉皮條的節奏呀,禁不住在心裏爆起了粗口。
聯想到劉威看楊娟的眼神,大家立刻就意識到這傢伙出現在這兒的目的,誰能想到梅倩樺如此沒人性,硬生生地把楊娟往火坑裏推。
別看劉威確實有錢有勢,可依他那好色的花花性子,等和楊娟在一起久了肯定會膩的,屆時絕對喜新厭舊。
幸運的話楊娟獨守空房,倒黴的話那就像其自殺的前妻那樣遭受家暴了,下場絕對悽慘。
楊娟肯定不想與劉威有過多糾纏,可梅倩樺當着衆人的面把話都撂下了,那麼她即便再不願意也唯有耐着性子陪劉威這個“貴客”說說話,該有的待客之道還是要有的。
梅倩樺開始還擔心楊娟撂挑子,畢竟這小妮子在市裏打工後性子比以前更“野”了,見到她後不僅不怕而且還敢甩臉子,令她心裏有些忐忑不安。
見楊娟坐在那兒沒動,陪着劉威聊起了天,她這才放下了一顆懸着的心。
“哼!”
出門時,梅倩樺注意到了立在門口處與二伯母等人說着話的陳宇,原本笑眯眯的臉上頓時跨了下來,一臉嫌棄地冷哼了一聲,打心眼裏看不起陳宇這個上不得檯面的“赤腳醫生”。
雖然聽聞陳宇的醫術似乎還不錯,但她可不相信一個二十歲的傻小子能有啥真本事,平日裏肯定靠招搖撞騙謀生,自然比不上財大氣粗的劉威了。
“哪兒來的小畜生,別以爲學了幾手三腳貓的功夫就能進我們家的門,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一副窮酸樣兒,給老孃提鞋都不配!”
瞅了陳宇一眼後,梅倩樺眼珠骨碌碌一轉,然後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不遠處一隻趴在窗臺上懶洋洋曬着太陽的橘貓高聲罵道。
陳宇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他不傻,自然能聽出梅倩樺在指桑罵槐。
如果擱給別人,就算不是大耳刮子抽過去,至少也要在言語上給懟回來。
但梅倩樺雖然惡毒,畢竟是楊娟名義上的繼母,故而他就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誰的嘴噴糞了,簡直臭不可聞!”
雖然陳宇無所謂但二伯母可不慣着梅倩樺這個“攪屎棍”,見其竟然在婚禮上也興風作浪,於是兩眼一瞪,冷笑着衝着梅倩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