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我是秦組長的副手,他的命令我不得不執行。”
龔明華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張老,然後苦笑着說道,“只是,我沒想到他竟然會服用那顆洗髓丹,想必也是形勢所迫。”
“形勢所迫?”
張老聞言頓時冷笑一聲,秦天鳴打的什麼主意他一清二楚,這傢伙擺明了就是想眛下這顆洗髓丹,以助其突破宗師境的瓶頸。
“這事兒,你打算如何與陳宇說?”
雖然心中惱怒秦天鳴的自私自利和膽大妄爲,但現在很顯然不是追究其責任的時候,張老沉吟了一下後問道。
要知道,秦天鳴不久前還得罪了陳宇,硬生生地把陳宇拘禁了三天
因此,別說秦天鳴因爲那顆洗髓丹出了問題,就算與洗髓丹無關,陳宇也不一定會動手救人,一句“無能爲力”就把他們打發了。
“就以秦組長錯拿了兩顆洗髓丹爲藉口吧。”
龔明華遲疑了一下,有些無奈地找出了一個理由,想要以此來掩蓋秦天鳴的貪婪。
“拿錯了?”
張老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這豈不是自欺欺人嘛,是個人都知道這是胡說八道。
“你覺得他會買賬嗎?”
雖然覺得這樣做太過荒唐和可笑,但事到如今張老也沒有別的法子,唯有死馬當作活馬醫,於是沉聲問道。
“羅組長和徐組長與陳宇的關係不錯,倘若兩人能夠出面的話……”
龔明華早有準備,試探性地提出了他的建議。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陳宇絕對不會待見他這個秦天鳴身邊的副組長,故而想到了羅雄和徐組長。
要知道陳宇先前三天拘禁結束後,羅雄親自過來迎接,由此可見兩人不一般。
至於徐組長,龔明華聽說了一些風言風語,似乎與陳宇之間的關係有些曖昧。
“好吧,這事兒交給我了。”
張老覺得這倒是一個法子,想了想後點頭答應下來,決定去請羅雄和徐組長幫忙。
龔明華確實不方便出面,除了青龍司與白虎司之間的恩怨不說,他的級別比羅雄和徐組長低了半級。
俗話說得好,官大一級壓死人。
其實,不用一級,半級照樣能壓得對方喘不過氣來。
所以以龔明華的級別,根本就請不動羅雄和徐組長出面,再怎麼也要是地位比秦天鳴高的人才行。
畢竟這裏面涉及到很多的利益糾葛,龔明華無法將其中的責任扛起來,所以只能由張老出面。
與此同時,另外一輛趕回市裏的黑色高檔轎車裏。
“這個秦天鳴簡直就是找死呀,替換了洗髓丹不說,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服用,局裏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羅雄已經得知了事發經過,面無表情地向身旁的那名四五十歲的中年人說道,對秦天鳴的這個作死行爲感到頗爲震驚。
這名濃眉大眼,有着一張非常周正國字臉的中年人就是青龍司的那名宗師境教習,名叫柳慶傑。
“那個陳宇的醫術如何?”
柳慶傑得知洗髓丹的事情後吃了一驚,沒想到秦天鳴竟然做了如此齷齪的事情,簡直就是丟人現眼,隨後他想到了什麼,不由得望向了羅雄。
羅雄聞言沉吟了一下,然後正色說道,“雖然他很年輕,但醫術出類拔萃,應該比省城的師兄張元一還要更勝一籌。”
“更勝一籌?”
柳慶傑知道張元一,是河東省鼎鼎大名的岐黃聖手,沒想到羅雄對陳宇給出瞭如此高的評價,頓時感到有些驚訝。
“那你覺得,他是否能分辨出洗髓丹的真僞?”
緊跟着,柳慶傑語鋒一轉,正色問了羅雄一個問題。
“你的意思是……”
羅雄怔了怔,隨後明白過來,柳慶傑懷疑陳宇知道洗髓丹被調了包。
“作爲杏林後起之秀,我覺得他不應該看不出來一個七天整出來的假貨!”
柳慶傑微微頷首,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那這下有好戲看了!”
羅雄對此深表贊同,笑了笑後說道,“怪不得他一早就讓我去提醒秦天鳴那顆洗髓丹有問題,原來早就看出秦天鳴沒安好心。”
這時,他不得不佩服陳宇的心機和城府,不僅給秦天鳴挖了一個大坑,而且使得其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職能自認倒黴。
話音剛落,柳慶傑的手機響了,是張老打來的。
柳慶傑覺得有些奇怪,這個時候張老應該聯繫其在特勤局的人脈解決問題,而不是找他,畢竟兩人也不怎麼熟,而且還處於對立的陣營。
等接了電話,柳慶傑才知道張老的目的,看來張老不想事情鬧大,所以想要找陳宇解決秦天鳴的事兒。
當然,張老不會讓羅雄白幫忙的,自然是許諾了不少的好處。
“你如何看待這事兒?”
因此,接完電話,柳慶傑徵詢羅雄的意見。
“既然張老已經開口,那麼我覺得還是幫這個忙比較好。”
羅雄仔細想了想,正色向柳慶傑表明了意見,“說到底,咱們都是特勤局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
“嗯!”
柳慶傑聞言,雙目浮現出讚許的神色,對羅雄顧全大局的行爲頗爲欣慰。
市裏,診所。
陳宇正在接待一名從外地趕來求診的病人,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骨瘦如柴,一眼望上去皮膚包裹着骨頭的樣子,模樣顯得有些瘮人。
男子名叫孫軍,三年前得了厭食症,茶飯不思,以至於瘦成了皮包骨。
孫家人也這兩年來帶着其四處求醫,但一直未能查出病因,絕望之際聽一名曾經在魔都七醫院被陳宇治療過的病患家屬的話,不遠千里來河東省找陳宇診治。
孫軍此時的狀態非常不好,陳宇可謂是他最後的希望,否則以他現在的身體很難再撐下去。
“怪了,怎麼會是死亡號角的黑色煞氣!”
陳宇凝神望着面前瘦得跟個骷髏似的孫軍,心中浮現出驚訝的神色。
他看得很清楚,一股淡淡的黑色煞氣縈繞在孫軍的身體裏,若隱若現,與祁雲飛身上的那股黑色煞氣一樣。
“不……不一樣,不是同一只死亡號角所傷!”
但很快,陳宇就敏銳地察覺出孫軍和祁雲飛身上的黑色煞氣的細微不同,難道第二隻死亡號角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