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邪見狀,連忙再次掐起法訣。
“劉麗姐,我們並無惡意,只想超度你去往生,讓你少遭些罪。”
吳不仁見劉麗已來,這貨連忙彎腰,朝着劉麗躬身道歉。
“劉麗姐,我不應該拿石頭砸你,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嗚嗚嗚……”
吳不仁在聽完女鬼劉麗遭遇以後算是明白了,女鬼劉麗爲什麼生氣暴走,還不是因爲自己不經意砸下的那塊石頭。
女鬼劉麗生前被石頭砸死,變成鬼了又被吳不仁用石頭砸,不生氣纔怪。
吳不仁不停鞠躬道歉,但女鬼劉麗始終沒看吳不仁一眼。
女鬼劉麗的雙眼,從出現以後便一直放在昏迷的陳華身上。
“你們傷害他,我要殺了你們。”
女鬼劉麗顯然是誤會了,見陳華暈死,渾身煞氣噴涌,嘶吼着就要和蕭邪兩人拼命。
“劉麗姐,我們並沒有傷害陳哥,你不要誤會……”
“唉,你怎麼就不聽勸啊!”
吳不仁開口爲蕭邪和自己辯解,但女鬼劉麗已被怨氣侵佔,吳不仁解釋的話一點也聽不進去。
“師兄動手,先困住她再說。”
蕭邪眼見女鬼劉麗衝來,捏着的法訣打出,動身迎上女鬼劉麗,將女鬼擋住。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陣字訣,困!”
吳不仁雙腳打開,雙手在胸前結印,一道道金色符文升騰,呈四方陣型,將女鬼劉麗困在其中。
“天法清清,地法明明,吾令咒法,困縛其行,敕!”
蕭邪雙手揮動,青色光芒從雙掌間盪出,幻化成兩道能量匹練。
青色能量匹練竄動,朝着女鬼身上纏繞,眨眼間,女鬼劉麗便被困成糉子一般。
“陣字訣,收縮,鎮壓!”
吳不仁手印變換,圍着女鬼劉麗方形法陣回縮,金色符文震盪,將女鬼劉麗包裹。
“師弟,劉麗姐算是被我們困住了,接下來咱們超度她吧。”
吳不仁看着在陣法中掙扎的女鬼劉麗有些不忍,連忙催促蕭邪動手,讓女鬼劉麗少受點罪。
蕭邪明白吳不仁的意思,朝着吳不仁點了點頭,伸手從隨身揹着的破布包裏取出三支青香。
翻手一轉,蕭邪點燃三支青香,然後將青香放在胸前拜了拜,隨後插進女鬼劉麗面前的土地裏。
“救苦天尊妙難求,身披霞衣累劫修,五色祥雲生足下,九頭獅子道前遊,盂中甘露時常灑,手內楊柳不記秋,千處請師千處降,愛河常作度人舟,誦經功德不思議,孤魂滯魄早超升,敕!”
一記超度法咒打出,金色光芒從空中垂落,將女鬼劉麗籠罩進去。
絲絲縷縷黑色怨氣升起,在金光中消散化爲虛無。
“師弟,劉麗姐下輩子一定會平安、幸福吧?”
吳不仁眨巴着眼睛傻笑着,見女鬼劉麗得以超度,心裏別提多高興。
面對師兄吳不仁的詢問,蕭邪只是輕笑着點頭回應,下輩子的事,他又怎能看的清。
但女鬼劉麗這輩子那般苦,下輩子應該會甜一點吧。
“不好,師兄快退。”
金光潰散間,蕭邪連忙拉着吳不仁向後狂奔,看向女鬼劉麗的眼神滿是震驚,那超度法咒,竟無法度化女鬼劉麗的怨氣。
砰砰炸裂聲響起,包裹着女鬼劉麗的金色符文斷裂,連帶着蕭邪施展的困邪咒法。
血白色身影衝出,蕭邪還沒來得及反應,胸前一陣劇痛,整個人倒飛。
“砰!”
蕭邪的身子差不多飛出七八米遠,身體從空中摔落,重重砸在地上。
在看蕭邪,那被女鬼劉麗轟擊的胸膛,此刻已經血肉模糊,五道爪痕如同溝壑,皮肉翻滾,鮮血不停冒出。
“師弟,你怎麼樣?”
吳不仁見蕭邪受傷,焦急奔跑過來,當看到蕭邪胸前的傷口時,吳不仁整個不淡定了。
“你這女鬼,我們師兄弟好心度你,你不領情就算了,不該傷我師弟如此之重。”
“既然你冥頑不靈,那咱們便拼個你死我活。”
吳不仁怒髮衝冠,如同一隻暴怒的獅子。
女鬼劉麗雖然可憐,但千不該萬不該傷害蕭邪,這是吳不仁的底線,作爲師兄,他有責任保護好自己的小師弟。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鬥字訣,戰!”
金光閃爍,瞬間佈滿吳不仁全身,腳下一聲炸響,吳不仁擡腳,便要向女鬼劉麗衝殺過去。
“師兄且慢,方纔她不過是被怨氣侵佔,才做出傷害我的舉動。”
“她是無心的。”
方纔女鬼劉麗朝蕭邪動手,蕭邪清楚看到女鬼劉麗臉上有那麼一絲不忍,眼中也盡是掙扎。
又或者說,女鬼劉麗並未全部喪失理智,在她的眼中,蕭邪仍舊感受到一抹人性。
蕭邪伸手一把拉住吳不仁,朝着吳不仁搖了搖頭。
“師弟,你可不要婦人之仁,她傷你如此之重,哪是什麼無心之舉。”
吳不仁顯然不相信蕭邪的說辭,雙眼盯着女鬼劉麗,渾身金色流轉,大有一副隨時動手的意思。
蕭邪見師兄吳不仁如此,無奈一笑起身,從包裏拿出療養藥粉,塗抹在胸前的傷口上。
“師兄,我又怎麼可能騙你,如果她已經被怨氣侵蝕六親不認,何必你動手,我自會出手將她斬殺。”
“只是,劉麗姐善存一絲人性,要是咱們將她打的魂飛魄散,那罪過可就大了。”
蕭邪和吳不仁交談着,另外一邊的女鬼劉麗似乎從瘋狂中清醒了一些。
在超生咒法作用下,女鬼劉麗身體發生了些許變化,殘破不堪的鬼體竟恢復了幾分,連同怨氣也消散了一些。
並非超生咒無用,女鬼方纔那滔天怨氣,就是超生咒法激發出來的。
怨氣不盡,不可往生。
蕭邪方纔錯了,不化解女鬼劉麗的怨氣,又怎能度她前去往生。
蕭邪終究是低估了女鬼劉麗心裏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