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字訣,震!”
吳不仁一聲暴喝,頭頂金色符文閃爍,空間一陣震盪,矯健如兔一般的血屍突然眼中浮現過一抹遲疑,行動放緩了一些。
“就是現在,師弟,一起滅殺他。”
吳不仁朝着蕭邪大喊,手中法印翻滾,金色符文發出耀眼的光華,整個走廊如鍍上一層金色。
“鬥字訣,鎮殺!”
一股氣勢沖天,吳不仁渾身金光璀璨,一道由金光凝聚而出的虛像怒吼,雙手奮力朝着血屍砸了下來。
“受命於天,上升九宮,百神安位,列侍神公,魂魄和煉,五臟華豐,百醅玄注,七液虛充,火鈴交換,滅鬼除兇,上願神仙,常生無窮,急急如律令,敕!?”
蕭邪伸手掐印,口中念動驅鬼除兇咒法,青色光華從指間爆發,和吳不仁發出的威勢一起,從空中垂落,重重砸在血屍身上。
“吼!”
兩股不同的能量撕扯着血屍的身體,血屍渾身血液嘩嘩涌動,像是被蒸發,冒起陣陣黑煙。
“師弟,這些黑煙中藏有煞氣,不能讓他們繼續留在醫院。”
吳不仁開口提醒,而一旁的蕭邪雙手在胸前掐印,已經做好清除煞氣的準備。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幹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兇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蕭邪所施展的,赫然是道家神咒淨天地咒法。
此咒可以制魔召靈,役使羣靈,安鎮五嶽,保天地長存,掃蕩厭穢,正氣充沛,使邪氣消滅,祛病長生。
天地之間,污穢太多,淨天地神咒,正是污穢邪氣的剋星。
蕭邪施展淨天地神咒,手指朝着空中一指,金光包裹着青氣散落,將血屍給籠罩。
那飄灑而出的黑煙在淨天地神咒下淨化爲虛無,而那血屍在淨天地神咒中,只能悲鳴,痛苦的嚎叫。
歸根結底,血屍的形成不過是白衣男人心裏魔障所化,淨天地神咒掃邪克兇,其淨化能力可不是一般的邪物能與之匹敵的。
金青色光華中,血屍渾身血液已經越來越少,到了最後難以維持人形,變成一攤黑血。
蕭邪眼疾手快,從包裏取出一個玉瓶,伸手一勾,黑血竄起鑽入玉瓶裏面。
“師弟你這是幹嘛?”
“留着這黑血難道你還有其他用處不成?”
雖說這黑血詭異,但以蕭邪的手段,費點力氣還是能夠將黑血給徹底磨滅。
但蕭邪並沒有真的做,反而用玉瓶收了黑血,這樣的做法讓吳不仁十分不解。
“師兄,這血液太過古怪,搞不好以後會有大用。”
蕭邪並未解釋太多,將玉瓶收起,一屁股坐在一旁長椅上。
“吳賴子,這件任務算是完成了,你通知一下守夜人那邊,讓他們來處理一下。”
在蕭邪吩咐完以後,吳賴道人果斷去聯繫守夜人組織,而蕭邪則是和吳不仁一起離開了精神病院。
此刻已經是凌晨四點,蕭邪三人從鞍山精神病院出來,找了一處燒烤攤,要了一壺雷州特產烈酒燒刀子。
“師兄,當初你不是和師傅一起離開了麼?怎麼跑到精神病院了?”
蕭邪端起酒杯和吳不仁碰了一下,將心裏疑惑之處說了出來。
提起這事,吳不仁臉色頓時變得無比無奈,將手中水酒一飲而盡,長長嘆了口氣。
“唉,師弟,往事一言難盡啊。”
當初古晨玄帶着吳不仁離開地府,兩人回到青陽觀,繼續過着樸實無華的日子。
直到四年前,老道古晨玄不知發什麼瘋,帶着吳不仁來到雷州,竟幹起天橋下算命的勾當。
起初沒啥生意,全靠吳不仁來演,收入雖不咋滴,但兩人也算是能夠溫飽。
後來一天,天橋下來了一個穿扮花枝招展的女人,老道古晨玄閃身將女人攔住,並告訴女人最近有大凶之兆。
這話女人當然不信,還罵了古晨玄幾句,後來古晨玄說出一些胸悶氣短之類的話,將女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吳不仁說到這裏再飲下一杯酒,而蕭邪和吳賴道人兩人齊齊看着吳不仁,心裏那股好奇勁難受的要命。
“不仁兄弟,咱老家有個朋友,說話喜歡說一半,後來被人捅了三十六刀,刀刀避開要害。”
“師兄,接着說啊,後來怎麼了?”
蕭邪和吳賴道人一同催促,吳不仁苦笑着看了兩人一眼,繼續開口講道。
“老道那傢伙,哪裏是幫女人算命,準是見那女人長的漂亮起了歹念。”
老道古晨玄一番說辭下,女人對古晨玄完完全全信服,並請求古晨玄爲自己驅邪避兇。
然後,老道古晨玄的騷操作來了,這貨突然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女人內衣扯下,然後賤賤笑着,問女人現在是否還胸悶氣短。
天橋下人來人往,古晨玄手拿女人貼身衣物一臉賤笑,引的圍觀人羣越來越多。
女人被震驚住了,張大嘴巴看着自己貼身內衣,臉紅的就像熟透了的紅蘋果。
女人終於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被一名七老八十的糟老頭當面調戲,還被扯下貼身衣物,這要女人忍,不好意思,實在忍不下去。
而且這名年輕女子在雷州有着不一般的勢力,一個電話打出,不一會兒十來名身材魁梧的漢子來到,將吳不仁圍住,一名氣宇軒昂的中年男人更是拿出手槍抵在吳不仁腦袋上。
後來,吳不仁被中年男人一句話送進了鞍山精神病院,並且揚言讓吳不仁一輩子失去自由,只能在鞍山精神病院裏受折磨。
話說到這裏,吳不仁才停了口,無奈的繼續喝着酒。
“呃,不對啊,調戲那女人的是古晨玄,和不仁兄弟你有什麼關係?”
“爲什麼不把古晨玄弄進精神病院呢?”
吳賴道人滿臉不解,而蕭邪心裏已經猜中,朝師兄吳不仁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
“吳賴子,你可知道咱師父最大的本事是什麼?”
蕭邪突然開口,吳賴道人一臉茫然,將腦袋搖成撥浪鼓。
“咱師父,越是熟人越坑,坑完立馬腳底抹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