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庭蹙眉走出賭場,一雙眸仁冷冷的,來到了車子面前。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突然注意到車子旁邊多出來的幾個人,冷沉的臉色一僵,臉色也複雜起來。
不爲別的,他要找的人,此刻正渾身是血,五花大綁的被丟在他的車子旁邊。
而其他的那幾個小弟,也呈現同樣的五花大綁,被丟在一旁。
“怎麼會是他?”
眼前的一幕,同樣把跟在身後的陸航嚇了一跳,幾步走到了前面,查看了一番幾人的身體狀況。166小說
“爺,他受了重傷,已經暈過去了,要把他們弄回去嗎?”
“嗯,弄回去再審吧。”
傅雲庭的目光幽邃難測,對陸航吩咐着,心裏卻是有了一個巨大的疑團。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是什麼人把他們弄成了這副樣子,送到了自己面前?
那人又是怎麼知道他在這裏?
他下意識抿緊了薄脣,看着空曠蕭條的街道,依舊是沒有人的蹤跡。
傅雲庭擰眉,最終只能是眸色晦暗的上了車,打算回去後再好好審問。
……
隔天一早。
天色已經矇矇亮,遠處的天幕露出了魚肚白,傅家的密室卻是幽暗無比。
潮溼陰冷的地面上,男青年就這樣躺了一夜,最終是被一盆刺骨的冰水澆醒的。
隨之而來的,便是他的慘叫。
“啊——”
刺骨的冷意讓男青年的頭腦徹底清醒,而清醒過後,身上的傷口便是一陣鑽心的疼。
與此同時,昨晚被刀疤男暴揍的經歷也開始歷歷在目,強烈的生理不適讓他有了嚴重的心理陰影,連連求饒,“好漢,別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好好睜開你的狗眼看看,你眼前的人是誰。”
陸航聽出男青年求饒的對象並不是自己,將手中的盆子扔到一邊,對他冷喝一聲。
聽出音色的變化,男青年這才察覺到自己面前已經換了人,連忙擡頭看了看。
密室裏漆黑一片,他什麼也看不清,只好眯起了眼睛,只能看到對方模糊的身影。
“你到底是誰?”
男青年反問,這時候,密室的燈被打開,刺眼的強光照亮了室內,也刺到了他的眼睛,他適應了好半天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也是這時候,他纔看到了面前的陸航,以及陸航後面的軟座上,一臉暗色的傅雲庭。
“是你們?”
男青年看到他們,臉色驟變,連聲質問道,“是你們把我弄到這裏來的?”
傅雲庭沒有理他,倒是陸航代表他,向男青年走近了一步,蹲下身子看着他的臉,“既然到了這裏,需要你交待的事情就老實交代,如果藏着掖着,後果可是你承擔不起的!”
“我做什麼事了?!”
男青年下意識就想否認,“明明是那個女人做了虧心事,難道你們爲了她,還想對我屈打成招不成?”
陸航冷聲一笑。
下一秒,男青年在車裏說的話,直接響徹了整個密室,雖然嘈雜,但也聽得清楚他那些骯髒的交易。
“想不到你這樣的大孝子,爲了錢,竟然連弒母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陸航舉着手機,一臉的輕蔑,睨視着男青年。
“你們這是造假,是僞證,我從來都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我不承認!”
男青年聲嘶力竭,不自覺的放大了音量,從而掩飾自己的心虛。
他從來沒有想到,昨晚的那臺竊聽器還有這種功能,竟然把他的錄音給保存了下來。
這些東西一旦曝光,他兜裏的鈔票可就要保不住了!
“不必跟他廢話,把這份證據送給警察,同時把他那幾個小弟的口供也交上去,讓警方好好調查一番。”
傅雲庭在一旁沉着臉冷聲吩咐。
“口供?”男青年錯愕的瞪大雙眼。
“哦,昨晚要抱你大腿,喫肉喝湯的那幾個小弟,已經把你的事情給交代了,還和你劃和你劃清了界限,說一切都是你的主謀。”
陸航扯出一抹笑意來,對男青年解釋着傅雲庭那句話裏的含義。
說着,他繼續播放手機裏的音頻。
“都是李衛洪那小子的主意,是他不知道從哪裏聯繫了個金主,說只要能把他的母親弄進醫院,證明那藥是假的,就給他五百萬!”
“沒錯,一開始我們勸他不要,可他根本不在乎老太太的死活,找機會下了毒手,還逼我們陪他一起演戲,好處就是替我們還賭債!”
“對對對,那些賭債大部分都是他欠下來的,我們也都是被他帶進賭場的,外面的錢頂多就幾萬塊,犯不着殺人放火的,這些事情可跟我們沒關係!”
……
聽着錄音裏爭相給自己潑髒水的小弟們,男青年的雙眸氣的猩紅,同時也感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害怕。
完了,這下他是真的完了。
一切罪名已經坐實,他的錢已經保不住了,下半輩子估計也全部搭進去了。
“還不打算坦白嗎?你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
陸航又湊近了一些,銳利的目光直直的落在男青年的臉上,用手機拍打着他滿是傷口的面頰,“如今,你的罪名已經實錘了,判決從輕還是從重,都取決於你現在的態度,如果你想下半輩子都待在監獄裏的話,大可以一直不說實話。”
說着,他又站起身來,從旁邊的火盆裏取出一截燒紅的烙鐵,湊近了男青年的面頰,“當然了,如果你不打算說,我們自然也不會輕易放過你,嘴巴太硬,總是要受些皮肉之苦的。”
高溫燒過的烙鐵紅的發亮,只是湊近自己的臉,男青年就能感受到灼燒的刺痛。
再加上,他的臉上滿是鮮血乾涸後的硬塊,被這樣的烙鐵靠近,很快就發出了一種肉香,聞起來讓人不寒而慄。
男青年本就心虛,現下更是被這連番的恐嚇震懾住了,身體不受控制的哆嗦起來。
“別,別這樣……我說,我什麼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