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林木婉回過神來,神色有些複雜。

    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周禮月等人,笑着開口道:

    “這確實是一道陣法傳承。”

    幾人聞言,皆眉開眼笑,修仙百藝,得其一即可爲立族之本。

    “不過,這陣法卻不是什麼人都能夠修行的,若是沒有這方面的天賦,恐怕入不得門。”

    林木婉話語一轉,給幾人潑了盆冷水。

    這一道一階陣法傳承所含內容甚多,包括陣法修行的方方面面,極爲全面,適合初學入門之人。

    其中就有提到,若非有着陣法天賦,恐怕耗費數年、數十年都無法入門。

    這天賦就包括先天靈魂強弱,陣紋感知,陣旗繪製,還要通萬物變化,懂天地之勢。

    陣法本就是以陣盤、陣旗、陣紋等撬動天地之力來禦敵。

    所學甚多,雖然威力不俗,但若是沒有這方面的天賦,不過是白白浪費自己的壽命。

    “這倒是不算什麼,傳承在我家手中,總歸是能夠出現有天賦之人的。”

    周禮成卻是極爲高興,並不因林木婉的話而沮喪。

    林木婉聽完,微微一愣,自己竟然還沒有兒子看得透徹。

    啞然失笑,這一句話將她心中的那份複雜倒是驅散得一乾二淨。

    周禮月三人也是附和着點頭,同意周禮成的說法。

    將這道玉簡收好,幾人繼續。

    將五個儲物袋都分揀完,林木婉讓周禮成將沒用的雜物一起拿了出去處理掉。

    剩下有用之物都收入了家裏的寶庫之中。

    有了這一次的收穫,家中寶庫總算是有了些氣象。

    尤其是那幾門法訣、法術和幾件一階下品的法器。

    至於老四儲物袋中的陣盤與陣旗,也是一併收入了寶庫之中。

    待到家裏有人能夠修行這陣法傳承時再交給他不遲。

    處理好這一切,幾人散去,林木婉也回房間恢復法力,調理氣息。

    一月後。

    周禮成神色黯淡的放下手中的玉簡。

    這一個月,周禮成與周禮月都在參悟這陣法傳承。

    至於周禮海,沒有修爲,暫時參悟不得。

    時至今日,周禮成一無所得,裏面許多東西描述得似懂非懂,至於其中所提陣紋和天地之勢,更是毫無頭緒。

    周禮成終於接受了自己並不適合成爲陣法師這一事實。

    心中暗道:如此也好,自己天賦本就不夠,若是分心修習陣法,恐怕修爲提升會更爲緩慢。

    周禮成起身,離開了房間,將這枚玉簡給到了周禮月手中。

    神色有些欣慰,雖然自己不行,但周禮月卻還有着機會。

    這一月來,周禮月已經有了些許眉目,周禮月能夠參悟的時間比周禮成要久了許多。

    按照傳承中的描述,這就是先天靈魂強大的好處。

    周禮月接過玉簡,看着周禮成的臉色,知道他又失敗了。

    嘴巴微張,卻不知說些什麼,畢竟她也不擅長安慰別人。

    周禮成搖搖頭笑道:“我可不需要你的安慰。”

    “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周禮月聞言,果斷閉上了嘴巴,點了點頭,心中有點迫不及待。

    與周禮成說了幾句,便急急忙忙的拿着玉簡參悟去了。

    周禮成啞然,還想再說些什麼,就看到人已經走了,得,還是回去自己修煉去吧,也不能被落下太遠了。

    畢竟,身爲大哥,心中還是有着自己的一分驕傲。

    數日後。

    楊懷遠帶着楊臨溪前來拜訪。

    周開定不在家中,便只能由林木婉親自接待,又把苦修中的周禮成叫了出來。

    周禮成再一次見着了楊臨溪,心中倒是頗爲高興。

    本想等周開定回來,再前去楊家拜訪,沒想到楊臨溪先來了。

    兩人互相見禮,周禮成傻樂,楊臨溪倒是不如上次那般落落大方,竟有些扭捏了起來。

    周禮成看得大爲不解,不知道哪裏出現了不對。

    品了一口靈茶,楊懷遠對着林木婉兩人道:

    “最近傳言,有一夥自號流風五仙的劫修,流竄到了周邊地界,還望林道友多加小心。”

    楊懷遠與林木婉雖然相識,但如今周開定不在,便以道友相稱。

    說完,又接着道:

    “若是遇到情況,可傳信於我,我必定立即趕來。”

    林木婉聽完,與周禮成對視一眼,帶着笑意,起身對楊懷遠致謝。

    “多謝楊道友告知此事,我自會小心的。”

    心中卻是想着,這五人大概是永遠不會再出現了。

    楊懷遠此次前來,除了要告知周家這個消息之外,本意還是讓周禮成和楊臨溪多加交流溝通。

    上次回到棲止峯,楊臨溪沒耐得住楊懷遠的軟磨硬泡,將對周禮成的看法說了一些。

    見自家女兒對周禮成並不反感,反而頗有好感,心中甚喜。

    若不是有着楊懷遠道侶的勸阻,恐怕那日回去後沒過幾日,便要來翡月峯尋周開定,將兩人之事定下。

    弄得楊臨溪頗難爲情,這纔有了剛剛與周禮成見面之時扭捏的模樣。

    只是這份略帶嬌羞的模樣也不知被周禮成理解成了什麼意思。

    倒是林木婉看着兩人,臉上饒有趣味。

    由於周開定外出,楊懷遠也不便久留,不過飲了盞茶,便帶着楊臨溪離開了周家。

    林木婉帶着周禮成相送。

    見楊懷遠兩人已經遠去,對着周禮成問道:

    “成兒覺得臨溪如何?”

    周禮成聞言一愣,不知母親爲何突然問起這個。

    不過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臨溪妹妹自是極好的,雅人清致,博學多才,見多識廣,甚得我心。”

    頓了頓,又道:

    “我與她相識恨晚,若非她是女兒身,真想與她結爲兄弟。”

    周禮成語氣帶着惋惜,似乎不能與楊臨溪結爲兄弟是爲一大憾事。

    林木婉腳步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心中生出濃濃的錯愕,隨即轉爲對自己的疑惑,難道我問的是這個意思?

    周禮成看得一臉茫然,不過是把自己心裏話說了出來,怎麼感覺有什麼不對。

    半盞茶的功夫後,林木婉平復好自身的心情。

    沒好氣的對着周禮成道:

    “我的意思是,若是讓你與臨溪結成道侶,可有意見?”

    “哦,道侶。”

    “道侶?”

    周禮成驚訝出聲,目瞪口呆,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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