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輕笑過後,皆不再多看。

    夏初雪心中黯淡,她已連續在此數月,皆尋不到人願意出手。

    心中不甘,正欲再說些什麼,話音剛出,就被另一修士打斷。

    夏初雪默默收起殘片,既然沒人願意出手,那留在此地也已經沒有了意義。

    悄然起身,獨自離開了此地,身形落寞。

    見夏初雪離開,周禮月心中一急,想着剛剛夏初雪的請求。

    煉氣六層…

    周禮月心中不斷盤算:若是能夠提前佈下陣法,設下埋伏,又有着惑心鈴與赤金鐲,未嘗沒有着一搏之力。

    這殘片存在家中這麼多年,此次好不容易有了撥開雲霧的機會,若是就此放過…

    周禮月心思急轉,片刻時間,心中便下定決心,先將此人攔下再說。

    隨即悄然起身,準備跟過去。

    “明月道友,難道你想…”

    見周禮月起身欲走,許鴻淵三人壓低了聲音問道。

    周禮月聞言,點了點頭,對着三人拱手道:

    “此物與我有緣。”

    “我想去試上一試。”

    說完不再多言,對着三人施了一禮,便悄然退了出去。

    “這…”

    許鴻淵三人面色變換不定,陳舒雲面露果斷,正欲起身隨周禮月而去,便被許鴻淵按住了身體。

    “明月道友想來自有倚仗,我等不過煉氣初期,如何能夠參與此事?”

    許鴻淵聲音沉重,勸誡着陳舒雲,趙宣芳也是出聲附和。

    “我…”

    陳舒雲面色變換,見周禮月身影已經消失。

    一咬牙道:

    “大哥,宣芳,你們留在此處,我不過是跟過去看看,不會有事的。”

    說完,掙脫了許鴻淵的束縛,也悄然退入暗中,追了上去。

    “唉~”

    許鴻淵心中無奈,卻也不能拋下陳舒雲一人不管。

    於是,與趙宣芳對視一眼,齊齊離開了此地。

    見四人離開,山谷中衆人皆不以爲意。

    有人心中譏諷:真是自尋死路。

    想完,便將剛剛所發生之事拋在腦後,仔細端詳着場中是否有着自己所需的寶物。

    山谷之外。

    周禮月速度飛快,將前方疾馳的夏初雪追上。

    夏初雪感受到身後有人追來,心中警惕萬分,將手中一直掐着的一道符籙微微握緊。

    停住身影,轉過身來,對着後方不遠處的周禮月問道:

    “你是誰?”

    周禮月見她停了下來,也不再靠近,止住身形。

    “我名明月,可以應下你的請求,不過,你要將那物件先給我。”

    “呵…”

    夏初雪聞言,稍稍打量了周禮月一眼,略帶不屑的笑道:

    “你雖然比我強上許多,但修爲應該還沒有達到煉氣六層吧?”

    “莫不是看我年輕,以爲我不諳世事,想憑空拿走我身上的寶物。”

    說完,眼神狠戾,怒目而視,大有一言不合便出手的氣勢。

    實則,在心中想着,若此人被自己拆穿,惱羞成怒,想殺人奪寶,憑我手中的符籙,逃走應該無虞。

    周禮月聞言,有些鬱悶,見她一臉戒備的身形,難道她像是個殺人奪寶的劫修嗎?

    “我確實還沒有達到煉氣六層。”

    “但,我既然敢接下此事,定然有着我的倚仗。”

    說完,右手從腰間一抹,一件造型奇特的鈴鐺便出現在了手中,微微震盪法力,一股玄奧的波動從中傳出。

    “這是…”

    “一階上品法器?”

    夏初雪驚愕出聲,語氣激動,即使是她在自己父母手中,也沒有見過這麼高品階的法器。

    不等夏初雪驚訝,周禮月將手中惑心鈴放入儲物袋中,又取出一道陣盤,笑着開口道:

    “我還是一位一階中品的陣法師。”

    “如此,可夠?”

    夏初雪腦中呆呆的,想着剛剛那件一階上品法器,又看着那道陣盤,只覺得眼前這人應該是極爲厲害。

    若是如此,那麼自己便還有着希望,心中想法在不斷交織,夏初雪木然開口道。

    “應當…是夠了。”

    見自己果然將此人鎮住,周禮月心中略微滿意。

    將陣盤收入儲物袋中,散去自身法力。

    “既然如此,還請將那人情況細細說來,從長計議。”

    雖然心中有着自信,但畢竟目標比自己高了兩個小階位。

    雖沒有煉氣後期與煉氣中期那般差距大,但也不容輕視。

    若是因爲自得自滿,將自己性命丟了去,那也是活該。

    夏初雪總算是將心緒緩了過來,心中稍稍放鬆。

    這麼多次都沒有結果,如今好不容易尋到了一位願意出手相助之人,便只能賭上一把了。

    夏初雪微微咬牙,下定決心,朝着周禮月靠了過去。

    來到周禮月不遠處,見周禮月並無其他動作,仍是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心中微松,但還是保持着警惕。

    “我要殺之人名爲王行遠,住在小盤山,平常時日都在其中潛修,唯有每隔兩個月會外出一趟。”

    “兩月,外出…”

    周禮月心中思索,既然會外出那便還好,若是藏匿於洞府之中,靠自己強攻,恐怕力有未逮,唯有回去搬救兵了。

    只是如此一來,先不說眼前這人是否相信,就算是相信,恐怕也不再敢與她做這份交易。

    畢竟實力相差太過懸殊,與周家交易,她便是板上魚肉,任人拿捏,她手上那保命之物,在周家面前,更是毫無用處。

    還好不用走到那一步。

    周禮月沉思片刻,開口道:

    “若趁他外出之際,我佈下陣法,你可有把握將他引入陣中?”

    夏初雪聞言,恨恨的點頭。

    “此人本身受重傷,被我父母撞見,我母親心善,便請求我父親將他帶入家中救治,怎知,這人心腸竟如此狠毒。”

    “在他傷好之際,憑着實力高深,將我父母殺害,目的恐怕便是看上了我家的資源。”

    “若非我父親臨死之前拼命將他拖住,我手中又有着保命之物,恐怕我也會死在他手中。”

    頓了頓,又道。

    “所以,只要我出現在他面前,他肯定不會放過我。”

    “我會親自去引他入陣。”

    夏初雪恨意勃發,一字一句,似乎要將這仇恨刻入骨髓之中。

    周禮月聽完,略微沉默,雖然早已知曉這世上人心不古,就連自己、自己父親也稱不上是什麼好人,但也無法將事情做到這個地步。

    心中有着感慨,卻也對眼前之人生出了些許憐憫。

    “那便暫且就此定下,不過在動手之前,你得把那件東西交給我。”

    “可以。”

    夏初雪略微思索,答應了下來。

    見協議達成,周禮月內心微微振奮,開口詢問。

    “道友如何稱呼?”

    “初雪。”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