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等着,等我逃過這一劫…”
心中想着自己手中的那道法門,只要給自己時間,這天下何人能阻我?
“道友,跑的倒是挺快。”
一聲冷哼打斷了王行遠的思索。
周開定全力運轉着湍流步的法術,總算是將此人給追上。
王行遠身影陡然止住,心中一沉,竟然這麼快就追了上來,今日怕是難了了。
“這位道友何故咄咄逼人,你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豈不美哉?”
“若是逼急了我,恐怕我會控制不住我自己,那樣的話,道友恐怕難以全身而退。”
王行遠心思急轉,臉色恢復淡然,一臉智珠在握的表情,彷彿眼前的周開定不過是浮沉,可隨意一掃而空。
“破刃劍,出!”
周開定懶得與他廢話,一柄一階上品法劍突兀飛出,化作丈餘大小,直劈王行遠。
這柄破刃劍乃是從吳家三位長老手中繳獲而來,被周開定煉化,取代了原來的那柄伏殤劍。
“該死…”
“血袍!”
見周開定一言不合竟直接動手,看着那丈餘大小的法劍,眼皮狂跳。
王行遠迅速掐訣,血袍急速擴大,化成一道血色屏障,擋在了王行遠身前。
“嘶啦~”
破刃劍直直將血袍劃破,攻勢不減,直劈王行遠面門。
“血劍!”
王行遠面色一變,一柄血色長劍迅速在手中凝聚,對着那襲來的破刃劍狠狠劈去。
血劍破碎,化爲血色,破刃劍被此一劈,歪了數尺,劈在了王行遠身旁,留下了一道巨坑。
王長遠心中長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擋住了。
“湍流步。”
“疊浪掌。”
就在破刃劍被擊偏之時,周開定便已運轉步法,來到了王行遠身側。
王行遠剛松上一口氣,就瞥見周開定的身影突兀出現,一掌向着自己按來。
“血海,凝。”
王行遠睚眥欲裂,急急變幻法訣,勉強凝聚出一道血色圓環,此時卻是不往外處擴散,而是縮成一團,將整個身體籠罩。
“哼!”
周開定右手狠狠一按,按在了那血色圓環之上。
疊浪掌,浪疊三重,第一重時血色搖晃,第二重圓環破碎,第三重直直印在了王行遠身上。
“噗~”
王行遠噴出一口鮮血,身體被不由自主的擊飛,法力紊亂,氣息衰迷。
“水獄·囚籠”
一道水流將側飛而出的王行遠拉住,困入其中。
王行遠臉色大變,不顧經脈刺痛,法力瘋狂運轉,試圖將此囚籠破開。
就在他將這水流打破之際,一柄丈餘法劍已經來到了眼前。
王行遠身體巨痛,眼前一黑,接着天旋地轉,栽倒在地,鮮血狂涌,氣息全無。
“該死的夏初雪…”
最後的念頭消散,王行遠最終還是沒能逃得過此劫,身死道消。
周開定輕輕吐出一口氣,將破刃劍召回到手中,法力一動,劍身一震,將劍上鮮血化去,懸於身後,起伏不定。
來到王行遠屍身之前,確認王行遠已經徹底死亡,這纔將手中的法訣散去,將破刃劍收回到儲物袋中。
隨手一召,法力涌出,將王行遠的儲物袋拿於手中,又將其身上徹底搜尋了一遍。
確認再無有價值之物,這才運轉法力,將王行遠留於儲物袋之上的烙印磨去,打開。
意識一掃,這儲物袋中除了有着些許靈石、丹藥之外,還有着幾道玉簡,一道令牌。
將那靈石丹藥盡數取出,收到了自己的儲物袋之中。
令牌古拙,卻滿是血色,其上有着’血海’二字。
“血海令…”
周開定略微思索,確認不曾見過此物。
搖搖頭,又用意識細細查看,未發現有着其餘標記,這纔將這血海令收起,以待日後再探。
取出玉簡,意識沉入其中,一道道查看,皆是些煉氣期的普通法術,威力不足,想必這也是王行遠沒有使用這些術法的原因。
倒是可以帶回去,放入家族寶庫之中,充實底蘊。
“嗯?”
周開定驚疑一聲,將手上那道玉簡拿起,此玉簡與其餘皆不相同,瀰漫着淡淡紅光。
“煉血篇。”
“血爲道之源,以血養靈,以靈入身,化爲己用,證吾神通…”
這是一道周開定從未見過的法門,聯想起這王行遠的異常之處,心中暗道,恐怕便是與此法有關了。
接着,繼續沉下心神,細細看去。
良久,周開定長吐出一口氣,看着眼前這道玉簡,面色變換不定。
“邪法!”
周開定神色變換,低聲開口,手上微微用力。
“咔嚓~”
玉簡應聲而碎。
又運轉法力,將此玉簡徹底粉碎,才鬆了口氣。
周開定回想着這煉血篇法門的內容,竟是以凡人之血,妖獸之血,修士之血,甚至是親族之血,來進行修煉,邪惡異常。
這煉血篇不僅能夠加速自身修煉速度,還能突破自身瓶頸。
按其中說法,凡人之血修煉效果最差,其次是妖獸之血,再者便是修士之血,唯有同族之血修煉效果絕佳。
若是此法被心性不正之人所奪,受不住其中誘惑,恐怕這世上便會多出一個以同族、修士、凡人練功的魔修。
就如同這王行遠一般。
所以,周開定纔在查看過此中內容之後,果斷選擇將其毀去。
將那道血海令復又取出,周開定眼神幽幽,直覺此物必定與這煉血篇有着聯繫。
這煉血篇恐怕早已暗中傳播了出去。
只是不知是否有人在其中謀劃。
想了片刻,周開定搖搖頭,空想無益,只能日後多加留意,隨機應變。
將血海令重新收好,法力運轉,帶着王行遠的屍身離開了此地,向着周禮月幾人所在而去。
山坳處。
許鴻淵三人已經來到了周禮月身旁,夏初雪目中也再次恢復了些許神采,時不時朝着遠處望去。
“明月道友,你可將我們瞞的好苦。”
許鴻淵故作苦澀的開口,雖然心中早已確定周禮月另有來歷,但沒想到竟然這般快便見着了其父親。
一個煉氣後期的強者。
“唉~”
許鴻淵內心暗歎一聲,眼中帶着憐憫,看向了神情複雜、吶吶欲言的陳舒雲。
周禮月對着幾人不好意思的笑道:
“三位道友還請見諒,此事確實是我的不對。”
說完,對着三人行了一禮,接着道:
“三位道友爲何會出現在此處?”
“還不是因爲…”
趙宣芳急忙開口,語氣莫名,只是還未說完,就被許鴻淵打斷。
“我等三人不放心道友獨自行事,這纔不自量力的跟了上來,反倒是給道友添了麻煩。”
“我竟然連這三人跟在身後都未察覺…”
周禮月神色充滿了挫敗,自己的謹慎、警覺,即使是在散修的眼中,恐怕也充滿着稚嫩。
心中想着,臉上卻還是強打起精神道:
“三位道友不必如此。”
“這份心意我定銘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