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陣鐘聲在弦月門各峯迴響,聲音震動,傳遍四方。
弦月門弟子紛紛驚醒,目露詫異,口中不由自主出聲:
“宗門召集令?”
心中疑惑,卻都不敢遲疑,各自從洞府中結束潛修,往宗門大殿而去。
有部分弟子聯想到昨日夜晚的動靜,心中有了猜測。
弦月門大殿。
姜薇柔到來之時,殿內各峯弟子皆已到來,上首兩位長老與弦月門掌門並肩而立,各居左右。
姜薇柔掃視一眼,沒有發現嶽仁的蹤影,心中有些奇怪,與他們同一批入門的弟子倒是都已經來齊。
見除了有任務在身的宗門弟子外,其餘弟子皆已就位,弦月掌門掃視一眼,神情嚴肅,殿下衆人心中一涼,噤若寒蟬。
“今有暮煙峯弟子嶽仁,叛出宗門。”
“凡我宗弟子,日後遇見,當力斬不赦。”
弦月掌門淡淡開口。
弦月門雖說沒有金丹真人坐鎮,但也傳承悠久,實力不凡。
這麼多年以來,弦月門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戲耍,最後竟然還能安然逃走,若是不做出表示,豈不是弱了弦月門的威名,墮了祖師的名聲。
“什麼?”
殿內修士大驚,這嶽仁他們雖然大都沒有見過。
但弦月門百年來天賦第一的名聲也是略有耳聞,入門之日更是引起三位築基期大修士的爭奪。
如此人物,未來必定是弦月門的掌舵之人,卻不知爲何會叛出門去。
衆人心中複雜。
姜薇柔面色震驚,心中難以置信,入門那日,周樂仁那副自信淡然的神情浮現於眼前。
“我會找到你,問個清楚。”
姜薇柔心中暗道。
不過此時卻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舉動,掌門如此公然宣佈,兩位長老也未反對,那麼此事必然已經蓋棺定論。
自己一個才入門弟子,即使心有疑惑,卻也不是現在能夠出聲質疑的。
錦衣少年內心微微錯愕,這還沒有到三十年,僅僅才一年左右的時間,竟然就出瞭如此變故。
“嶽仁,我今生最強大的對手,希望你別被我拉下太遠。”
錦衣少年虛若白目光看向遠處,似乎在與周樂仁隔空對視。
經過這一年左右時間的潛修,虛若白早已不復當初入門之時的狂妄自大,心智更是成熟了許多。
“我會找到你,再比試一次。”
虛若白收回目光,輕聲開口,沒有理會一同入門之人的幸災樂禍。
“另外,暮煙峯峯主清霜長老識人不明,暮煙峯罰俸十年。”
殿下衆人議論紛紛之時,弦月掌門繼續開口,將衆人再次一驚。
這已經算是很嚴重的懲處了,沒了宗門修行資源供給,那就意味着十年之內,暮煙峯弟子只能靠自己賺取修煉資源。
如此一來,必會被其他峯弟子拉下許多。
暮煙峯弟子臉色大變,心中暗罵周樂仁,更是連帶着清霜長老也罵了進去。
“好了,散了吧!”
弦月掌門說完這兩件事,不再去理會思緒複雜的衆人,將衆人遣散。
“師傅,小師弟他…”
清霜長老受墨玄一擊,受了些許傷,但卻沒有大礙,只是需要療養些時日。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無需多言。”
清霜長老輕嘆,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何會在周樂仁如此堅定的搖頭做出選擇之後,仍然故意露出破綻。
站在弦月掌門的角度,這確實是對整個弦月門與歷代祖師的挑釁,所以最後纔會祭出三階法寶,顯然是將嶽仁給放棄了。
畢竟,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永遠只是天才。
靜雅聞言,不再多問,默默告退,來到周樂仁住處,看着那整齊的弟子服飾,將其收入儲物袋中,隨即離開了此地。
數月後。
一處山林之中。
“老祖,你說他們會不會認不出我了?”
周樂仁緊張兮兮的朝着墨玄問道。
這數月時間,墨玄一直在那溶洞之中沉睡養傷,直到近日,才完全恢復。
由於一直待在溶洞之中,不見天日,周樂仁的皮膚白皙了許多,已經能夠堪比不少女修,顯得極爲雋秀。
墨玄聞言,看了過去,在暮煙峯的這段時間中,周樂仁的待遇可謂是非常不差,如今個頭長了不少,再加上在溶洞數月,皮膚細膩。
“嘶~”
想起了之前周樂仁的女裝經歷,墨玄倒吸一口涼氣。
“不會吧…”
越想,眼神越發古怪。
周樂仁見墨玄打量自己的眼神似乎逐漸變得不對起來,趕緊出聲道:
“老祖,老祖?”
“咳~”
知道自己想茬了,墨玄乾咳一聲掩飾尷尬。
隨後,墨玄又打量了兩眼。
“不會,不過是高了些,白了些,漂…咳~”
墨玄趕緊打住,差點說漏了嘴。
“呼~”
“那就好。”
聞言,周樂仁長出一口氣,老祖都這樣說了,那肯定是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周樂仁畢竟還是少年心性,雖然聰慧異常,但也難逃近鄉情怯這一關。
墨玄不再言語,法力涌出,捲起周樂仁朝着清遠鎮的方向飛去。
就在墨玄帶着周樂仁回去之際。
清遠鎮,參宿峯,劉家。
在周開定築基之後,劉家的勢力便一再收縮,最近一年時間,劉家子弟更是鮮少露面,連湖心島坊市都已經不再管理。
周開定無奈,只能將清遠鎮其餘五個擁有煉氣後期的家族邀了進來,共同管理。
畢竟,雖然周家有着兩大築基坐鎮,但是周家族人實在偏少,而墨玄又不在翡月峯,所以周開定便只能如此行事,將湖心島坊市穩定下來。
王、李等四家不知是何滋味,畢竟當初爲了這坊市的利潤,不僅各族實力損失大半,吳家更是一族皆滅。
如今卻是在早已死心之後,毫不費力的就得到了各家當初費盡心機所求卻未得到之物,不得不說,這世間,造化最是弄人。
各家皆在流傳,劉家畏懼周家威勢,只能選擇讓利自保,不復之前清遠鎮獨尊之位。
這一日,參宿峯緊閉許久的大陣轟然洞開,一道血色人影從參宿峯飄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