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年輕的俊朗的身影對着一枚湛藍色的寶珠不知在說些什麼。
些許時間之後。
那年輕身影躬身行禮離去。
只留一枚湛藍色的寶珠在滄源江上靜靜懸浮,散發着淡淡的光芒。
寶珠之內。
一道黑色蛇影看着周樂仁離去的背影目露沉思。
“朝風古界,東荒,離亂海,西烏島…”
寶珠之內,黑色蛇影閃過一道道信息。
周樂仁自兩界山歸來之後。
便直接來了滄源江上。
將從那虛彌塔器靈之處所得到的消息告訴了墨玄。
至於虛彌塔本身,因着鎮壓連接兩界,倒是離開不得。
而且,虛彌塔底座本就是虛彌塔的一部分。
在又一次被擊碎之後。
之前又被天機老人鎮壓。
雙重受創之下,此時頗爲虛弱。
正好藉此機會以兩界之力修補自身。
況且。
須彌天宮徹底不存。
但須彌天宮的傳承還是要傳承下去的。
“朝風古界實力上限太高,以我如今的實力,雖然可以在此兩界稱尊。”
“但若是去了那朝風古界之中,恐怕也算不得什麼了。”
寶珠之內,黑色蛇影心中盤算。
雖然知道了上界的存在。
但墨玄卻沒有想要飛昇上界的想法。
至於天機老人所說。
如今的下界之中,是否真的無法突破煉虛之境。
也得等他親自一試才能知道。
若是連他都沒有辦法突破。
那便再做考慮。
另外。
墨玄心中一動。
有無形的感知順着虛無縹緲的聯繫,沉入那遙遙於天際的星辰之中。
“周禮業…”
墨玄心中低語。
那枚被周禮業帶走的鱗片自從自己實力增強,重新納入感知之中之後。
便一直未曾消失。
只是那感知太過遙遠,似乎跨越了一層層虛空位面。
即使以他如今的實力,恐怕即使有着聯繫,也無法順利前往。
恐怕得等自己突破了煉虛之境,元嬰徹底化作元神,有着常駐虛空之能,才能突破這般遙遠的距離前往。
而且,周禮業是不是在朝風古界之中也未可知。
有着這道聯繫,不用破除封印,引上界強者打開通道,他也能前往周禮業所在的世界。
不過這一切都得等到他的實力在此界進無可進的時候再說。
湛藍色寶珠之中。
黑色蛇影心中一定。
將這些心緒壓在心底。
寶珠沒入滄源江中。
收斂了光芒。
滄源江外。
周樂仁一步邁出來到青陽峯上。
想了想。
神識傳音而出。
落入清羽峯中一道盤膝而坐、身上金黑兩色氣息交織明滅不定的年輕身影耳中。
清羽峯上。
周湘煜心中一動。
將身上波動的氣息平復下來。
想了想,起身尋到正揮舞着長劍的清冷少女。
與姜寧嬋說了一聲後。
周湘煜下了清羽峯,出了天凝羣峯,往劍域所在的方位飛去。
……
劍域之北。
有一玄峯常年有着雲霧籠罩,讓人分不清真切。
只是住在山下附近的人們都知道,那玄峯之中住着仙人。
此峯名爲觀星,觀星峯上,有一仙宗居雲層之上,餐霞飲露,食氣長生,名爲星藹洞天。
只是往常清淨的玄峯所在,此時卻是清淨不再。
觀星峯。
一位三十來歲模樣、身材魁梧的高大修士坐在觀星殿上首之處。
旁邊。
有一清秀少女站立在旁。
下方,大殿之中。
有着數位模樣不同、衣着不同、氣息不同的修士端坐。
其人身後。
各自帶着三兩位年輕修士,樣貌盡皆不凡。
下方端坐的數位氣息深厚的修士老神在在。
上首之處。
身材魁梧的高大修士與那靜立在旁的清秀少女臉色難看。
看着下方那一張張面孔。
沐清離心中冷笑不已。
這些人她都見過。
只是當時可不是這副模樣。
這數位修士盡是劍域之中各自勢力的元嬰後期老祖。
修爲強大。
只是往日對她對觀星峯那可是畢恭畢敬,並無絲毫僭越之處。
只是這段時日以來,卻是變了太多。
“三公子,老夫的提議如何?”
就在大殿之中沉默之際。
一位身着紫衣的老者臉上泛出些許笑意,端起身邊的靈茶,品上一口,不急不慢的朝着上首之處那魁梧修士問道。
“如今星藹洞天風雨飄搖,域內動盪不堪,我等昔日皆受星尊之恩,不願見此情形發生。”
“因此纔想着,若是星藹洞天與我等聯姻,結我等之力,定能穩住大局。”
紫衣老者頓了頓,又接着說道。
臉上擔憂之色明顯,彷彿在憂心着一域衆生。
“呵呵,說的倒是好聽。”
上首處,清秀少女冷笑一聲。
這些人不過是趁着如今門內勢力衰弱,想要從門內謀求些什麼罷了。
星藹尊者隕落之後。
星藹洞天被各方勢力圍困。
待到她持令而回之時。
衆位師兄師姐皆已受傷。
如今,尚且都在療傷之中。
唯有着三師兄狀況稍好,主持着星藹洞天的各項事務。
“七小姐,我等也算是看着七小姐長大的,對我等而言,七小姐便彷彿是自家後輩。”
“自然是想我們親上加親,更加方便我等照料。”
紫衣老者呵呵一笑。
“今日我等帶來的都是極爲優秀的後輩弟子。”
“七小姐看上一看,若有中意的,不如便趁機定下,昭告全域。”
紫衣老者對面,一位面色冷峻的中年模樣的白袍修士接着話頭說道。
白袍修士話音落下。
數位端坐的元嬰後期修士身後。
一位位樣貌不凡的青年才俊紛紛挺起胸膛。
臉上帶着些許自信的微笑,朝着那清秀少女看去。
沐清離心中氣急。
這些人竟然如此趁人之危。
一點舊情不念。
若非知道有着那枚蛇紋令牌在此。
他們恐怕早就一擁而上,將星藹洞天瓜分的乾淨。
化神傳承,對於這些困於元嬰後期的老怪物而言。
誘惑力可想而知。
即使有着那枚令牌在。
他們也難以抑制內心的渴望。
只是終究還是有所顧忌。
不敢真的明目張膽出手。
但活了這麼久。
見過用過的手段自不在少數。
明的不行,便來暗的。
“諸位,不必多言。”
“本門上下,是不會同意的。”
“還請回吧。”
三公子臉色鐵青。
聲音一字一頓,語氣森寒。
“三公子,你可要想清楚了。”
身材魁梧的三公子起身做出送客之舉時,紫衣老者聲音轉冷,朝着三公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