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每年都有非正常死亡名額,更何況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狼山監獄。
鄧越已經可以想象到,當他進入狼山監獄,會遭受怎樣的非人折磨。
而漫長的刑期結束,等待他的,將會是生命的終結。
傅司淵說完這句話,並沒有等待鄧越的回答,他徑自從座椅上起身,走到姜柔身邊,牽起她的手,提步往門口走。
當即將走出房門時,鄧越陡然起身,衝門口大喊:“等等!”
傅司淵脣角勾起冷笑,停止步伐,轉過身來。
鄧越盯着傅司淵,一字一頓:“你和範巧慧有什麼恩怨,一定要讓我拖她下水?”
傅司淵眸光陰鷙:“我的柔柔從小受盡她的苛待,我只是想讓這惡毒的繼母,得到她應有的懲罰。”
坐上車,傅司淵捧住姜柔的臉頰,目光深沉盯着她的眼睛:“得知姜悅並不是姜繼業的親生女兒,你有什麼想法?”
姜柔裝傻:“你希望我有什麼想法?”
傅司淵挑眉:“去找他,告訴他事實真相,讓他將那對惡毒母女逐出家門,這樣,你就可以得到夢寐以求的父愛了。”
姜柔大笑出聲,她笑得十分誇張,直到眼淚都笑出來。
傅司淵用拇指揩去她的淚水:“這個問題很好笑嗎?”
“當、當然好笑……”
她依然誇張大笑。
傅司淵靜靜望着她。
姜柔終於停止笑聲,她表情嚴肅道:“你一個外人,都能調查到姜悅並非姜繼業親生,那你說,A國財富榜常年排名前三的姜繼業,會不知道嗎?”
傅司淵輕笑:“我想,應該知道吧。”
他攫住她的下巴:“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姜柔嗔怒道:“難怪你會捨棄姜悅而選擇我,是因爲你早就知道只有我纔是姜繼業的親生女兒,所以你才選擇我,對嗎?”
傅司淵低頭,在她的脣瓣重重印下一吻:“我對你一見鍾情,和你是誰的女兒無關。”
他眸光炙熱,彷彿一團火,燃燒着她。
姜柔摟住他的脖頸,甜咪咪:“我相信你。”
傅司淵又吻她的脣瓣:“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姜柔神情嚴肅認真:“那我們來假設一下,如果姜繼業知道姜悅不是他的血脈,他卻依然對她千嬌萬寵,那就證明他對她的父女情是貨真價實的,那我去揭發,不過是自取其辱。
“而如果姜繼業不知道真相,那我更不會去告密,他背叛我媽媽,這樣的渣男,活該給別人養女兒,一輩子當冤大頭,這是他的報應。”
傅司淵沉聲:“你真這麼想?”
姜柔挑眉:“所以你希望我回去找姜繼業?”
傅司淵一把將她從座位上抱起來,緊緊摟到懷裏:“不要。”
姜柔緊緊回抱住他:“我和姜繼業已經再無關係,我餘生有你,足夠。”
……
翌日,鄧越便主動交代,他並非單純醉駕,是蓄意謀殺。
而他的幕後主使人,正是範巧慧。
鄧越雖然幫範巧慧打理生意,但是他並不信任範巧慧,她既然能拋棄他一次,便能拋棄他第二次,所以很多重要事情,他都會保留證據。
而範巧慧以死相逼命令他謀害姜柔的對話,他都全程錄音。
雖然鄧越不明所以,但是他只得乖順聽從。
因爲只有乖乖聽傅司淵的命令,傅司淵纔不會將他送到狼山監獄自生自滅。
鄧越主動坦白,又供出幕後主使,證據確鑿,範巧慧即刻被羈押在案。
媒體曝光,瞬間成爲頭條新聞。
而網絡上一條當紅男星在“醉美”會所嫖娼的消息在網絡迅速發酵。
“醉美”是一間高端牛郎店,迅速引起網友廣泛討論。
該牛郎店涉嫌非法經營,也迅速引起警方的關注,“醉美”被連鍋端,勒令停業整頓。經過調查,該娛樂會所的法人是鄧越,而鄧越坦白從寬,真正的幕後老闆正是範巧慧。
一時間輿論譁然。
範巧慧身爲姜繼業的夫人,再次將姜氏集團推上風口浪尖。
經調查,“醉美”是範巧慧的私人產業,與姜氏集團並無關聯,董事長姜繼業也矢口否認對其夫人的生意毫不知情,但是範巧慧涉嫌蓄意謀殺繼女,以及非法經營的新聞,再次給動盪不安的姜氏集團雪上加霜。
半月後,檢察院正式對範巧慧、鄧越提起訴訟。
鄧越坦白從寬,以故意殺人未遂罪,量刑三年。
而範巧慧以故意殺人未遂罪,量刑三年;另非法經營等罪,情節嚴重,量刑十年,並處高額罰金。
範巧慧數罪併罰,共計判刑十五年。
庭審現場,姜柔就坐在觀衆席最中央,當中央,當宣判結果出來那一刻,她終於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範巧慧衝出被告席,奮力向姜柔衝,被執法人員迅速阻攔。
範巧慧歇斯底里破口咒罵:“姜柔你這個賤胚子,我不會放過你,我發誓我不會放過你!”
她已經徹底變成一個瘋婆子,姜柔才懶得同她計較,只是拋給她一個甜美的笑容,然後牽起傅司淵的手,在範巧慧惡毒噴火的目光中,大搖大擺走出法庭。
剛走出法庭,早已等候多時的記者瘋涌而至,將姜柔圍得水泄不通。
面對記者的追問,姜柔保持緘默。
雖然對於範巧慧得到懲罰,她心情喜悅,但是她並不願意將她的喜悅之情公之於衆。
因爲樂極生悲的道理,她懂。
雷力等人很快開出一條道路,傅司淵護着姜柔上了車。
車子迅速駛離。
傅司淵還記得範巧慧的話,他抱住姜柔,親吻她的額頭:“有我在,這世上任何人都不會傷害到你,相信我。”
姜柔笑得好甜:“司淵哥哥,我相信你。”
傅司淵笑了:“還有半個月就是你的生日,我早已爲你準備好兩樣禮物,將範巧慧送進監獄,就是其中之一,喜歡嗎?”
姜柔笑說:“所以即便她沒有主使鄧越撞我,你還是會將她送進監獄。”
“沒錯。”傅司淵笑着說:“她自己犯蠢,又加了三年,是她咎由自取。”
姜柔好奇:“那另一樣禮物是什麼?”
傅司淵輕咬一下她的脣瓣:“暫時保密,你生日當天,就知道了。”
姜柔主動離開自己的座位,面對面坐到他的大腿上,昂起小臉笑眯眯望着他:“司淵哥哥,我很喜歡這件禮物,另外,我也很期待另一件禮物。”
她說完,熱情吻上他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