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主角姜柔傅司淵 >第540章 玩笑
    傅司淵垂下眼簾,雙拳捏緊,一言不發。

    傅曼茹心頭巨震,他竟然真的捨不得!

    她眼前一黑:“捨不得孩子,還是捨不得她傷心難過?”

    傅司淵擡眸:“有什麼區別嗎?”

    是啊,有什麼區別呢。

    傅司淵竟然真的不忍逼迫姜柔打掉腹中的孩子,這個認知,讓傅曼茹又驚又怕。

    如果沒有姜繼業,傅司淵願意娶誰,願意和誰生孩子,她這個做母親的都不予干涉。

    可偏偏姜繼業是他的殺父仇人,他這十六年都在爲復仇做準備,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他只會要姜繼業的命。

    殺父之仇,對於他來說是一輩子無法磨滅的仇恨,那等到復仇完成那一天,姜柔又如何面對他?

    她會折磨他一輩子。

    她甚至會要他的命。

    他們相愛便是孽緣,分開,是最好的結果。

    傅曼茹似乎是想到什麼,她輕蔑瞥了一眼低垂着頭顱坐在沙發上的姜柔,再次看向傅司淵:“阿淵,你不是沒有分寸的人,這孩子是你的嗎?”

    “當然是我的。”

    傅司淵眼神陰翳:“她只有我一個男人。”m.

    傅曼茹冷笑出聲:“很不巧,這位姜小姐的資料,我也很清楚,學生時代就交過五任小男友,小小年紀,倒是很濫情。也是,八歲就沒了母親,親爹不疼後孃不愛,沒人管教,私生活混亂很正常。

    “可是她現在都快25歲了,感情方面依然沒有長進,跟你在一起之後,還和衆多追求者曖昧不清。

    “你的好朋友常易,任氏集團總裁任濯清,還有剛成功接管坤丹家族一躍成爲東南亞頂級大佬的沈孟,哪個不是天之驕子,你就這麼自信,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你的?”

    姜柔現在無異於被傅司淵軟禁,孩子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

    如果說這話的人不是傅曼茹,傅司淵一定讓她懂得什麼叫禍從口出。

    但正是因爲她是他的母親,他唯有忍耐。

    男人轉頭向沙發望去。

    那纖細的身軀,微微顫慄,兩隻小手慌亂無措攥着病號服,骨節發白,手指彷彿下一秒都要絞斷。

    傅司淵怒極反笑:“既然母親懷疑,那不如生下來做親子鑑定?”

    傅曼茹臉色煞白,身形一晃:“你還真有這個想法?”

    “也不是不可能。”

    傅司淵沉默片刻,如實回答:“剛纔在檢查室,我控制不住胡思亂想,這個孩子如果生下來,是男孩還是女孩?長得像誰?是像爸爸還是像媽媽?如果是女孩,是不是和媽媽一樣漂亮,如果是男孩,是不是長得像我一樣英俊。”

    說到這裏,他輕笑出聲:“當然,如果是男孩,長相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聰明勇敢,這樣長大了,纔可以和爸爸一起保護媽媽。這個問題,也只有孩子生下來,才知道答案。”

    傅曼茹眼前一黑,身體搖搖欲墜。

    傅司淵正準備去扶,一具高大的身軀已經將傅曼茹摟到懷裏。

    喬宗昊一隻手臂攬住她的腰肢,另一隻手將打開包裝的奶糖塞入她的口中,口吻責備:“不肯喫早餐,低血糖了吧。”

    傅曼茹含着奶糖,倚靠着丈夫的胸膛,滿臉慍怒盯着傅司淵。

    傅司淵則望向喬宗昊:“喬叔,母親的身體看來還尚未完全恢復,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您還是帶着她回m國吧。”

    喬宗昊臉色深沉:“阿淵,這不單單是你一人的事,你姓傅,這是整個傅家的事情。還有,我認爲,你也該好好想想你自己爲什麼會姓傅,你比誰都清楚這個孩子生下來的後果,剛纔的話,我只當你說玩笑話,下不爲例。”

    傅司淵喉頭髮堵,一時說不出話來。

    喬宗昊扶着傅曼茹坐到沙發上。

    與姜柔相對而坐。

    傅曼茹吃了糖,身體緩過來一些。

    她眸光幽深盯着姜柔,口吻譏諷:“姜小姐,我們傅家在m國是有頭有臉的家族,我傅曼茹要臉,我先生更要臉面。雖說我們現在生活在思想開放的m國,但是我們的家風依然保守,未婚先孕這種事情,傳出去不好聽,而未婚生子,只要我傅曼茹活一天,我就絕不允許這個孩子生下來。

    “姜小姐也不要再浪費時間,躲得過今天,躲不過明天。阿淵是孝順的孩子,你也不希望因爲你的原因,讓我們母子心生嫌隙吧?”

    姜柔終於擡起頭來。

    她雙眸飽含淚水,望着傅曼茹的眼神空洞呆滯。

    她定定瞅了她三秒鐘,慢騰騰從沙發上起身,步伐緩慢走到傅司淵面前。

    淚水簌簌墜落簌墜落,目光充滿希冀:“景南哥哥,你剛纔說只有孩子生下來才知道答案,是玩笑話嗎?”

    如同千斤重錘狠狠砸來,傅司淵身軀猛然一滯,恐懼驚怖電流般在四肢百骸衝撞。

    姜柔竟然想起了童年的他!

    那,她究竟是什麼時候恢復了關於陸景南的記憶?

    她籌謀懷孕,真的是因爲想嫁給他,還是另有所圖?

    傅司淵大腦瞬間一片空白,腦鳴轟然,頭顱都要炸裂。

    他深呼吸,終於迫使自己鎮定下來。

    “不是玩笑是什麼?”

    姜柔最後一絲元氣終於消耗殆盡,身體綿軟無力向後栽去。

    “姜柔!”

    傅司淵駭人的喊聲響徹樓層。

    一系列檢查完畢,姜柔躺在牀上,臉上戴着氧氣面罩,白皙的手背再次輸上液體。

    她安安靜靜躺在牀上,身軀纖弱到令人心疼,彷彿一陣風來,都能將她吹跑。

    傅司淵如同雕塑僵立在牀邊,眼睛一瞬不移盯着她蒼白的臉龐,生怕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不見。

    “司淵,不用擔心。”

    林彥輕拍一下他的肩膀,安慰道:“就是悲傷過度突發性休克,加上有點低燒,最多半小時就會醒來。”

    傅司淵聲音嘶啞:“昨天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發燒?”

    “應該是知道今天做手術,害怕恐懼導致,更何況,這段時日她一直都鬱鬱寡歡……”

    傅司淵拳頭捏在一起,神情蕭索。

    雖然傅司淵的行爲林彥並不認可,但是看到強大到無所不能的好友爲情所苦,還是心生憐憫。

    “好在只是低燒,不需要用退燒藥,物理降溫就可以。”

    林彥望向護工,正準備吩咐她爲姜柔物理降溫,就聽傅司淵沉聲說道:“都出去。”

    傅曼茹望着傅司淵,只覺心痛不已:“阿淵,你臉色很難看,昨晚是不是沒有休息好?這種小事讓護工來做就好。”

    傅司淵扭頭望向傅曼茹,目光幽冷,聲音森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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