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上芷真人醉心修行,基本不怎麼管理俗事,但作爲縹緲峯內門的首席,被人用這種手段算計,不可能沒有半點行動。
趁着這次大比上發作,也是應有之意。
只可惜他們醒悟的太晚,棍子落下後,接下來的日子恐怕就沒那麼好過了。
可笑還有些人跟周泰那樣,不知風雲變幻,依舊做着吃裏扒外的事情。
就比如此刻,坐在高臺上冷汗淋漓,神色蒼白的某金丹長老。
可以預見,接下來他要爲此付出相應的代價。
另一邊,白芷柔說完後,便帶着王浩離開了,至於剩下的第二輪比試,自然可以不用參加,直接判定爲出線的十人之一。
畢竟,周泰雖然心術不正,但在煉氣九層中,也算是有數的高手。
王浩能輕而易舉的擊敗他,實力自然只會更強。
飛離平臺,白芷柔一路疾馳,向着自家修行的場地趕去。
她的速度很快,壓根沒有照顧王浩不過是煉氣小修的意思。
這是存了考究的念頭,還是別的什麼?
王浩並不清楚,但他只能跟上。
青雲訣本是短距離爆發的功法,但在純化後的液態法力面前,變成了可以一次性長時間奔襲趕路。
好在他有元香果,並不擔心恢復不過來。
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到了距離峯頂最近的一處平臺。
相比從他人口中聽到,猶如仙宮的峯主殿,白芷柔這裏算是王浩所見過最爲奢華,靈氣最充沛的地方了。
只可惜人太少,沒有啥生氣。
相較之下,他更喜歡自己那個不大的洞府。
正胡思亂想間,前方的白芷柔猛的下落,王浩一驚急忙跟上。
穿過一層看不見的薄膜,他們在最外圍的一處涼亭前站定。
“王師弟!”
白芷柔幽幽轉頭,眼神說不出的深邃。
“之前多謝師姐解圍!”
王浩拱手致謝,天衣無縫的僞裝着原主的人設。
“不必客氣,你既然是我帶進縹緲峯的,自然有義務照顧一二。”
白芷柔無所謂的回了一句,“那麼,王師弟能否告訴師姐,爲何你區區煉氣五層,不僅能擊殺周泰,還能在鬥法之後,面不改色的跟上我的速度?
其實我對你的期待,是在這次峯內大比的前二十,只是沒想到,師弟居然給了師姐這麼大一個驚喜。”
“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件事。”
王浩撓了撓頭,臉上也出現了幾分恰到好處的疑惑,“這些日子不缺靈石靈谷之後,我修出的法力比前精純了很多,尤其是最近一段日子,原本不可見的法力,更是變成了霧態。
通過這點,我施展法術的威力不僅大了很多,消耗也跟着減少。”
“哦?”
白芷柔目光一凝,立刻道:“鼓動法力,放出靈光!”
王浩立刻依言而行,運轉丹田中的霧態法力,穿過毛孔,在體表形成了一層靈光。
“輕柔似水,沉重如鉛?”
白芷柔看的竟有些失神,良久後才道:“師弟你修行多久了?”
王浩根據原主記憶據實回答。
“家中可以長輩?”
白芷柔繼續問道。
“沒有,記事起我就被一個老道士所救,跟着一起在山中修行,後來老道羽化,偶然之下得知百穀靈宗在招收外門弟子,便存了試一試的心態,沒成想竟真入門了。”
王浩侃侃而談,沒有半點虛假,說的全是原主的生活軌跡。
“三靈根,卻能修出如此法力,看來只能是體質特殊了。”
白芷柔喃喃一句,眼中放出些許亮光,“你的修爲還是太弱了,接下來半年,我會提供所有修行資源,半年後你替縹緲峯出戰,若能取得前三,除之前許諾的築基丹外,我可以做主,向師傅爲你求一門地級築基道法。”
“啊?這…”
王浩其實已經心動,但臉上卻不得不露出遲疑,那是對自己的不自信。
“不要妄自菲薄,也許你的潛力,遠超想象!”
白芷柔微微一笑。
她對眼前這個半路撿來的師弟,期望值再次提高。
那枚築基丹,本就是爲了報答在無名縣城救命之恩,特地放出來的。
這丹藥雖然珍貴,但對白芷柔眼下的地位來說,要弄很多可能不行,但一粒兩粒卻沒有半點問題。
再怎麼說,百穀靈宗也是以種植聞名,丹藥大家肯定不缺的。
而這次許諾的地級道法,可就是實實在在,因爲天賦而給的賞賜了。
在修行界中,千般法術,萬般異寶,可謂是數不勝數,但細分下來,也不過經,典,籍,三類而已。
經書爲道之本,像百穀靈宗,也不過只有一本神農百草經而已,卻已經讓其擁有傳承萬載的根基。
至於典要次一些,屬於能拿得出,卻不多的存在。
最後的籍則比較常見了,如五行訣之類,就屬於籍的範疇。
而這三大類,又細分爲天地玄黃四個等級。
五行訣是最低的黃級,可放在外面的散修眼中,依舊是不可多得的道法傳承。
因爲它出自百穀靈宗。
白芷柔說要給王浩一本地級道法,可想而知,這是真的在下大本錢。
“那就多謝師姐了!!”
王哈這句話說的真心實意,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善與惡,白芷柔願意給機會,這是善意,很珍貴的那種。
哪怕是他有恩在先,可事情並不是這麼算的,畢竟,忘恩負義的人還少嗎?
再者說,那一枚築基丹也足夠償還恩情了。
“你也不必如此,我不過是爲縹緲峯培養人才罷了,你真要感謝,就去感謝我師父上芷真人把。”
白芷柔卻不以爲然,接着略帶鄙夷的道:“與其便宜那些吃裏扒外的傢伙,還不如給你。好了,事情也問了,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接下來每個月你去事工堂領取資源時,將所需的都說出來,我會打招呼的,他們應該都能滿足。”
“好,那師弟就先告辭了。”
王浩拱手抱拳,轉身向來時的方向飛去。
只是,他臉上再沒有剛纔的那份直來直去的純粹,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