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還事先打過招呼。
將藥材收好,王浩平靜的說道:“你且等等,無論成或不成,我都會過來找你,至於讓我死,那就看你能不能做到了。”
“狂妄!”
血魔君不屑一笑,接着隨便找了個地方盤腿而坐,閉上雙眼沒再說話。
王浩自然不會糾纏,轉身飛向遠方。
半天后,重新回到長青樓中的他看到豬三玖抱着腿坐在屋檐上,眼睛直直的看着遠方的天空,好似那裏有什麼東西吸引着它一般。
“老哥!”
王浩在下面叫了一聲。
“幹啥?”
豬三玖搜了搜眼珠子,抱着黃褐色的酒葫蘆起身看了過來。
“沒啥,我就是叫你一下。”
王浩露出了笑容。
“嗨,我回屋睡覺去。”
豬三玖打了個酒嗝,從上面一躍而下,晃晃悠悠的朝着周恨水的宅子走去。
這裏已經非常冷清,以至於它看起來甚是寂寥。
王浩抿了抿嘴,剛剛看到的一幕,讓他恍然,自己這個老哥,好像沒有看起來那麼沒心沒肺。
收斂心思,他朝着宮霓裳留下木偶的方向走去。
依舊是那個女童模樣的人偶,王浩剛一進來,它就產生了反應。
“乖徒兒,你可是很少主動找爲師的,說吧,有什麼事?”
“徒兒想請師父煉製一種丹藥。”
王浩說着將藥材擺放到了桌上,接着恭敬的退後幾步。
不用他說太多,在感知到儲物袋裏的東西之後,宮霓裳原本慵懶的聲線忽然凝重了幾分。
“這些東西你從哪裏來的?”
王浩並沒有隱瞞的意思,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包括血魔君的威脅也是如此。
至於天藥宗,他自然不會提及,隨便找了個藉口敷衍過去就行。
宮霓裳聞言後沉默了許久。
“本來我不該煉製這種丹藥,但誰讓你是我徒兒呢,你說他在你身上留了東西?”
“嗯,就是這個。”
王浩擡起手掌,露出掌心裏的血色紋身。
“嘖,有點麻煩。”
宮霓裳附身的木偶跳下桌,噔噔噔的來到王浩面前,仔細打量了一番後,忽然不屑的笑了笑:“還以爲這個血魔君多高明呢,原來用的如此粗口的法子。”
聽她的語氣,王浩便忍不住道:“師父可有化解之法?”
“沒有。”
宮霓裳隨口說道。
王浩聽的一頭黑線,“徒兒還以爲您能解決呢。”
“哈哈哈,就是因爲簡單,所以纔沒辦法解決。”
宮霓裳滿不在乎的說道:“好了好了,你這是第一次求我辦事,怎麼也該滿足一下,這丹藥也不復雜,等成丹之後,你過去是把這木偶也帶上。
那血魔君若是言而無信,師父自會爲你出頭。”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讓王浩沉默了許久。
宮霓裳見他沒反應,便從木偶上脫離,回到了長青樓頂層,開始準備煉丹事宜。
屋內。
師父啊師父。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代表了很多東西。
奈何他不能走以前的路,以後甚至還可能舉世皆敵,等這次以後,還是離開長青樓吧。
將木偶恭敬的放回原位,王浩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豬三玖正在打鼾,李婉玉有些嫌棄它,用旗帆死死裹住了旗杆,斜靠在房梁的交匯處。
看到這一幕,王浩原本起伏不定的心緒安靜下來。
不論怎麼說,他畢竟不是孤身一人。
求道之路漫長而枯燥,其中可能經歷搓着,經歷失敗,但只要一直向前,終歸會有抵達終點的那天。
或許是死,或許是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
……
……
時間一晃而過,四十九天之後。
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的血魔君看到了扛着一頭紅皮小豬的王浩。
“還以爲你不來了呢。”
他冷冷的笑道,手中的桃花枝又出現了,氣色也恢復過來,只不過那頭毛驢已經不見了蹤影。
“白師姐怎麼說都於我有恩,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王浩平靜的給出答案,接着掏出一個玉瓶遞了過去。
“這就是你要的東西,用它去救人吧。”
血魔君一把接過,用神識檢查了一番後,臉上的表情終於得到了緩解,甚至還露出了一絲髮自內心的笑容。
“哈哈哈,小友勿怪,若不是芷柔於我而言太過緊要,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他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轉念想了片刻,從身上拿出一頁文書,“這裏是我以前得到的一門功法,看你肉身血氣遠超普通修士,修煉上面的東西再合適不過。”
王浩接過後,在手裏捏了捏,觸感十分古怪,有着人皮的細膩,卻又堅韌無比,眼下並不是仔細查看的地方,因此他收好之後,直接擡起了手掌。
“這個怎麼處理?”
“哈哈哈,放心,我自會幫你將其解除。”
血魔君笑着說完,繼而露出一絲惡意,“不過要等芷柔醒了之後再說。”
王浩眼簾微垂,瞬間就明白了血魔君的打算,這是想要通過自己,來讓宮霓裳幫他做一些事情。
隨手拿出木偶放在地上,王浩後退了兩步。
“你不情願?”
血魔君無愧於他的名號,翻臉比翻書還快,剛剛還是和藹可親的長着,甚至還送了王浩東西,此刻一旦遭到忤逆,瞬間就變了模樣。
王哈沒想搭理他,拱手一禮,嘴裏輕聲道:“請師尊助我。”
隨着話音落下,原本晴朗的蒼穹被不知從何而來的烏雲所籠罩,滾滾悶雷之聲傳來,給人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
“小子,你不怕死嗎?”
血魔君直接無視了逐漸凝聚身形的宮霓裳,盯着王浩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死不死不知道,但你一定會受重傷,而且剛剛煉製的丹藥也會變成毒藥。”
“你有種!”
眼看宮霓裳的身體已經完全出現,血魔君咬牙說完後隨手一揮。
王浩手上的血色小蛇騰空而起,融入了他的身體當中。
“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