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不善言辭這麼簡單。
所以，當看到她在直播間當着百萬人的面突然表白秦嶼，別說其他人了，秦嶼本人都沒反應過來。
當天下午，林曦和秦嶼的名字就衝上了熱搜。
LX資本官博下方也有不少喫瓜羣衆圍觀。
【秦嶼好像沒表態吧？這也不算恩愛吧。】
【樓上那個你在開玩笑嗎？你知不知道剛纔那場直播秦三刷了多少禮物？九十九萬整！而且還有內部人員透露，直播結束的時候，是秦三親自去接的林工，據說早早地就在樓下等着了。】
【林曦在直播裏警告的那個人，該不會是宋寧吧？你們還記不記得，宋寧之前主持的那個節目突然被砍掉了，毫無徵兆的就結束了。我去查了查，那會兒好像林曦才入職飛雲沒多久，應該剛回國？】
【這個宋寧估計之前就得罪過林曦，被秦總收拾過吧？現在居然還敢蹦躂，專挑人家結婚的那天出來噁心人，嘖，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宋寧會不會也在看啊？喂喂喂，山雞還做鳳凰夢呢？】
大概是看到了這些評論，當晚趁林曦睡着後，秦嶼去了書房，在其中一個保險櫃裏取出一個盒子。
他仔細整理了很久，最後拍了照片發到了他很久都沒有用過的微博上。
秦嶼：【我和她都不是善於表達的人，但我們都知道，我們對比彼此的愛藏在我們認識的這二十五年的每一天裏，哪怕分開的這七年，也沒有減少過。我從來沒有錯過關於她的每個重要時刻，我很愛她。】
林家的那本相冊裏，林曦看到最多的是五人的大合照，每個時間段的都有，一直到林辰離開前。
但關於她和秦嶼的合照，卻微乎其微。
可這次，秦嶼發在微博上的幾張照片裏，全部都是她，是他們，是他們過去的二十五年。
最早的，是小林曦剛滿月，他站在一旁看着嬰兒牀裏的她。
中間有她讀小學，上初中時，還有兩人親密的高中階段，以及大學……
最晚的一張，是她的畢業照。角度很刁鑽，似乎隔着很遠很遠的距離，匆匆偷拍了一張。
就像他說的那樣，他一直很愛她，在這七年每個四下無人的夜裏，像是她的影子一般，他一直都在。
——
所有測試沒有問題後，林曦就把所有工作都交給了陳工。
“林工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林曦低頭收拾着東西，“一兩個月之後吧。”
竇洋洋愣住：“兩、兩個月？？？”
聞言，陳工也驚了，“你確定還回來？”
“……”林曦笑得無奈，“不想我回來啊？”
“當然不是，主要你這……走這麼久突然有點害怕啊。”
林曦莞爾，“這次華盛的項目在收尾了，交給伱們後我也暫時沒什麼事情可做，所以就想着在外面多玩幾天。本來一早就定下的蜜月，因爲工作耽擱了很久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啊也是。”陳工瞭然，“那林工和秦總打算去哪裏玩啊？”
“我們大概會先去看極光，最後在周邊城市玩一下，然後回我的母校看看。”
既然要休假當然要一次休個夠了。等她回來開始着手下個項目，又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去了。
——
蜜月旅行的最開始，秦嶼帶着林曦去看了極光，算是彌補了她學生時代的一個小小的遺憾。
其實林曦一早根本沒抱什麼希望，這個月份極光很難再看到了。但她堅持要去，是不想因此而錯過其他風景。幸運的是，兩人在當地待了幾天最後真的等到了極光。
兩人在瑞典兜兜轉轉，去了很多個城市，爲了照顧林曦，兩人出行基本是靠自駕。
深夜的露營地，林曦隔着面前的燃起的火堆望向對面的男人。
秦嶼有所察覺，停下手裏的動作，“要喝水嗎？”
林曦下巴墊在膝蓋上，聞言輕輕搖頭。
她就這麼看着他，也不說話。
秦嶼把柴添完，“還不想去睡？”
她還是搖頭。
隔了會兒，她說：“你要是困了就去睡吧。”
他擡眸，目光從她臉上劃過，脣邊勾起一抹淡笑：
“你想我去睡嗎？丟下你一個人在外面。自己不害怕？”
“不害怕。”林曦實話實說，但很快又答：“但是不想你留我一個人在這裏。”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好，那就一起看會兒星星，看到你想去休息爲止。”
林曦沒忍住，眼底漾起笑：“秦嶼。”
她輕聲叫他。
秦嶼：“嗯？”
; 目光在空中相撞，兩人眼中都有一團烈火在燃燒，彷彿在灼燒着彼此的靈魂。
林曦：“承認吧，你就是很愛很愛我。你非我不可。”
男人長睫一顫，“我好像，從來沒有否認過這一點。”
——
兩人的最後一站，來到了林曦的母校。
她從大學到讀博，都在這裏。
這裏有林曦太多太多的回憶，看似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實際上是他們兩個。
教學樓前，林曦駐足，“我平時就是在這裏上課。”
秦嶼擡眸看了眼熟悉的地方，頷首：“嗯，我知道。”
“……”林曦偏過頭，“你好像真的是這個學校的一份子。”
男人聞言笑了聲：“可能吧。”.
“借你的光，家屬也算是一份子了。”
林曦被他的話惹得紅了耳朵，她默默移開眼，咳了聲。
“這裏你還有哪裏沒去過嗎？”
“你上課的這幾處教學樓和其他場館，我大概都去過。”
林曦撇了撇嘴。
話音剛落，不遠處的教學樓門口走出一位白髮老人，看到林曦後喫驚的叫出她的名字。
林曦一怔，連忙應了聲，轉頭和秦嶼解釋：“這是我的導師，我過去打個招呼。”
頓了頓，她返回來：“你和我一起吧。”
秦嶼笑着搖頭，“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她想了想，“行吧。那你站在這裏等我，我馬上回來。一會兒親自帶你去逛一下其他地方。”
“還要逛？”他看出她累了。
昨晚，他要的狠了些，她幾乎沒怎麼休息。
“嗯。”林曦很認真地點頭，“不是說了嘛，之前你來這裏很多次，可都是一個人。”
“這次不一樣了，我們一起。”
秦嶼微怔，望着她跑遠才慢慢回神。
是了，很久很久之前，他總是會出現在這裏。
可每次只是遠遠的看她一眼。
他的身旁永遠空蕩安靜，遠處的喧鬧好像從來都不屬於他。
但這次不同，遠處的人主動向他走來了。
帶着過去七年的時光，與他共同奔赴下一場山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