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寶月似乎還沉浸在剛剛銀杏葉飄落的氛圍裏。
她目光迷離，整個人顯得有些沉默。
唐頌走到她的身邊，輕輕撫摸她濃密的長髮，主動開口道：“我這次來帝都，是想和你好好談談關於我們的事的。”
“談……談什麼？”聽到這話，柳寶月身子一顫回過神來，臉色有些紅。
她站直了身子，有些緊張。
“還記得我上個月給你發了一張高中畢業時的照片嗎？”（117章）
柳寶月點點頭，笑道：“你以前沒告訴過我還有這張照片，挺好看的，我非常喜歡。”
“我當時給你留言：希望下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還是這麼好看、歡樂、優秀，凡是過往，皆爲序章。”
柳寶月微笑的表情一窒，聲音有些苦澀：“對不起，讓你失望了，這次見到的我，並沒有像你期望的那樣。”
唐頌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還有些話當時沒說，我現在可以告訴你。”
“什麼話？”柳寶月心中一動，難道他又要告白了？
畢竟那張照片就拍在那一晚。
“曾經我奔赴的方向，是有你的遠方。我和過去告別，會一點點提升自己，變得越來越優秀，希望你也是。”
聽到這話，柳寶月嘴脣下意識抖動，目光中有些恐懼。
【曾經奔赴的方向。】
【那麼現在呢？】
“我確實在一點點提升自己，和以前相比也有了很大的變化，但是有些地方可能會讓你失望，我想跟你坦白。”
柳寶月張開嘴，聲音顫抖道：“你喜歡上別人了？”
她對唐頌非常瞭解，聽到他的話，再從他的神態中就能看出很多東西。
不過她還是希望自己猜錯了。
“嗯，我不想騙你。”唐頌輕輕點頭。
聽到確定的答案，柳寶月像失去力氣一般，靠在牆壁上緩緩滑了下去。
無助的蹲坐在牆角。
她把臉埋進膝蓋裏，彷彿一尊雕像一般，一動不動。
過了好一陣，唐頌蹲了下來，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柳寶月擡起頭，倔強的眼睛裏，是滿溢而出的淚水。
她用不服輸的眼神看着他，“你做的是對的，我都拒絕你4年多了，你喜歡上別人也是應該的，以後我也會能找到喜歡的人。”
唐頌透過她那雙清澈漂亮的眼睛，能看出一些軟弱和潰縮。
“寶月。”
柳寶月沒有應聲。
她站起身來，在衣服上摸了摸眼淚，一言不發的爬上了牀。
用被子裹住身體，面朝牆壁躺好。
唐頌嘆口氣，坐到了她旁邊。
對其他人他或許可以安心當渣男，但是和柳寶月之間除了愛情，還有很多友情。
他們之間關係很複雜，欺騙換來的後果是毀滅性的。
他也不想這份感情變質。
感覺到他的靠近，柳寶月下意識往裏挪了挪身子。
“寶月，你知道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時候嗎？”
柳寶月沒說話，縮着身子一動不動的。
“你肯定會說是初中，其實我們在小學時就見過面。”
過了好一會，她終於開口了，帶着哭腔：“我怎麼不記得。”
“我們確實不在同一所小學，不過小學五年級我去縣城裏看病，在醫院外的座椅上看到了一個穿着病號服的小女孩。
留着半長的頭髮，可能是生病了，臉很白，看起來跟個娃娃一樣，非常非常可愛。”
翻身聲響起，柳寶月擦了擦眼淚，“我想起來了，那一年我得了很嚴重的腸胃炎。”
“我一直記得那時候的你，直到初中又重新遇到了你，當時感覺跟看電視劇似的。”
“怪不得你當時對我那麼積極熱情，還時不時給我送糖果。”似乎是回憶起了以前的事，柳寶月聲音終於平靜下來。
唐頌在她旁邊躺下，側過身子看着她，目光中帶着懷念。
友情摻雜着曖昧，相互抱怨、相互鼓勵、相互成長。
這幾乎是我最懷念的一段時光，一輩子也忘不掉。
即便是別人口中枯燥乏味的高中，我也過得很有趣，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再然後就是高中畢業，天各一方。
當時真的很惶恐，怕以後跟你聯繫越來越少。
就像我們一起看的《秒速5釐米》裏面的貴樹和明裏。”
柳寶月也側過身子，和他面對面，“我們仰望着同一片天空，卻看着不同的地方。”
“我以前不明白你爲什麼要拒絕我的表白，以爲你就是單純的不喜歡我，現在大概是明白了。”
柳寶月深吸口氣道，囔囔道：“假如我答應了你，我們大學開學後就會分開。
我們的經濟條件也不允許我們頻繁的相互探望。
時間一久，任何感情都會產生瑕疵，甚至可能演變成仇恨。
我很珍惜和你的感情，不僅僅是愛情，還有友情甚至親情。
我不希望因爲異地戀破壞我們的感情，也不允許未來的自己對你有任何怨恨。
我也一直在鼓勵你努力學習，提升自己。
因爲我明白，只有充足的外部保障，才能讓感情穩固下來。
我畢業後沒有去穩定的國企、央企，而是選擇互聯網企業，也是爲了這個。
畢業後，我有讓你來帝都和我一起努力，可是你不來。”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委屈和不甘。
唐頌伸出手臂從她肩膀處穿過去，輕輕抱住她。
柳寶月順從的靠近他，把頭埋在他的胸前。
“你說得對，時間確實可以磨滅很多東西，我對你的感情，也確實跟以前不一樣了，不像以前那樣，一心一意撲在你身上。”
柳寶月眼裏終於滲出淚水，她大聲嗚咽道：“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努力，等到我們有了確定的未來，再水到渠成走到一起。
這樣的我們纔是最好的我們，感情穩固，沒有瑕疵。
我自己一直在努力，學習很努力，工作很努力。
我期盼領導的讚賞、同事的認可。
我以爲自己很快就會在事業上取得成績，你知道我從小到大都很優秀。
到時候即便你來帝都掙不到錢，我們也可以過的很好。
就在一切都在變好時，就在我想要告訴你，我有信心照顧好我們的未來的時候。
我突然被調到了其他欄目，我對這個完全不感興趣。
掙的錢比美妝少，還不被領導認可。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對不起，對不起……”
第一次聽到她如此直白的袒露心聲。
唐頌心裏產生了很大的觸動。
原來在她的心裏，還有這麼多的想法。
看着懷裏悲痛大哭的柳寶月。
他湊了過去，親吻着她有些紅腫的眼睛。
鹹溼的淚水有些苦澀、溫熱。
漸漸的，他的吻一點點向下，很快就和兩片冰涼的脣瓣交合。
柳寶月哭聲越來越小，眼睛睜得越來越大。
這是兩人第一次嘴對嘴接吻。
她感覺到了一種無法言喻的刺激，整個人開始微微發顫。
似乎有一股電流在身上游走。
唐頌含着她的脣瓣，輕輕舔舐，似乎要把它們暖熱一般。
很快，柳寶月的臉變得通紅滾燙，鼻息越來越急促。
原本睜得大大的眼不知什麼時候閉上了。
這個吻並不算熱烈，反而有些平淡，但是兩個人都很享受。
投入其中的柳寶月鼻腔裏發出了輕柔的哼聲，似是在表達自己的愉悅。
過了一陣，唐頌用力撬開了她的牙齒，吸吮起來。
他的手順着柳寶月寬鬆的睡衣下襬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