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瘦，眼睛看着月亮，心事重重。
腳邊的垃圾桶已經有兩個空瓶子。
桌上放着第三瓶。
段晉洲過去，把桌上的啤酒瓶拿起，晃了晃，還剩四分之一，直接扔進垃圾桶。
姜亞楠一愣，纔看到段晉洲回來了。
她起身，晃了晃：“你回來了？中秋節快樂呀！喫月餅了嗎？我買了你的份，嘗一個。”
她說着，從桌上拿了個鳳梨口味的遞給他。
段晉洲有些嚴肅，皺了皺眉：“爲什麼喝這麼多？”
她越來越過份了！
姜亞楠沒想那麼多，她指了指月亮：“過節嘛，我一個人也閒着。”
“藉口。”段晉洲有些嚴肅，把月餅接過來放到桌上。
姜亞楠抿了抿嘴：“有點想媽媽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睫毛一顫一顫的，聲音也小了許多，溫柔，又委屈。
段晉洲沉默了。
有一瞬間，他想，就這麼個姑娘，外表柔弱，性格果斷，明朗無比，也不至於會爲了錢嫁給他。
可這想法轉瞬即逝。
他眼眸瞬間深邃不見底：“差不多了，回臥室休息吧。”
姜亞楠認真地看着他，好像在理解他的話。
足足幾秒後，慢了一拍，纔回了個“好”。
然後搖搖晃晃往屋裏走。
陽臺裝的是玻璃門，一半開了，一半關着。
姜亞楠半低着頭盯着腳下往前走，壓根沒注意要撞到玻璃門。
“注意門……”
砰……
“嗷，嘶……”
段晉洲收回伸出去想拉住她的手，長腿一邁，過去把她扶住。
“走，進去看看嚴不嚴重。”
段晉洲第一次觸碰到姜亞楠，雙手的力度不緊不松。
緊了，他不太習慣。
鬆了，他扶不穩。
把姜亞楠扶到沙發上，讓她坐下。
段晉洲看了看姜亞楠額頭上手按的地方，有些紅，但沒破皮也沒傷，不用處理。
“謝謝。”姜亞楠沒醉，只是有些頭暈。
她清楚他們的對話，也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
他扶着她的時候，她莫名有些緊張，但酒精讓她心思放鬆，額頭又被撞痛了，也沒在意這麼多。
她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提起茶几上的水壺，倒了水在杯中，喝了一口又放下。
段晉洲的臉色比起剛剛有所緩和。
他低頭看着她額頭上的紅處。
她的皮膚是真好，細膩通透。
段晉洲忽然也有些口渴，但他沒喝水：“扶你上去睡覺？”
“沒事，我沒事，我自己可以的。”姜亞楠從來不發酒瘋，越喝酒越安靜也越犯困。m.
她說着就起身，往樓梯處走。
段晉洲猶豫一下，還是上前把她扶住。
“我扶你。”
萬一她摔了，又讓爺爺知道了，豈不是把他罵死？
姜亞楠有些不好意思，甚至後悔今晚比平常多喝了點。
但她一想，他們是合法夫妻，肢體接觸，不應該不好意思。
她硬着頭皮往前走，直到臥室門口。
段晉洲鬆手。
姜亞楠按住門把手，另一隻手撥了撥頭髮：“我，我自己進去。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忘了，你等一下，等我，很快！”
說完，她便轉身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