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宇的父親灰頭土臉的,但他表面上氣勢不想輸。
他橫着眉,但眼神有些心虛。
“沒有,沒有人指使我。”吳天宇的父親態度堅決。
那些家長面面相覷,最終也不肯給自己惹事,悻悻離開。
吳天宇的父親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這麼僵着。
他現在走,就代表心虛,他不走,又怕姜亞楠旁邊的男人。
段晉洲不想在這種事這種人上浪費時間和精力。
他薄脣抿着,而後輕啓:“你最好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姜亞楠扯了扯段晉洲的衣袖。
這家長肯定是不會說出緣由的。
她看着段晉洲,帶着商量的語氣:“要不然,我們先讓他把該賠償的損失賠償了,包括劉夢涵的醫藥費住院費。”
雖然,劉夢涵完全負擔得起,但不是錢的事,這男人也必須賠償。
姜亞楠拿出手機出來,放出那天的錄音。
男人臉色大變,剛纔囂張的氣焰消散。
段晉洲不噤高看姜亞楠一眼,她處理這些事,理智冷靜有條理。
“愣什麼,辦公室砸壞的東西,要退還給學生的費用,劉老師的精神損失費,如果不賠償,就到監獄蹲着。”段晉洲語氣不容商量。
男人聽着錄音,又看了眼段晉洲,心知這男人不簡單。
可那個人讓他來砸場子的時候,明明說只有兩個黃毛丫頭很好對付,現在怎麼成了這樣?!
無奈之下,他直能答應。
算完賬,男人灰頭土臉走了,並在走前承諾一週內結清錢。
姜亞楠鎖好門,才轉頭跟段晉洲道謝。
“不必客氣,夫妻之間,一起解決問題,不應該道謝。”段晉洲又恢復了往日的清冷和氣,“馬上下午一點了,一起在外面喫?想喫什麼?”
姜亞楠點點頭:“我都可以。”
她心情的確不大好,幾乎所有家長都退課了,而且有關部門還要求培訓所暫停授課,等調查結果。
這種感覺,如同失業。
她一定要知道,是誰讓吳天宇的家長來鬧事的。
這背後的人,她一定不會姑息。
“開培訓所,說透了也是做生意。現在他們都退學,那就暫時歇業,之後換個招牌也行,繼續用這個招牌也行,重新做營銷推廣廣告招生。你就當休息一段時間。”段晉洲從來沒看過姜亞楠的眉頭皺過。
但此刻,她有點心不在焉。
他一向不會安慰人,也沒安慰過人,甚至不需要被別人安慰。
可此刻,他卻想說點什麼。
姜亞楠調整呼吸,轉頭與段晉洲對晉洲對視:“我知道的,沒關係,我在藝術學校還有工作,暫時還不需要你養活。”
這是什麼話?
他剛剛說的是怕她失業讓他養的意思?
小沒良心的。
段晉洲沒再說話,卻替姜亞楠拉開了副駕駛車門,自己才繞到駕駛室去。
一路上,兩人默契地都沒講話,只有姜亞楠送他的掛件隨着車子行駛晃着。
還沒到餐廳,段晉洲的手機響起來。